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嘴硬:“没有。”
沈倩瑶满脸笑意, 夸赞道:“不过上赶着示好也迟了,还是我们家大侄子有眼光啊,小小年纪就有识珠的慧眼。”
说完她还意犹未尽拍了拍沈子清肩膀才离开。
沈子清一瞬懵了, 等回过神来,沈倩瑶早不知道去哪家邻居那串门了。
明明人已经离开了,可她说的那句话却像才开始烧旺的火苗, 烘的他脸发烫。
姑姑怎么会误会成这样, 难不成爷爷奶奶姑父他们也……沈子清越想脸越红,他跟包惜惜明明就不是这样。即便再重逢后, 他两人之间多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可想到他们家目前的情况, 即使心狂跳了千万次,理智都让他按了回去。
如果他们家还是以前那样,他肯定……沈子清不让自己再往下想。
包惜惜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沈子清站在太阳底下傻站着,脸晒的通红,忙上前把他扯到阴凉的树荫底下。
“你怎么那么傻啊,海边的太阳多猛啊,这么傻站着,就算现在不是夏天,也小心把你给烤熟了。”
海边的太阳多猛啊,哪怕她已经极度注意避免暴晒,出门也是尽量挑日头不猛烈的时候。可是来这里半个月后,整个人还是黑了一圈。
所幸的是,黑了这一圈后再怎么晒也没怎么黑,她便不再束缚自己。
虽然有些心痛变黑了,但更多的是庆幸只黑到这种程度。
听出她话里的误会,沈子清干脆将错就错,就让她误以为自己脸红是被太阳晒的,虽然这样坐的结果是被叨叨絮絮念了一顿。
转眼来到三月
岛上流传着一句话,三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因为一进入到三月,总一会太阳一会雨的。故而岛上的人在这个月基本不怎么出岛。
在经历了几次出门时晴空万里,结果半路被淋了个落汤鸡后她怕了,包惜惜深以为然,觉得还是要敬畏这些常年在沿海生活的人的出来的宝贵经验,故而后面也乖乖的待在家里学习。
闭门学习了近一个月的结果,有点像打通了学习的任督二脉,成绩突飞猛进。
说起来,她和沈子清自学高中课程也几个月了,开始的时候困难比较多,攻克基础知识点后,后面的内容虽然更难,但学起来反而更轻松了。连偶尔指导他们的谢翠芝都忍不住夸两人资质好,不过夸奖过后偶尔也会伴随惋惜。惋惜现在没办法通过考试上大学。
包惜惜感觉得到沈子清也是这么遗憾的。憋屈,遗憾,却依旧愿意陪着她学习。她只能一次又一次隐晦告诉他,世事变幻莫测,也许哪天就能考大学了呢。奈何沈子清却总只当她是安慰,这让包惜惜很沮丧。
她不知道,沈子清不过是不敢太过放任自己去期待。正所谓,希望越大,期望越大。
有时候,看着谈到未来时两眼发亮的包惜惜,他甚至会揣揣不安,害怕生活不知什么时候给这个他很在乎的小姑娘当头一棒。不过这些担心他都藏在心里,没有让包惜惜知道的。
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变得会去会思考,要走怎样的路才能更好的为身边人遮风挡雨。
姑父曾提议,成年后安排他去参军。他有很认真考虑过,如果没别的法子,这似乎是最好的一条路。像他们全家,现在不也得益于姑父的庇佑。只是包惜惜似乎很不喜欢他走这条路,还没来这里的时候就在信中一而再提醒他,好好学习,学习为重,不要一昏头冲动去参军什么的。
她来海岛后,他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听到他还有去参军的打算,她直勾勾看着他,彷佛他这决定是什么让人绝望的决定。
自那次之后,他彻底明白到,包惜惜是真的不喜欢他参军,心里便暂时放下了这念头。
只是,决定不走这条路后,他更迷茫了。
人生的路该怎么走,他真的一点方向都没有。
少年的迷茫就像一道无解的数学题,偶尔回想过放弃,最后却总是不甘心。
若说以前还能借着年纪小的壳躲避,现在壳没了,它便如这三月里的雨,总偶尔伴随着狂风席卷而来,成了你绕不开的桎梏。
沈子清觉得自己就像那苟且偷生的蝼蚁,过一天算一天。好在这沉浸在学习中的每一天,并不是那么的难熬。
整个三月唯一的变化,是月底的时候傅卫国又出了一次岛去医院看望吴大志。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习惯时很可怕的东西。
傅卫国在家的时候吧,其实也不过时吃晚饭世间才回来,但就是给人感觉这个家满是他的影子。现在人离开了,一下子显得这个家空荡荡的。
这日,沈子恒去上学了,三个大人也去邻居家帮着晒咸鱼。
包惜惜和沈子清在家学习,这空荡的感觉更明显。
她叹了口气,对沈子清说:“姑父在家的时候觉得压迫感好重,不在的时候倒觉得怪冷清的。”
沈子清却笑问道:“是不是太久没出岛,也想出去转转?”
被看穿的包惜惜也不遮掩,羞涩点了点头。
等过了这变幻莫测的三月天,天气也暖和了,她真准备出岛玩几天。
沈子清脸上笑意更浓,说后天有船出岛。
言外之意,后天他们就可以出岛。包惜惜开心的捧脸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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