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出来了?是如何看出来?她到底知道与否?又或者父皇也知道?顾承允骤然生出一生冷汗。
宼林语看着眼前之人,见到自己儿子脸上转瞬即逝的惊愕,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人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原本不确定的事情在瞬间被定上答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宼林语的声音骤然提高,声线也变得生冷在,这突然的问责让顾承允下意识跪倒在地。
母后!
他垂着头,额上青筋暴起,就像宼林语能在瞬间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顾承允也在瞬时便确定了自家母后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他手指不知觉扣紧地上地毯,沉吟片刻后,只道:隔墙有耳。
宼林语心底一阵发凉。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她压低声线,凑近顾承允:大逆不道!你父皇待你不薄,你何必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顾承允哑着嗓子张张嘴说不出话,就听宼林语冷声又问道:你做了多少?同谋是谁?何时计划的这些事情?又是何时背着我同你外祖私自联系。
此时事关重大,即使对面之人早已看破了自己,被问的如此详细顾承允还是难以自制的拧眉。
而这个小小的动作像是激怒了塌上人,那人声线骤然拔高一瞬。
快说!
顾承允气势被压下一瞬,抬眼两人的视线相撞,压倒性的气势叫他不自觉喃喃开口:两月之前,在我还在凉州之时,我同外祖通信,计划也是在那个时候定好,至于同谋之人
他说道这里顿住了,后边的话便被塌上人接上。
是林陌吗
他想要做那种事情,她很早就看出来了,在那个孩子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地位水涨船高之时她就发现了顾承允的不对劲儿,因为那个孩子的地位已经让字迹儿子感觉到了威胁。
味蕾最终那个位置的结果是确定的,她早知道要有这一场不可避免战役,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她寇家虽然有兵力,但是郁珩身后站着的是靖湘王府,实力并不会比他们家弱,纵观整个朝堂,能轻易搅动局势的不过丞相,国公府和虞家。
国公府和虞家中立,很少掺和党派斗争,再说以岁桉那孩子这几年的性子,她不喜承允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便是国公爷有心,那孩子也怕会制止。
最后剩下的结果就只有一个结果。
宼林语闭上眼,听到塌下跪着的人沉闷的嗯一声,心底一阵悲凉。
她精疲力竭闭上的双眼此时又睁开: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母后
你进行到哪一步了?何时动手?
顾承允直起身子,被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攥了又攥。
动手就在明日。
虞岁桉走后,郁珩没在原地做多久,便也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
他一路走,路上行礼的人都被他匆匆略过,等到回到营帐时候,撩开里边的帘子,营帐内还是一样的烛火摇曳,火舌舔着柱身红泪落满烛台。
屋内正坐着一个人,而在那人对面则是虚席以待的一张椅子,像是早已经等候他多时。
先生?郁珩走进随手将沾满了灰尘的外袍丢在衣架子上,转身坐到司马丘对面的位置上:先生何时来的?可是找我有事?是因为后日的事情?
郁珩双手置于桌面,右手习惯性地在桌上敲几下:后日的事情不用担心,顾承允想要接着后日顾淮景的生辰宴发难,想要将我们所有人一网打尽。
但事情怎么会像他想的那样简单?我们为此已经坐了完全的准备。在举办生辰宴的地方安排了不少暗影卫,在后山望断崖到那日我也回加派人马,舅舅带的增员明日便能抵达城外。
郁珩沉稳的声音传进司马丘的耳中:不管是围猎和皇城,不管是顾承允又或者林陌,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
失败。
他们作茧自缚,而我们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话毕后郁珩抬头,望向对面坐着的人,这几计划是他们早就已经定好的,商讨了无数遍细节认真评判过其确定可行的。
但当郁珩视线落到司马丘身上的时候,或许是他眼花,坐在他对面的人神情有片刻的征愣,盯着地上某处眼神有些发直。
先生?
郁珩唤一声,将司马丘的思绪拉回现实。在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之后,司马丘难得的面露尬色,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误。
咳咳,我听着那,我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说,明他说道这里顿一顿,沉默须臾之后才继续接上:明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到时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明日?郁珩道:何处?
那地方就在围猎场内,你放心,快马加鞭两刻便到了。
两刻?
郁珩听到此不禁蹙眉,虽说两刻不是甚很长的时间,但往返来回便是半个时辰,再加上在还要在那里交谈最后说不定要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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