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在场众位谁不是人精,后宅手段也都没少见。
兴许意外撞船是真,但发生碰撞时,昭仁郡主顺水推舟让阿嫣落水,恐怕也是事实。
这阿嫣也真是单纯善良得可以,自己都差点丧了命,还要替昭仁郡主开脱。
昭仁郡主只怕是为了谢世子同她解除婚约的事,嫉妒阿嫣姑娘,对阿嫣姑娘心怀怨恨,伺机报复吧。
真是小肚鸡肠,更是心肠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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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颜夕神色严肃,对秦烟道:
昭仁郡主,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岂能将人命当作儿戏?
秦烟动了动方才被谢长渊撞到的左臂,凤眸危险地眯起。
当事人阿嫣都没说什么,安颜夕就跳出来要给她定罪了?
封玉瑶一听这话,却是炸了,
安大小姐,你是亲眼见到烟烟害人性命?就这么下定论了?
安颜夕欲再出口争辩,却被安文京拦住。
安文京朝安颜夕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同静仪公主对上。今日这事本就同他们没关系,没必要掺和进去,同静仪公主和昭仁郡主不愉快。
有意思的是,方才一口一个不关昭仁郡主的事的阿嫣,现在却只是缩在谢长渊怀里,对众人对秦烟的怀疑和指责也没有再出口否认。
谢长渊看了眼怀中冷得瑟瑟发抖的阿嫣,对秦烟冷声道:
你也曾落水差点丧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很遗憾,如今你竟变成了这般心思歹毒的模样?
众人看向秦烟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谢世子出口维护阿嫣,对昭仁郡主秦烟却未留余地,这是要同昭仁郡主这前未婚妻划清界限了呀!
沈莹欲说什么,秦烟抬手,沈莹止了话头。
秦烟看着谢长渊,淡声开口:
谢世子,今日落水的是你的人,你若要为你的未婚妻讨回个公道,烦请报京兆府,并自行提供证人证据,我秦烟奉陪。
不过请记住,若最终结果并非如你们口中所言,那我就要怀疑你们是否是空口白话地诬陷了,你永定侯府必须给我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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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见秦烟同谢长渊哥哥对上,事态的发展比她预期的还要顺利,心中松快,但她没打算给留秦烟洗干净的机会。
长渊哥哥,我好冷,我们回去吧。
此刻她只想同长渊哥哥单独在一起,说不定这次过后,她同长渊哥哥之间还能更进一步。
好。
谢长渊心中有愧,今日阿嫣是因为自己才落水的,自己更应善待她,补偿她。
谢长渊松开阿嫣,去到船舱内,向太子和长乐公主告辞。出来横抱起阿嫣,道:
二皇子殿下,感谢款待,容谢某先行离开,各位告辞。
谢长渊同阿嫣下了画舫,乘另一只小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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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谢长渊离开的背影,秦烟微扯唇角,带着些轻嘲。
的确,自己也曾落水差点丧命,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
第一次是幼年在太液池,可笑的是,若没有自己的那次落水,自己和谢长渊之间也不会有婚约了。
而第二次幼年自太液池落水后,自己就习了水性。而三年前在梅山,却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秦烟想起那次在梅山落入寒潭,心中微寒。
那次,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个没常识的小姑娘,在大雪后的山崖大声高呼,造成雪崩,她也不会被突然滑落的雪床打下山崖,掉入寒潭,并因此差点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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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安颜夕有些反常,一改平日里的端正矜庄,屡次出口,剑指秦烟。
昭仁郡主,为了男人拈酸吃醋,同一小姑娘置气,差点害人性命,这并不是高门贵女该有的做派。
安颜夕今日咄咄逼人,让安文京也有些疑惑。但妹妹行事一向有她自己的主意,便也没过多干涉。
秦烟眯眼看向安颜夕,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日这安大小姐是在针对自己,而自己同她平日并无交集,这是为何?
封玉瑶微怒,
安大小姐,大理寺判案还要人证物证俱全,方可定罪。你是以何依据给烟烟扣上害人性命的帽子的?大学士府上就这种规矩?
提到了大学士府,安文京也不能置身事外。
静仪公主,有道是帮理不帮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因同昭仁郡主的私交而蒙蔽双眼,这有失偏颇了。
你封玉瑶气极,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安家兄妹这么惹人厌。
秦烟凤眸微眯,看着安文京和安颜夕兄妹,红唇微勾,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久不在上京城,今日倒是见识礼部安尚书府上的教养。传言中博学饱识的安大学士,府上的公子小姐行事如此不加考据,仅凭三言两语就盖棺定论,竟这么不带脑子吗?
安文京和安颜夕当即变了脸色。
安颜夕心下一怒,明明是秦烟理亏,但她的态度竟然这么嚣张,是仗着有圣上撑腰?
而安文京却是瞬间冷静了下来,方才她为了维护妹妹颜夕,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只是,这昭仁郡主说话也实在不留情面。
画舫船尾处的气氛有些紧张地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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