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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教授讲的也很有趣。”
    “有趣?”包惜惜怀疑她们对这个词的理解有什么偏差。
    “对啊,不觉得很有趣吗?”
    包惜惜:“……”
    她真觉得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学霸的有趣吧,恕她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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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第一次出师有些不利,但秉着要把事情调查清楚的新年,包惜惜还是坚持又去物理系旁听了几次课。慢慢和几个同学熟络起来,也不着痕迹打听到了施怀诚的更多情况。只不过这些情况没有哪一样能让她肯定,这个施教授是不是谢老师说的施怀诚。又也许是,她潜意识里希望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态度慎重严谨了许多。
    她也想过,如果这时候有智能手机就好了,拍个照发过去就可以确认。
    可一想到施教授已婚,还有一个儿子,幸福的一家三口。就算这会真有智能相机,她也不敢这么唐突把相片发过给谢老师。万一他真和谢老师去世的爱人是同一个人,谢老师以为他已经死了,他却好好的在祖国的另一端结婚生子。这样的现实太残酷了。只是代入谢老师去想,她都想骂一句渣男。
    包惜惜一方面强烈希望这两人不是同一个人,一方面又没办法不去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很苦循环,苦恼不已,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怀疑有没有弄清楚的必要。
    可一想到谢翠芝,想到她一个人孤独在海岛生活了二十余年,又十分坚定,必须要弄清楚。
    这日她和沈子清一起在食堂吃饭,和他说着自己最近因为施教授的事都快精神分裂了。
    “真的,如果这两人真是同一个人,我真受不住。”包惜惜只是这么想,整个人都要窒息。
    她心疼谢老师,沈子清心疼她。
    “惜惜,就算真的是同一个人,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沈子清这话站在了比较客观的角度,主要也是想开解她。可包惜惜却听了噩耗生气,饭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
    “在感情这方面,你们男人果然是拿得起放不下。”
    她眼有些酸,觉得放不下的好像只有她们女人。
    沈子清见她误会了,忙解释:“惜惜,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动荡的年代,也许施教授也和谢老师一样,以为对方去世了。”
    “去世了就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再娶是吗?”包惜惜眼红了,其实她平时真不是这样的。她自认还是比较理智,不会过多道德绑架。
    如果两个深爱的人只剩下一个,她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希望活着的那个可以好好生活,能尽快从痛苦中走出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人生苦短,真的没必要用痛苦来证明自己如何深爱一个人。
    真心爱过,已实属珍贵。
    然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钻牛角尖了。
    也许事和谢老师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对她先入为主有了感情。加上在海岛上住了一年多,知道那的生活有多苦。现在都这么苦,可想十几二十年前苦了肯定不止十倍。谢老师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却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度过,就因为失去了爱人,心灰意冷。
    包惜惜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理智,她凶巴巴警告沈子清,不许为渣男辩解。
    沈子清举手投降,连说几个好。他本意就不是要为谁开脱。
    短暂的分歧过去,两人又回到统一阵线上来。
    两人吃过晚饭,在校园里散步。
    散步结束后,沈子清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包惜惜则回寝室休息。
    两人迎着夕阳,漫步于校园中。
    包惜惜感慨:“谁说大学是恋爱的天堂,明明就是课业重到休息的时间都不够。”
    沈子清笑了,问她这话谁说的,他可从来没听过。
    包惜惜也笑了笑,说不记得了。
    其实她记得,那会高中辛苦,老师怕学生早恋,就撒下了这太具诱惑性的谎言。然等她和同学们考上大学后,大部分还是忙到没时间没心思谈恋爱的。
    那世大学毕业时她还挺遗憾的,因为那时流传着一句话,大学不谈恋爱,这大学就白上了。不过来这里,后来和沈子清一起,她就不遗憾了。一切也许不过是老天最好的安排。
    两人只不过是想饭后散散步,怎么都没想到那个进来常被他们讨论的人,竟然会在散步的时候遇到。包惜惜心道,难道真是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啊呸,这比喻不恰当。
    施怀诚一个人坐在长廊上,而他们刚好并肩路过。
    因为包惜惜去旁听了几次课,加上她基础太差,施怀诚对她印象相当深刻,包惜惜想不打招呼也不行。
    施怀诚颔了颔首,看出两人的关系,向来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几丝笑容,忍不住问他们:“上大学后认识的?”
    包惜惜摇了摇头:“一个大院长大的。”
    这可让施怀诚有些意外,不自觉念了句:“青梅竹马,还考上了同一间大学,挺好的。”
    他这反应和当时的谢翠芝太像了,包惜惜心忽然一揪,脱口而出问:“老师和师母也是青梅竹马吗?”
    施怀诚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神情一滞。过了好一会,才见他嘴角浮上几分讥笑,摇了摇头,告诉他们:“是在我受伤的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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