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抬眸,在看到秦烟的那一刻,眼中的冰寒瞬间转为暖意。
但当封湛看见立在秦烟身旁那名男子时,双眸又骤然冷厉。
宁王。
封湛越过安素月,大步走向秦烟,在秦烟身前一步处停住。
封湛伸出一只大手,将秦烟牵入怀中,低头看着秦烟,
我们回去。
宁王神色如常,面对这位当权太子,他没那个立场拿王叔的架子,宁王微微躬身道:
太子。
太子伸手紧了紧秦烟身上这件毛色纯白的银狐披风,而后抬眸看向宁王,目光微凉。
封湛朝宁王颔首,而后牵着秦烟,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安素月仍立在道旁,见太子和秦烟过来,矮身行礼,
太子殿下,太子妃。
封湛没做停留,牵着秦烟继续往前走去。
秦烟扫了一眼那名女子身上的披风,同她身上这极为相似,只可惜还有些杂色。
秦烟止了步,同侧头看向她的封湛对视,语调清凉:
冰天雪地里,一只受伤的兔子,的确没命可活。
安素月闻言抬头,
太子
而秦烟的声音继续响起,让安素月止了话头。
沈莹。
主子。沈莹上前一步。
秦烟吩咐沈莹,但视线却是落在安素月脸上:
派人将那只可怜的兔子找出来,送回郡主府,让膳房今晚就将它烤了,给我和太子殿下当夜宵罢。
安素月瞪大双眼,一脸惊讶,这
秦烟又转头看向封湛,
殿下,你说可好?
沈莹可是知道,自家主子怎么可能真会吃什么来历不明的兔子,且这西苑有没有一只那位小姐口中的兔子都难说。
沈莹转身安排几名护卫,真去寻兔子了。
安素月似乎心焦又痛心,
太子妃,小兔子已经这么可怜了,你怎么这么残忍
太子冰冷的目光射向安素月,安素月登时全身一抖,瞬间住了口。
封湛捏了捏秦烟的一双嫩手,低头看着秦烟,语调柔和,
孤还没用膳。
秦烟
又没用膳
封湛牵着秦烟继续大步离开。
秦烟和太子走远后,安素月收了脸上似有些忧心的神情。
看来这位太子妃秦烟,的确如传言中那般强势且冷漠。
这种女人,迟早有一日会让太子殿下受不了。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是否会记住自己与秦烟大不相同的,天真善良
男人么,不就图个新鲜么
做戏得做到家,安素月继续小声呼喊着,一边走向腊梅林。
小兔兔
而仍立在原处的宁王直到太子和秦烟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才收回视线,继续往太液池方向走去。
秦烟
你可知道皇室的污秽与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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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封湛上车便强势地吻向秦烟,之后车内便一发不可收拾。
封湛霸道地在秦烟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的气味,他的一切。
车外坐于马上的沈莹和宋执听见里面的动静,都有些面红耳赤。
直至到了郡主府大门外好一阵,太子和秦烟才下车。
而后两位主子径直前往浴房。
泡在白雾缭绕的汤池内,封湛敏锐地察觉秦烟情绪有些不对。
封湛手上一边动作着,薄唇贴向秦烟耳廓,低低发声。
烟烟怎么了?
秦烟默了一瞬,而后缓缓开口:
今日在太液池,有人因我的缘由,对秦家姐妹动了手。
封湛对秦烟在此刻都还神台清明有些郁结,他也能明白秦烟话里是什么意思。
那日工部尚书秦文轩的夫人祝氏到郡主府给秦烟送礼,封湛在见到了祝氏送给秦烟的那些男子画像之后,便让宋执查问了情况,因而他大致明白秦家姐妹的遭遇会是因为什么。
封湛的一双大掌捧住秦烟精致的小脸,深邃的眸眼定在秦烟的一双漂亮的凤目中,沉声道:
是她们自己找上门,她们能得到好处,就要有这个意识自己承担相应的风险。
秦烟一声轻叹,而后开口:
要是哪日我失势
封湛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低头将薄唇压下,一记深吻。
唇齿分开时,封湛低声开口,
有孤在,你什么都不必多想。
你只需想着孤。
封湛继续动作,汤池内逐渐溅起水花,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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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工部尚书秦府。
秦琳虽说昨日坠入冰池,但她身体底子不错,只稍微染上一些风寒,没甚大碍。
秦琳窝在被子里,后背靠着一方软枕,看着床边的幔帐,神思有些恍惚。
昨日离开西苑前,封肃北叫住了她,遣退旁人,同她单独说了几句话。
这个男人没绕弯子,直接道明来意。
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他的目光依然如上几次看她那样,专注,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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