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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上香囊,祛毒避害,不许摘下来啊,你们乖啊。
    方素满意地看着俩孩子乖乖由着她拾掇。
    沈辞终于明白过来,母亲这是在做端午习俗,但这些玩意儿都是平常百姓家的长辈给小孩子做的,可他都二十好几了,秦烟也不是小孩子了。
    沈辞的语气有些无奈:
    母亲,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做这些?
    混小子说什么呢,在我面前,你们永远都是小孩子。方素打断了沈辞的话,转身在桌台上收拾。
    此时转过身背对着兄妹二人的方素已经眼眶微湿,她平复着心绪。
    在这俩兄妹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们就远赴了西北战场。自己作为沈辞的母亲,秦烟的舅母,他们的长辈,在这些节日里从来没有照顾到这俩孩子。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她深知,这些年在西北,这俩孩子是不会过这些节日的。
    而烟烟更苦,那么小就离了母亲,同父族又不亲厚,哪有长辈给她张罗过这些。
    方素决心要把之前俩孩子欠缺的补回来,这是她一个女人唯一能做的了。
    沈辞发觉了母亲肩膀微颤,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向前一步,双手扶住方素瘦削的肩膀。
    是,在母亲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沈辞嗓音软了下来。
    秦烟抬起白皙的手腕,纤指轻抚了下色彩鲜亮的手绳,望向方素,
    谢过舅母。
    秦烟不习惯腕上戴有饰品,但她还是没有摘下来,她明白舅母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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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惠帝的旨意,秦烟未时进了宫。
    秦烟在宫门下了马车,便乘上了总管公公李福全安排来接她的座撵。
    有句话说的好,冤家路窄。
    入了内廷没多久,居然同坐在肩舆上的淑妃面对面碰上。
    两人均只是稳稳坐着,冷淡地看着对方,并未开口。
    仅两边的宫人分别向对面的主子行了礼后,便交错而过。经过的瞬间,二人皆目不斜视,似两个陌生人一般。
    淑妃是正一品宫妃,而秦烟是正一品郡主,当然,她们的品级没有可比性,秦烟作为晚辈,又是臣女,本应下座撵向淑妃行礼。
    上一次进宫时,秦烟的身份还只是右相府嫡长女,镇国公府表小姐,淑妃的侄女。那次秦烟是在宫门口下了马车,走进的承乾宫。
    而今日,既然淑妃一直拿秦烟不敬长辈不知礼数来做文章,那秦烟就把这名给坐实了。
    淑妃见到秦烟,本也想拿下长辈的架子压一压她,但对方也是端着架子,淑妃忍了又忍。
    上一次她同秦烟对上就没讨到好,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的禁闭,前几日才出了宫门。她摸不准陛下对秦烟的态度的底线在哪儿,不过来日方长,这些年在宫里她见多了盛衰荣辱,谁又能盛宠不衰呢,她等着秦烟倒霉的那日,到那时
    淑妃厌恶秦烟,这丫头比她的母亲沈时英还要令人生厌,沈时英只是目中无人,秦烟却是明目张胆地嚣张。
    这丫头在她的承乾宫都能动手伤人,前日在秦相府的喜宴上还干出那般不敬长辈的损事。她秦烟还只是个晚辈,就这么不知礼数,淑妃一想起她就气地指甲都掐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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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一身明黄龙袍的惠帝和身着金线绣暗纹玄色锦袍的太子封湛正在对弈。
    秦烟向惠帝和太子行礼后,李福全让宫人在离棋局不远处,置了一张雕花大椅,安排秦烟坐下观棋。
    三人棋品都很好,不管是赢家、输家、还是观棋的人,均未出声。房中只闻落子声,和偶尔茶盏的轻响。
    秦烟一边品着御用贡茶,时而抬眸扫向棋局。
    惠帝棋路稳健,步步为营。
    而惠帝对面的太子封湛却是棋风凌厉,丝毫没顾忌对面是君王,亦是他的父皇。
    秦烟看了眼封湛棱角分明的侧颜轮廓,眼里不经意流露一丝赞赏。这位太子的行事风格,颇合她胃口。
    一盏茶的功夫,惠帝连输三局。
    惠帝端起李福全递给他的茶盏,饮了一口,叹着气连声道:朕老啦,老啦。
    昭仁郡主,你来同太子对弈一局,让朕看看你们年轻人对阵的路数。惠帝语中带笑,言毕,由李福全扶着起身并示意秦烟坐到他方才的位置。
    太子封湛全程未置一词,不辨喜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白玉棋子,狭长的眸子微掀,看向秦烟。
    秦烟不知对方是否是在质疑她敢不敢应战,她向前两步,便坐到了封湛对面。
    惠帝落座到了秦烟方才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的手谈。
    昭仁郡主执黑。封湛似是大方礼让秦烟。
    客随主便。秦烟也不谦让,纤手执一枚黑子,随意地落于棋盘一处。
    封湛同秦烟二人的落子速度均极快,看似随意,但攻守间,竟是互相咬合着不放,甚是胶着。
    几番缠斗之下,竟分不出胜负。
    好!好!好!就以和棋终局吧。惠帝抚掌称赞。
    秦烟同封湛均抬眸对望了一眼,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欣赏。他们能遇上的对手不多,今日这局棋也算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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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转移了位置,惠帝坐到御座之上,秦烟同封湛分坐惠帝下手两边的檀木雕花大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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