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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只见过殷凌轻是怎么一剑斩万邪,当下却第一次被赤霄剑针对。
    宁星予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他不知道赤霄剑近来生出了懵懂的神智,只当这是殷凌轻也恼恨上自己。
    宁星予不可思议地看着殷凌轻,嘴唇颤抖,眼圈又一次开始发红。
    但是这一次,他苦苦支撑,不想让自己流露出一丝软弱。
    宁星予质问:“这就是你的意思吗?你不但不让沈前辈给程师兄治伤,还这么……这么对我……”
    殷凌轻眼皮颤动一下。
    宁星予只当他是心虚。
    可到了这一步,宁星予已经心灰意冷。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口中道:“凌轻,我最后叫你一次凌轻。我们认识十多年,在一起也有八九年。
    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性格刚正不阿,遇事时总想他人更多。可是,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宁星予福至心灵。
    他问:“是因为那个魔修吗?你被他抓走的时候,被他的魔气侵染了?殷凌轻,你要还是想当殷家少主,就快点把这件事告诉殷家主!把你体内的魔气逼走!否则的话,你以后一定会酿成大祸!”
    宁星予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烈。
    直到殷凌轻冷不丁开口:“说够了吗?”
    他讲话的时候,手握在剑柄上。
    宁星予瞳仁一颤,觉得这是在威胁。
    他怒视殷凌轻:“你拔剑啊!殷凌轻,你还想砍了我吗?!”
    殷凌轻一顿,竟是笑了。
    他说:“你以为我要拔剑?”
    赤霄听着宁星予之前那番颠倒黑白,被气得狠了,整把剑都在颤动。
    如果不是殷凌轻按着,赤霄剑能直接从剑鞘里飞出来。这么看来,似乎反倒如宁星予所愿。
    不过殷凌轻没打算松手。
    赤霄是他的剑。而他的剑,不能沾「无辜者」的血。
    宁星予再白眼狼、再指鹿为马,至少他没有真的害了什么人。
    殷凌轻道:“沈前辈有什么打算,那是沈前辈的事,我有什么资格僭越?”
    赤霄剑安静了,可宁星予不觉得安全。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而他完全没有能力、没有办法阻止。
    他只能眼睁睁看殷凌轻开口,失望至极地告
    诉自己:“我没有想到,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宁星予脑子「嗡」了一声,半是困惑,半是恼怒。
    难道不是吗?
    难道他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不、不可能!
    殷凌轻:“既然你对我这么失望,我也对你很失望。宁星予,宁道友。你和我之间的婚约,以后就不用再提了吧?”
    宁星予脱口而出:“不!”
    他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啊。
    为什么殷凌轻要这样?!
    殷凌轻平静地看他,说:“你和程师兄之间,也许真的是我误会。不过以后,你和我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你要不要和程师兄在一起,要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宁星予颤声说:“凌轻,你?”
    殷凌轻安静片刻,说:“你也看到了,我又有任务要做。宁道友,我就不送你了。”
    宁星予说:“我还是殷家弟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殷凌轻看他。
    宁星予意识到什么,艰涩地说:“不……”
    殷凌轻再没开口。
    他走出茶室,回到会客厅。
    路上,赤霄剑到底从剑鞘里飞了出来。
    灵剑绕着殷凌轻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蹭一蹭殷凌轻的颈窝。
    殷凌轻被蹭得发痒,笑道:“你这是安慰我?”
    赤霄剑点一点。
    殷凌轻窝心不已,笑道:“好啦。接下来,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当天下午,殷凌轻就坐上了飞往欧洲的飞机。
    同行的还有教廷来人,再有,就是沈轶。
    沈轶第一次乘飞机,十分新奇。一路上,用神识把整艘飞机摸索了百八十遍,在识海中将其拆拆装装。
    外表上看,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其他人也不打扰。
    等到下了飞机,卢卡斯被带上来。
    不知道就教廷那边对他做了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是在梦游。
    一直等到教廷的人离开了,卢卡斯眼神一清,狞笑着看着殷凌轻,说:“有了你,大人就可以降临了!”
    沈轶看着这一幕。
    他隐去身形,靠在自己的一个代步法器上,看卢卡斯带着殷凌轻赶路,与其他恶魔组织的人会和。
    恶魔组织的人大大夸奖了卢卡斯。一行人来到一个古堡地下室,准备开始仪式。
    沈轶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和识海里的光团抱怨:“这里也太……”
    不像是沈轶原本猜测中的古战场,而是一个处刑室。
    他慢悠悠地端详,教廷的人则埋伏在外,时刻准备开始行动。
    召唤仪式很快开始。
    殷凌轻被放在一个法阵当中。随着恶魔组织成员们的吟唱,一股浓郁的黑光从法阵中冒出。
    沈轶没有插手的打算。
    目前的状况,还在教廷与殷凌轻此前商量过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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