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栗川漱流准备材料的档口,酒吧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风铃发出一阵杂乱的撞击声,听得出来推开门的大概是个有点冒失的小家伙。
“栗川哥,下午好,我来上班了!”
来的是中岛敦,有着一头白色头发的少年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兼职,语气还是有些紧张,但他脸上却挂着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微笑,好像来酒吧工作对于他而言是件很令他开心的事。
“我今天……”
中岛敦正想和以前一样和会非常耐心地听他说话的大哥哥栗川漱流说一说自己今天遇见的趣事,却忽然发现了坐在吧台前的俄罗斯男人,声音立刻低下去,大概是觉得自己打扰到了客人需要的安静氛围,表情变得拘谨起来,立刻改口道歉。
“对不起,打扰了……”
但黑发的青年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他一进门的大声说话,嘴角噙着笑意,友好地冲中岛敦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下午好,敦君,你先去换衣服吧。”栗川漱流安抚着小老虎的情绪,他很喜欢这个虽然有点毛手毛脚但知恩图报,做事也很认真的孩子。
看到中岛敦额前的细汗,栗川知道他大概是一路走过来的,虽然有在酒吧兼职的日结薪水,但是少年总是舍不得做公共交通。
想到跑过来应该需要花费小老虎不少的力气和时间,说不定着孩子都还没吃午饭,于是栗发青年补充道:“现在还不太忙,敦君如果没有吃午饭或者饿的话,厨房那边还有我中午不小心多做了一些的咖喱饭在冰箱里,微波炉就在旁边,你稍微热一热就可以了。”
听到可以从尴尬的现场离开,中岛敦几乎是感激地答应了,向栗川漱流道谢后,他就闷头冲进了厨房。
“是来兼职的学生吗?”用手肘撑住吧台,托着下巴的黑发青年忽然开口问道。
栗川漱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微笑地回答:“是的,敦君是个很认真的孩子。”
而这时候,还戴着白色哥萨克帽子的黑发青年却不再说话了,只是用葡萄红的眼睛盯着虚空中某个地方,轻轻地咬住自己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栗川漱流只当他刚才是随口搭话,见状也不打扰他,只是贴心地减小了擦杯子的动静。
只是在刚想把擦干净的杯子放回身后的橱柜中的时候,栗川漱流却又听道身后的青年忽然发问:“你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哪句?”栗川漱流拿不准他的意思,这个客人真的有点奇怪。
“就是那句,行你所愿,”不知名的黑发青年用日语说了一遍,又用带着口音的德语重复了一遍,“TU WAS DU WILLST。”
“这个啊,”栗川漱流笑了笑,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是从网上看到的都市传说,听说有一条背面刻着这句话的挂坠可以实现持有者的愿望。”
“不过传说终究是传说,这么离谱的事情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吧,”见青年的杯子空了,栗川漱流在感叹他酒量不错的同时又为他续杯,“我只是觉得关于这条项链的故事很有趣而已,你也对这个感兴趣吗?”
“都市传说啊,”戴着哥萨克帽子的病弱系青年用嘴唇拂过自己在食指第一个指关节上留下的齿痕,有点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双漂亮得如同葡萄味波子汽水里的弹珠一样透亮的葡萄红眼睛忽然凑近,栗川漱流几乎能嗅到青年吐息间的伏特加味。
“但如果我说这是真的呢?”黑发青年凑近了,用一种像是在开玩笑一般的语气说道,但是却又能让人又一种信服感,就好像他真的亲眼见过奥林实现别人的愿望一样。
“也许吧。”栗川漱流只能维持着脸上礼貌性质的微笑,试图搪塞过去。
不过好在那个客人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把剩下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就付账离开了。
“呵。”费奥多尔走出酒吧,轻笑了一声,眼眸间不由自主地染上暗色。
“奥林吗?”他再次念叨了一声,下意识地再次咬上了食指上的齿痕。
而还在酒吧里清洗杯子的栗川漱流可不知道刚才离开的客人的心思,只是当自己遇上了奇怪的客人。
“味道怎么样,敦君?”
看到中岛敦吃得很开心,栗川漱流也感到了一种被厨艺被认可的快乐。
“非常好吃!”
不管品尝几次,栗川漱流的手艺都能够一下子折服中岛敦。白发少年吃得头都快埋进碗里了,连连赞赏。
“哈哈哈,那就好,我还担心盐放多了,我以前给一华准备便当的时候,她还会抱怨我又放多了盐呵胡椒粉。”也许是中岛敦吃饭的样子让栗川漱流回想起了往事,栗发青年看着嘴角沾着饭粒的少年忽然说道。
“不过也不怪她,毕竟我那个时候我的手艺确实不太好,我还记得有一次不小心看错了调料的剂量,结果一华居然也全吃下去了,我到后面自己吃的时候才发现。”
“一华是谁?”中岛敦听到陌生的名字,有点好奇。
“我的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但是似乎从来没有听栗川哥说起过呢,中岛敦看了一眼自己很喜欢的大哥哥怀念的表情,似乎知道了些什么,默默地把这句话和咖喱饭一起咽进肚子里。
“对了,敦君,你的异能力还是很难控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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