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学校推荐了谢翠芝,校领导听了他的意见, 开会讨论后同意了。可他也知道, 如果他来开口,谢翠芝一定会拒绝了。他希望这事包惜惜能出面, 帮着劝说谢翠芝。
施怀诚一字一字告诉包惜惜:“你不知道, 她在物理方面多有天赋, 远在我之上……”
虽然她刚开始基础很差,靠他辅导。但是她的悟性却远在他之上,甚至到后来,那些难题反过来是她来给他讲解。
她一直以为是他故意的,故意装不明白,想看她如何破解。其实是他真的悟性不如她,每每他卡在死角寻不到突破口,她已经兴奋告诉他,她知道怎么解了。
包惜惜从医院出来,面色沉沉。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施怀诚的那句话,‘只要翠芝愿意,她所能达到的成就将是我都难以想象的’。
这话让她耿耿于怀,因为这个耿耿于怀,在外头走了半天后,她去沈子清商量,放假想去海岛找谢老师。
她不是想帮施怀诚劝说,而是心痛谢老师,如此才华不该因为那些苦难自我埋没。
谢老师应该走出来,在真正属于她的舞台发光发亮。她应该走出海岛,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对于包惜惜这提议,沈子清当然没意见,且他本来也有次想法。
他知道今天包惜惜去看了施怀诚,他想知道她这么坚决要去看谢老师,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包惜惜点了点头,简单把施怀诚在病房和她说的告诉他,道:“你知道吗,我的心快憋屈死了。”
她既恨施怀诚意志不坚定,误了谢老师半辈子。也恼谢老师不争气,为什么要自我封闭在海岛二十多年。
可不管是恨还是恼,都没办法彻彻底底。
谢老师的悲剧,实在也是有太多太多巧合的客观因素。
但不管了,以前的一切就让它过去,现在,以后,还是来得及把握的。
施怀诚在感情方面算不上是好俺男人,但在学术上却是称得上专业的。他能这样评价谢老师,她相信的确是因为谢老师就是这么优秀。
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有自己的舞台。
谢老师前半辈子太可怜了,后半辈子不能还是这样的。
两人决定好,学校一放假便买了去往海岛的火车票。一路奔波,再次来到了在那段苦难岁月里让他们得以平安生活的海岛。
对于他们的突然到来,傅卫国和沈倩瑶很是意外和惊喜。
然他们一路奔波,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急着去找谢翠芝,让他们心里酸溜溜的。
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沈倩瑶对丈夫说:“哎,我这心里怎么那么吃醋呢。”
傅卫国安慰妻子:“别醋,谢老师毕竟辅导了他们一年,两个孩子惦记,说明他们是懂得感恩的人。再说,有什么好醋的,晚上还不是回来我们家住。”
“也是。”沈倩瑶被安慰到了,继续晒自己的咸鱼。
她一个曾经舞台上的主角,有一天竟然会在这天涯海角晒咸鱼,这谁能想到,然她却是真的爱上了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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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翠芝没想到包惜惜和沈子清放假后真来了海岛,感动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说起来也不算太久没见,包惜惜打量着她,发现谢老师不仅面色好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了不同。
包惜惜算是松了口气,偶遇回施怀诚的那几天,于她而言也算是重生前的最后一道劫难吧。
因为放假,时间还很充足,两人也不急着劝说谢翠芝。
重逢的第一天,师生三人只是聊了下日常,大部分是包惜惜和沈子清说自己的大学生活日常。
待了几天后,包惜惜寻了个时机,终于和谢翠芝说了施怀诚的病,以及他向学校推荐她到北大任教的事。
当然了,包惜惜并没有一开始就直接说施怀诚得的是绝症,她怕这话冲击太大。
故而谢翠芝在听了之后,开口第一句是:“他得了什么病?”
开口问了,包惜惜自然不能不说清楚。
好在谢翠芝听后并没太大反应,转而带了几自嘲笑道:“他莫不是知道自己不久人世,想把未完成的烂摊子丢给我?”
包惜惜挪了挪位置,走到她旁边坐下,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和她说:“老师,这项目不是教授一个人的。它是学校、是国家,还有那十几教授几年的心血。你有这样的才华,不如把握这次机会。”
谢翠芝想笑:“我能有什么才华。”
“你有。”包惜惜很肯定告诉她。
除了施怀诚的肯定,更是自己被她辅导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她很棒很厉害很博学。
谢翠芝无法和包惜惜真诚又炙热的目光对视,转过头,说:“那天在医院我说的很清楚,与他有关的,我都不想参与。”
包惜惜知道要说服一个人改变很难,更知道自己不能去要谢老师怎么做,劝说应该是的底线,而这底线就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对方。至于最后怎么决定,还是要交给谢老师自己想清想楚。
有时候人啊,往往很容易再‘我是为了你好’中忘记了自己的底线,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逼迫着别人按自己认为好的方面去选择。包惜惜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越界。
因为还要回家,他们在海岛待了半个月后依依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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