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拿着椅子搁门口坐着。
楚方从倒车镜看到,不禁说:这儿的人真淳朴。
秦峰:那是因为大家都是北车厂的,还都住一块。这就是老祖宗说的,远亲不如近邻。
提到亲戚,楚方不由得想起她家那些糟心亲戚,听我朋友说,我父母把羊城的大楼卖了回港救银楼,最近日子很不好过。他们会不会过来找我要我卖股份的那笔钱?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虽然是爷爷给我的,可他们一直觉得女儿不应该分家产,那些股份应当归楚家的长子嫡孙。
秦峰笑道:这里又不是港城,我们的地盘还怕他们?他们敢来,我就打电话报警,告他们寻衅滋事,敲诈勒索。这可是刑事犯罪。
楚方其实也不怕她父母,只是想知道秦峰的态度。
以前她还跟父母兄嫂住一块的时候,他们为了所谓的面子宁愿让她受委屈。她要是因此抱怨,一大家子都嫌她不懂事。
秦峰,我突然想谢谢自己,谢谢执着的自己。
秦峰问:你最应该谢的不是追求我的自己,而是勇于脱离原生家庭的自己。
楚方想想若不是她从家里出来,有秦峰陪在她身边,她也甭想像现在这么安稳,是呀。
别感慨了。秦峰熄火,下车,甩上车门。
声音传到屋里,从屋里出来六个人。
楚方只认识其中两个,因为是秦峰的父母。另外四个年龄相仿,四十来岁的样子。这四人衣着明显不同,两人一副普通市民打扮,两人的衣服有点时髦,楚方总觉得很熟悉。
随后八人都进屋,秦峰问那俩衣着时髦的人,你们不是在羊城吗?
楚方瞬间明白哪里熟悉,他们的衣服风格跟一些港城白领差不多。
回来看看,这怎么说也是我家。顾无益的生父顾冰说出这话,老两口险些吐出隔夜饭。
秦峰不动声色地打开兜里的录音机,这处房子十二年前就改姓了。不是你家是我家。
顾雪忍不住说:谁知道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
秦峰挑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服找公安局,上法院告我去。
顾冰赶忙拉一下顾雪,示意她少说两句。
顾雪气得哼哼的,死死的瞪着眼睛看着秦峰。
秦峰好笑,他家小崽子如今都不用这招了。顾雪比小崽子的妈还大,居然还玩这招,真够幼稚可笑的。
顾雪看到他一脸的不屑气炸了,你什么意思?
看你一眼都烦,你滚吗?秦峰反问。
顾雪霍然起身。
坐下!顾冰高声呵斥。
顾雪想到此行目的又不甘心地坐下。而她这样反而让秦峰心生警惕。如此忍让必有所图,且所图甚大。
秦峰顿时没心思跟她打嘴仗,故意气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顾冰。
顾冰眼里却没有秦峰,脸上堆满了笑,冲楚方伸出手,这位就是楚总吧?幸会幸会!
楚方眼中的意外一闪而过,闹了半天冲她来的,我不认识你。
顾冰讪讪地收回手,神色尴尬,眼中闪烁着怨恨。冷眼旁观的秦峰看得一清二楚。以免他狗急了跳墙,伤着老两口,秦峰就把他爹妈支出去,名曰家里没菜了。
听闻此话的顾冰尴尬的神色瞬间消失,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不用客气。
秦峰没理他,而是催他爹妈,快去吧。
知子莫若父。
王根宝只是要钱,秦峰就恨不得打死他。顾冰不光抛弃儿子,他爹顾老去世都不回来,还背弃国家和人民,秦峰没一罩面就弄死他,绝对是因为打人犯法。
怎么可能买菜招呼他?
屎都不给他吃。
秦老汉估计儿子又憋着什么坏,而家里虽然不缺青菜却缺海鲜,这个时节的海鲜便宜,往年都会买上一些做给孩子吃,就拉着他老伴出去。
顾冰不禁说:你还是那么客气。
秦峰冷笑一声:想什么呢?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顾冰脸上的笑凝固。他妻子面露薄怒,你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礼貌?
秦峰:我没礼貌,我是野蛮人,国家出钱送我出去读书,我毕业后立马回来,您二位文明人,一去不回。
顾无益的生母顿时尴尬心虚的脸通红。
顾冰这辈子最怕别人提到这事,国家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你这么替国家打抱不平,去法院告我啊。
楚方倍感窒息。
愈发不敢相信他们是顾无益和顾清狂的生父生母。
秦峰对此一点不意外,我说告你了吗?我有替国家打包不平吗?我不过陈述事实你就急了,难不成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的畜生?
顾冰猛一下起来,握紧拳头就要招呼秦峰。
秦峰岿然不动,你们干嘛来了?
顾冰猛然停下,指着秦峰,对楚方说,楚总,这可不怪我,是他先骂的我。亏他还是博士。这么没礼貌的人,楚总,你看上他什么?
秦峰笑道:看我长得好,比你好看,比你学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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