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头发都要乱了。”包惜惜忙整理了下头发。女孩子爱俏,亘古不变。
沈子清低笑道:“不怕,头发乱了,整条船上也是你最好看。”
两人聊着聊着,注意力基本都放在对方身上,周遭的风景如何,早已没心去看。
因为他们站的太靠栏杆,且一直俯视着大海,有位上了年纪的老船员担心他们会做啥事,走过来劝:“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想不开啊。”
两人都听楞了,反应过来后抿嘴一笑。
包惜惜笑道:“我们只是觉得站在这吹吹海风挺凉爽的。”
然老船员不信,非说风大,让他们进船舱,等差不多能靠岸了再出来。
包惜惜和沈子清也不想为难人,只好笑着应下。
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听到老船员小声嘀咕:“当年那个老师也说只是想吹吹海风,转身还不是差点跨过栏杆跳下去,还好我机警发现了。”
不知为何,包惜惜下意识就觉得,他说的这个人就就是谢老师。
脚突然僵住了,但她不敢追着老船员去问个究竟。
沈子清两手扶在她肩膀上,说了句:“走吧。”
显然他也不敢去探个究竟。
日出日落,骄阳似火的夏季终于过了那最炎热的盛夏。
那一日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只是在去向谢老师请教问题的时候,包惜惜看着这样的谢翠芝,偶尔心里会在想,这样的谢老师真的想过结束生命吗?
这一次,包惜惜走神被谢翠芝再次逮了个正着。
因为这段时间来,包惜惜走神太频繁,谢翠芝向来不喜欢过问学生私事的,这日辅导结束后叫住了他们,说自己做了豆豉鱼,问他们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听到豆豉鱼,包惜惜就已经忍不住咽口水了,当然无法拒绝。
可不回家吃饭,总要告诉一声的,沈子清承担了这告知重任。
谢翠芝又让他在过来的时候顺便去吴家,把吴小丽也叫过来。
家里只剩自己和包惜惜,谢翠芝便把话摊开来说,直接问:“惜惜,你最近学□□是走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包惜惜没想到自己这点小走神都会被发现,不好意思笑了笑,告诉老师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不管那个船员说的是谁,她都不想在老师面前提起。不是还好,如果真的是,谢老师在岛上平安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必是已经想开了,再提岂不是让扒开人伤疤。
谢翠芝误以为她不想说,没再勉强,至少目前情况来看,并没有影响到学习。两人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没多久,沈子清和吴小丽来了,谢翠芝便把包惜惜也推了出去,让他们三个人玩,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准备晚餐。
多了一个人,包惜惜和沈子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哪最安全的天气来说。什么这个夏天太热了,还好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吴小丽凉凉来了句:“每年夏天都差不多是这样子。”
“呵呵呵,是吗?哪可真是比我们老家那边热了许多。”
空气里彷佛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包惜惜也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吴小丽也喜欢缠着他们一起玩,哪怕干坐着好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吴小丽在外头待了半年,意识到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人为的主观的给划了圈圈,这样聊天不尴尬猜怪。
不过这微妙得聊天气氛不仅包惜惜感觉到,吴小丽也是如此觉得。不过对她来说,更强烈的还是沈子清和包惜惜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父亲出院回来后,她再看这两人总觉得怪怪的。她也曾把这感觉告诉谢老师,换来的只是一笑,后来便没再说了。
这会,吴小丽忍不住又对二人说:“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包惜惜笑了笑,眨巴着眼睛反问:“怪吗?怎么个怪法?”
她和沈子清并没有大张旗鼓公之于众,目前除了谢老师看出来并和他们确认外,暂时还没其他人来问他们是不是处对象。她不知道是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没说。
怎么个怪法,吴小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好像现在,明明三个人,但他们两人却挨着坐,显得自己好格格不入。还有包惜惜也没明说自己想要什么,沈子清却总能接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默契?一起长大的人真的会这么有默契?那自己根隔壁二狗子和面瓜怎么就没有?
算了,不猜了,反正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猜到。
吴小丽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改而问他们最近的学习情况。
说到学习包惜惜海挺开心的,进度和效果比预想的要好。
看到两人一提到学习就眉开眼笑的样子,吴小丽不理解,随口念了句:“又不能考大学,怎么还学的那样起劲。”
包惜惜却道:“万一以后哪天可以了呢?”
“哪有那么多万一。”吴小丽不这么认为,老师都说了,想要上大学就要在以后的工作中好好表现,获得推荐。
“这可说不准。再说不学习也是一天,学习也是一天,怎么过都是一天,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万一哪天真能考大学了,我和沈子清还能复习复习直接去考试。”包惜惜心里清楚,很快了,一切就要结束了,明年就能恢复高考,但这一切她不能这么张口就说出来。她能做的无非是说过吴小丽一起学习,对方不喜欢,甚至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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