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抵触彼岸的居民,也许夜斗靠着太不着调能能勉强排除在外,但这不代表他也愿意和夜斗的神器有什么接触,野良也好神器也好,最好连同他们的神明一起,离他远远的。
不过,说起来,这家伙刚才为什么会察觉到野良?
不着痕迹地回过头,目光在废物师弟那张战战兢兢左看右看的蠢脸上一扫而过,狯岳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和彼岸结缘太深了吗?他算半个,和夜斗之前就有过一次结缘,刚刚又见了次面,虽说狯岳立刻阻止了有可能出现的交集,但好歹也是见到了……
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妙,如果在彼岸的影响没有随着时间被抹去这段时间又出现交集,善逸这废物说不定会意识到什么,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想起来先前遗忘的结缘了吧?
还是尽量避免吧。狯岳想道。
如果出现妖怪,就在远离他们的地方解决,刚刚也从夜斗那里要来了一壶水(虽说本人看起来不太情愿),他也划得出“一线”,这种事情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且先前已经让鎹鸦将信件传递给沿途盯梢的队员,如果车上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意外,至少他可以发出信号求援——虽说火车路线太长,但宇髄天元也给了他不少可以引爆的黑色弹丸,对付鬼可能会因为有普通人存在而束手束脚,没有什么太大用处,但至少作为信号弹传递一下求援信息应该还是够用的。
“和炎柱汇合之后你们三个留下,我这次除了配合任务之外还有保护平民的任务,前几截车厢你们自己商量分配,后面几截我负责。”
一边顺着车厢过道一节一节往前,狯岳一边心不在焉地嘱咐道,除了鬼外,对他而言,车上的负面气息浓郁到有可能吸引妖怪,这才是更为麻烦的一件事。
从上车开始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狯岳也随着这股氛围而烦躁了起来,直到袖角传来一小阵拉扯的力道,他颇为不耐烦地回头,刚刚一直保持诡异沉默的废物师弟才露着惊恐的表情,指了指前头。
“师兄……你有听见什么很大又很奇怪的声音吗?”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声几乎震颤了整辆列车的“好吃”,就顺着紧闭的车厢门缝钻进来,摧枯拉朽地冲进了狯岳的耳膜。
第48章 炎柱
“……”
狯岳先被这一阵隔了不知道多远仍旧有冲击力的气浪给震了个头晕目眩, 然后才缓过神来,语气飘忽道:“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 当然听得见, 如果连这种音量都听不见, 那就已经不是耳朵好不好用的问题了, 那人估计就是个聋子。
在这一阵头晕目眩过去之后,狯岳甚至还本能地揉了揉耳朵,这音量已经是“柱”级别了吧?连我妻善逸飙高音估计都没这么中气十足,那家伙也只是吵,这个声音听起来堪称“震”啊。
“我说,废物,你耳朵还好吗?”
狯岳回过头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废物师弟, 这家伙现在眼睛里都快没有神采了, 表情还凝固在刚才问他听没听见的惊恐上,如果对着额头推一把,说不定直接吭都不吭一声, 直接倒下去……该怎么说,毕竟这可是能把普通听力的人都震住的声音, 善逸这种耳朵,稍微有点危险啊。
“还, 还好……”
我妻善逸露出了梦游的表情, 双眼无神地喃喃着:“好大的声音啊, 感觉耳朵里都在嗡嗡叫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 竟然好吃到会让人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狯岳:“……”
都快被震晕了, 你居然还能想着吃, 某种程度上也挺厉害的。
“既然你说你还好,那就继续往前走吧。”
狯岳颇为无语地挪回了自己的目光,他觉得他刚才勉强升起来那点担忧简直被喂了狗,担心我妻善逸还不如担心他自己的血管,他的废物师弟总能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刷新他的认知。
炎柱长什么样狯岳倒是不知道,宇髄天元曾经提过一次,但也是格外抽象的“华丽的人”这种过于具有个人特色的形容,完全猜不到会是什么样——难不成炎柱长得就像宇髄天元的钻石护额?这家伙也坚定认为那一块东西也很华丽来着。
和狯岳对接的队员只说“见到的话一定能认出来”,狯岳就放弃思索了,既然见到就能认出来,那他还问什么问,说不准就是那种显眼到脸上顶着“炎柱”两个大字的人。
狯岳是这么想的,但等到真正见到炎柱炼狱杏寿郎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接那位队员说的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炎柱的确能够一眼就认出来,并且脸上也没写字。
就算是坐在那里,身边摆了高高两大摞的空便当盒,甚至此刻还在一边大吃特吃牛锅便当,一边“好吃”“好吃”称赞个不停,旁边站着二脸懵逼的灶门长男与野猪头,也无可否认那浑身宛如烈焰升腾的气势。
乍一看,就像是一团烈火在眼前灼烧,不仅精神十足,甚至单单从面相上看,就是极为热情正直的类型……就是莫名觉得有点像猫头鹰。
“请问……是炎柱吗?”
狯岳愣了一下,目光在格外好认的鬼杀队制服上转了一圈,心里暗啐一声怎么除了他没一个人想起来伪装的,才略有些微妙地上前开口道: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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