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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惜惜揪着沈子清说:“我受伤了,你必须得补偿。”
    沈子清下意识去看她额头,刚才那一下他明明很轻,怎么会受伤呢。
    不了包惜惜却从捂额头改捂住胸口,对他说:“别看了,我受伤的是心灵,凡人的双眼是看不到的,得请我吃一份冰激凌才能好起来。”
    末了她补充了句,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俄罗斯餐厅,那的冰激凌特别不错。
    沈子清明白自己是被敲诈上了,笑着带着他来到她说的俄罗斯餐厅,要了两份冰激凌。
    这里的冰激凌比副食品店卖的贵多了,却也真的是好吃多了,包惜惜觉得比后世吃过的哈根达斯还要好出吃。
    少年的哀愁总是这样容易被抚平,一份俄罗斯冰激凌就将笼罩在包惜惜头顶半天的阴霾一扫而散。
    是啊,还有两年才毕业呢,两年后的事,两年后再想。
    她看着背着书包淡定向前走着的沈子清,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见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真真正正的从贫苦里一步步趟过来的。
    世界变好一点,能让他们欢欣鼓舞,变差一点似乎又没什么差。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心中没有一个繁华盛世做对比。
    于他们而言,也许只要生活不太糟糕,未来都是只得憧憬的。
    她想,自己也应该抛弃一些禁锢。
    历史是大方向的,可是你在历史的长河里会活成怎样,一样是无限可能的。
    想通以后,包惜惜尽情享受着自己的初中生活。
    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就在初一最后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赢沈子清一回。
    也许是上次期末考试难度太大让教育局领导反思了,这次期末考试题目难度降低了很多。
    包惜惜没有能赢沈子清,不过是再次和他并肩站在了第一名的位置上,也算给初一学习生涯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没有一个学生会不喜欢暑假,哪怕如沈子清包惜惜这样在大人们眼中爱学习的孩子。
    不过包惜惜和沈子清的暑假和别的同学还是有稍许不同的,因为伴随着暑假如此二至的,还有沈立强对他们期末考试取得第一名的奖励——1973年暑假版的《快乐假期》。
    沈立强觉得,两个孩子能在每次考试发挥的这么稳,和他对他们学习的关爱有关。
    于是乎,两个孩子学习成绩越优秀,他的关爱也就越厚重。
    沈子清身为沈立强的亲孙子,自然无可厚非承下这份关爱。可包惜惜始终觉得自己是被牵连人士,怪只怪自己和沈子清关系太铁,以及人太乖巧可爱讨长辈喜欢。
    俗话说的好,享受了多少关爱就的承受多大的做题量。
    秉着长痛不如短痛,包惜惜拼了。只是这初中的题目难度真的比小学大多了,她花了一个多星期才做完。
    做完暑假作业的这一天,她真觉得身子都变轻盈了。站在走廊上,那投射到身上的阳光都变温柔了。
    这就是所谓的心境不同,感受到的世界也不同吗?
    家属大院的院子里,当年打打闹闹玩耍的孩子已经换了一批人。
    包惜惜站在走廊放眼扫过去,已经没几个熟悉的身影。
    当初一起玩丢沙包的小伙伴,有些还在读书,有些则成了无业游民,整日无所事事在大院和大院附近游荡。听爸妈说,那个最调皮的周凯,最近跟着他父亲学修单车了,可真是没想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小时候那些最调皮最不听话的孩子,长大后突然有一天,可能就变成了那个最懂事的。
    包惜惜趴在走廊上看着院子里那群孩子玩耍,想到了许多‘当年’的人和事,突然一根绳子吊着颗大棒棒糖下楼。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干这么无聊幼稚的事,包惜惜取下那根有自己半给手掌那么大的棒棒糖,眼也没往上看一下,说:“沈子清,这么大了还吃糖,你就不怕蛀牙吗?”
    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但其实逻辑不对。好像年纪小吃糖就不蛀牙似的。
    然而沈子清并没有回她的话,包惜惜还真有些意外,昂起头向上看,这才看到上头探出的那半颗小脑袋是沈子恒的。
    被发现的沈子恒笑嘻嘻说:“惜惜姐,这是我昨天和奶奶副食品店买的大号棒棒糖,一共只买了两个哦。”
    言外之意,只买了两个,但却给了你一个,我对你好吧。
    这话在包惜惜听来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生出一股警觉之意。
    沈子恒跟他哥哥可不一样,沈子清对她的投喂,那是无偿的且习惯成自然的。沈子恒,他每次给自己吃的,包惜惜只会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包惜惜捏紧那颗大棒棒糖,让他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大家邻里邻居的,不必如此迂回。
    沈子恒听了这话,没多久蹬蹬蹬跑下来,捧着一个本子到她跟前,可怜兮兮说:“惜惜姐,我哥说你作文写的特别好,可不可以教教我日记怎么写?”
    包惜惜很意外:“你才几年级,怎么就要写日记了?”
    沈子恒也很苦恼地摸了摸脑袋,说这是他爸爸妈妈要求地。
    今年暑假他不想去省城,父母担心他太野,便让他每天写一篇日记,既能锻炼写作水平,也能知道自己儿子在这个暑假每天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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