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了结的事儿?不然岂不是事事都能遂人愿了?
你以为,把你那小妾和和气气的领回去了,你对我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呵呵……严大少爷啊,你自以为聪明,其实就是个实打实的草包。从我找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做这些挣扎都是无用的,瞎折腾呢,也不怕累着自己么!
“长河,这样,你今天下午出发,一个人去办这事儿。仔细一些,别让人发现了。去肃城,想办法将严誉悄无声息地给做掉。不求最快最早,一定要万分稳妥,千万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明白吗?”赵康在一旁吩咐在一旁待命的李长河。
这李长河原是一个草寇,破有本事。但因他们帮派火并,被人给暗算了,险些丧命。可巧被赵康给救下了,且又一直都有走正路的心,便一直跟在赵康身旁做随从,办事很是得力。
什么事情吩咐给李长河去做,赵康是很放心的。
且又不是让他紧跟着严誉,而是下午出发,慢悠悠儿地到肃城就是了。
除此之外,赵康还有其他的一些安排,能让人最终将严誉之死的屎盆子给扣到太傅府去。
回身又吩咐了几个正在待命的家丁,点了四个办事最稳妥的,道:“这事儿不用你们出头去对付正主儿,我给你们一个极其轻松的差事。盯着些,等严誉出城之后,过一个时辰,你们便出发,前往肃城。进入肃城之后,只管去集市上转悠,找人多的好馆子喝酒吃肉。不必刻意招摇着,但也要让人看到你们。等长河办完了事儿,你们便立刻随着他往回赶。明白吗?”
几人都很谨慎地点头应下了。这差事并不难办,他们岂能不明白?
李长河在暗处杀人,必须要隐蔽,隐蔽才能得手。可这样一隐蔽,谁能知道是太傅府那边干的呢?所以还要让人在明处,招摇太傅府的身份。这些家丁都穿着太傅府的衣裳,带着太傅府的腰牌。那腰牌一走路就会露出来,何愁不被人发现?
这样,李长河悄悄得手之后,他们立刻逃跑,没人能抓住他们。而且事后严家调查起来,也能想到这是太傅府的人所为。
至于为什么不在路上解决了严誉,而是要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还弄出这么用心的缜密安排来,是因为宸王那边。
沈凌被严誉状告的事,宸王一定已经知道了,就怕宸王察觉出这事儿的蹊跷,一路跟着严誉抓他们的把柄呢。所以之前那大张旗鼓的打算,便不能践行了。
可是答应太子的事情,却务必要做好,他便只能将之前的计谋稍作变通。就算不成事儿,也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只希望严誉在路上不要出什么变故吧,不然他可是只能认栽,一点儿举措也采取不了。
但细想来,宸王也不可能对严誉做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岂能将严誉保护起来?
这事儿和沈凌相关,所以宸王其实和他一样,不管有什么谋划,都只能躲在暗处,不能被外人知晓,以免惹上一身腥。
所以如果他不动,宸王那边,未必会动。
宸王府里,卓酒向宸王禀报了在府衙前听到看到的事儿,宸王听后,觉得这严誉的行为很有些古怪。若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找小凌麻烦的,怎么弄得好像很怕得罪沈凌,很想要息事宁人似的?难道不应该怎么声张怎么来么?
但这点儿蹊跷,却也不能影响到整体。不管严誉这边是何态度,他都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一个只有丢掉了,才能有用的棋子。菀汐说得对,不管是谁,反正总会死一个人。他觉得,这人很有可能是严誉。因为严誉够分量。
死了严誉,事情不用他们怎么着重操控,就能做大。如果死的是一个随从或是那女人,太子那边少不了又要一番煽动。大哥做事,向来都是能轻松就轻松,绝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在回肃城的路上,严誉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当然,这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如果他们聪明,严誉在回肃城的路上其实是很安全的。反而是回到他自己的府宅之后,就不安全了。
而他这边所能做的保护,就只能是在有人出手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以做阻拦,是不能有什么事先准备的。若是半路他将人拦走保护起来了,那可真是惹祸上身。
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严誉一定会被杀?人家好端端地乐呵呵地回家,他却半路拦人,那不是明摆着在为沈凌报仇么?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所以只能是对方动的时候,他有证据了,他才能动。成了,抓了对方的人,算是幸运。若是不成,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万一不成……难道真的要让他表弟被人冤枉了去?
虽说罪不至死,经过后续的运作,甚至是连牢狱之灾都未必能有。但是他表弟向来循规蹈矩的,很是规矩,冷不丁被人泼了这一盆脏水,心里岂能好受?而且外祖父家,为了他和母妃、惠妃的安稳,做了很大的牺牲,他又如何能连他们的周全都保护不了,由着他们被人陷害?
宸王眉心微蹙,仔细想着……
半晌,吩咐卓酒:“你快飞鸽叫了蒹葭过来。”
“是。”卓酒应了一声儿退下了。
也不用派人去跟着保护了,不如……就让大哥的人得手算了。胜局还是败局,其实不看一朝一夕,而是长远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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