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解释过,更从未向秦烟解释。
谢长渊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车。
秦烟此刻应该也能听见他同太子的对话,那就借此机会,将这事情解释清楚。
阿嫣救过我,我欠她一条命。
谢长渊开口,却是望着旁边的马车。
封湛冷声道:
安阳皇姑留给你的产业,是置办不起一所体面的宅子,将其赠给你的救命恩人?
这几年上京城中,关于你同你养的那位金丝雀的风言风语被传地人尽皆知,你可曾考虑过你当时的未婚妻的立场?你又置右相府和镇国公府的颜面何在?
提到这句未婚妻,封湛神色不豫。
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封湛都不愿秦烟同别的男人扯上一丝关系。
谢长渊哑然。
当初在梅山,阿嫣说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说要跟着谢长渊回上京城。
到了上京,谢长渊也曾告诉阿嫣,给她置办一所宅子。
但阿嫣拒绝了。
阿嫣说她一个女子,在上京城只认识谢长渊,孤苦伶仃的,她要跟谢长渊回府。
而谢长渊又是为什么没有坚持最初的想法。
似乎当时他正因为谢照的事,对秦烟有怨怪。
因此,最终没有拒绝阿嫣。
但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做了那就认。封湛言语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话毕,封湛回身上了秦烟的那架马车。
留谢长渊立在原地。
谢长渊连解释都如此无力,就算是因为误会,但如今也都已造成了不可挽回事实。
秦烟,应该是眼里融不进一粒沙子,她又怎能不介意阿嫣的存在。
而谢长渊自己,如今还有什么身份去阻止太子与秦烟接触。
但,太子终究不会只有一个女人,若秦烟容不下阿嫣,也不会容得下太子娶别的人为妃。
谢长渊攥紧双拳,双目赤红,望着远去的车架。
那就端看他们又能走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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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的人见太子上了秦烟的车,有些疑惑。
沈辞的脸一下黑了下来,太子这个登徒子
沈辞打马欲上前,却被镇国公沈常山叫住。
沈常山望向前方秦烟的车架,沉声开口:
烟烟行事一向自有主意,不喜太多干涉。
我们能做的,只是作为她的后盾,站在她身后。
静观其变。
沈辞看着前方的郡主府车架,心中颇为不豫,也有些不安。
若烟烟今后的夫家是上京城随便哪个世家大族,镇国公府都有那个权势和能力与之抗衡。如果烟烟今后婚姻不顺,镇国公府自可轻易出面为烟烟摆平麻烦,甚至是为她处理和离。
但,若烟烟嫁入皇室
沈辞甩头,只希望烟烟是一时的兴趣,没有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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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上车后,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瞬。
车厢之上,秦烟已解下了披风,合衣半躺在铺满了整车厢的厚实舒适的纯白绒毯之上。
此刻这位美人正靠着一方软枕,闭目休息,一头黑亮柔顺的青丝身下散开,姿态慵懒,娇躯婀娜,隐隐透着魅惑的风情。
听见封湛上车的动静,秦烟并未起身,依然是斜倚着休息。
而秦烟同太子这位储君相处的不拘礼,也极大地取悦了封湛,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封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就势在倚在秦烟旁边,伸出长臂,自秦烟的后肩穿过,一把揽过秦烟,将她柔进自己怀里。
秦烟微微拧了一下眉,但没有拒绝。
她在封湛的坚硬的胸膛上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继续阖眼休息。
封湛的下巴在秦烟的头侧微动,而后也开始闭目释放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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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行进,秦烟摇摇欲睡,但她向来警觉,哪儿能真在外头,还在一个不算太熟的人的怀里睡得着。
方才她在车上,外面两人的对话清晰可闻。
呵,原来是救命恩人。
谢长渊为了报恩,是以身相许了?
秦烟突然懒懒开口。
封湛听见怀中女人突然出口,却提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封湛眸色幽深,突然单手掐起秦烟的下巴,低头,重重地吻向秦烟。
秦烟半阖着眼,仰头享受地回应。
秦烟突然玩心大起,翻身,位置同封湛对调。伸手挑起封湛的下巴,俯身,将红唇朝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子的薄唇压下。
封湛掐着秦烟侧腰上的软肉,由着身上的女人折腾。
郡主府车架旁的一匹黑马上,端坐着本目光警惕地不停观察四周的宋执。
车架内方才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虽微不可查,但宋执耳力极佳,他确定没有听错。
仔细分辨下,宋执心中暗赞,殿下之前没有过女人,没想到这一来就玩儿这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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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大营,距离西山郡主府不算太远,一路无事。
马车停在郡主府正门外,但车内的人迟迟不见下车的动静。
镇国公沈常山皱眉,打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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