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太医道:如若不然,他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君,能有侍奉娘娘的医术?说不定这些时日里,京中人心惶惶的事儿,还是他教唆得呢。
啊?庞海陵将信将疑,不是因为张魁
太后手谕传出的前一天,就是郑玉衡留宿宫禁的第一次。干瘦太医激烈地拍着门框,这还有假?!要我说,要止了这风波,就让郑大人将他那大公子唤回去,好好教养教养!
说到这里,那头的仆役终于忍不住,连忙冲上来拽着他的手,连推带拉地扯进门槛内:大人说糊涂了,这事儿哪和郑太医有关,他也是我们太医院的人呐
嘴上这么说,仆役心里却啐道:什么东西?当面跟小郑大人客气疏离,背地里嫉妒得眼都红了,活该当一辈子庸医。
庞海陵最后满腹心事地从太医院离开,回到家中。
这事情在他心里盘桓许久,终于还是没有憋住。他悄悄去往郑府,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一遍。
郑节原本已经洗漱休息了,被他叫起来,夜半听了这么一个惊天大事,气得差点吐血,还是旁边的夫人连哄带劝、又是顺气地伺候着,才好悬没一跟头厥过去。
他指着家中的小厮,让他到太医院蹲守,只要等到郑玉衡回来,就立即将他捆回来。
夫人却出了另一个主意:老爷这样行事,未免走漏了风声,让人家看咱们的笑话,不如就让小厮说,老爷病得急,叫大公子回家探望,以他的孝心,绝不会不来的。
郑节听了也觉得有理,便让小厮这么办,还特意避开从小伺候郑玉衡的家仆,在夫人手底下另指了一个。
那小厮在太医院等了一天一夜,临近夕阳日暮,才遇见郑玉衡回来。
他神情微倦,挽着袖子在铜盆里洗手,手背上有几道猫挠的红痕,衬着冷白的肤色,晃得有点艳。
郑玉衡本以为家中只是遣人来问候,结果迎面便听他说:大公子快回府吧!老爷病得急,家里都等着公子您呢。
他脊背猛地一寒,脑子里都空白了一刹,急问道:什么病?
小厮道:用膳后摔了一跤晕过去了,也没见什么伤,却总是不醒。家里早请了郎中,因为不敢擅闯宫禁
他话还没说完,郑玉衡便从椅子上起身,来不及戴官帽,抄起医箱和一件薄披风,便心急如焚地往外走。
暮色四合,盛夏里,却刮起一阵沁寒的夜风。
嫡长公子生来一副好样貌,虽未戴冠,发髻上只有一根玉簪,但却光泽盈盈,看起来钟灵毓秀,清俊非凡,小厮暗暗赞叹,心道不愧能以貌侍主,要是换了家中的二公子、三公子,他要是太后娘娘,都非得把人打出来不可。
他连忙跟上去,道:小的已经备好车马了,公子切勿太过担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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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折下高岭之花》女魔头vs真君子
1.
没有人不害怕她的名字。
黎翡斩开天魔阙,在被镇压三千年后重现于世。
那一夜,魔族女君的名号响彻天地,血染穹宇,六界沦为炼狱。
黎翡在白骨圣座上凝望而去,目下是无尽尘寰,她持剑相问:无念剑尊,三千年不见,头颅尚在待斩否?
2.
但无念剑尊已死。
曾经将她封入妖塔、禁于魔阙的宿命仇敌,早在魔头被封,天下清明之时,陨于忘尘海。
魔族倾全族之力,只找到他的转世,其名谢知寒。
谢知寒一身素净道服,清疏幽冷,如山边月,枝上雪,明澈皎然。
然而黎翡见到他时,这捧枝上雪已被魔族刑罚折磨得伤痕累累,血迹从指端延伸到眼角,鲜红、炽热,勾起女君骨中同样沸热的血。
她抬起谢知寒的下颔,微笑道:无念,我来教你怎么向我低头。
3.
正道修士人人向往钦佩的蓬莱道子,成了魔宫囚奴。
再见他时,谢道长散发跣足、衣衫单薄,被那女魔头禁锢怀中,以唇侍酒。
众人大怒,正待剑拔弩张、斩妖除魔之刻,道长忍辱低问:如何能放了他们,免造杀孽?
黎翡按着他的腰带,轻笑耳语:乖乖,再喂我一盏吧。
第21章
郑玉衡冒着风露归家。
从太医院到郑府, 说远不远,也说近也不近。郑玉衡下车时, 沁凉的夜风鼓起披风, 灌进袖口里。
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子,随着小厮进门。
郑府门前挂着两个灯笼,大门两侧是木刻的对联。里头岑寂一片,唯有内宅的最里侧点着朦胧的灯火。四周的小厮婢女往来安静, 皆垂首低眉。
郑玉衡无暇他顾, 一路到了灯火通明处, 他一边解开披风的带子, 一边推门出声:父亲
这声音传进去的同时, 郑玉衡迈入门槛,眼前的灯火明亮得晃眼,他还来不及审视情况, 就听到身后立即传来关门声,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一左一右地钳制住他, 似乎早就得了命令,将郑玉衡摁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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