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维艾格神色冷淡,细细调整着摆件的位置, 斜睨了亚伯一眼,“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
“您是本世纪最大的军.火.商, F国暗世界的教父, 昂德家族的继承人, 尊敬的维艾格·B·昂德大人。”亚伯阴阳怪气地把维艾格的头衔堆叠起来, 然后没好气的抱怨, “我真搞不懂你, 放着好好的销金窟不待, 非要跑来别国,当一个落没贵族的管家?”
起初亚伯还以为对方是有什么别的计划,可是这都过去两年多了, 他也没见到维艾格有什么行动。
对于亚伯的控诉, 维艾格充耳不闻。
他来到窗前, 拿起旁边的剪刀,就着月光给插在花瓶里的花开了个茎。
“哟,这花开得都很不错嘛,”亚伯把头凑过来说,“你这是跑来给人家当管家还不够,现在连园丁的活也一起包揽了?”
剪刀的喀嚓声不断响起,很快花瓶里的花就都开完了茎。
从那天他的小主人醒来后突然变得任性开始,他的窗台上就添了这么个花瓶。
小主人越来越肆意妄为,会命令他做一些从来都没有命令过的事情。
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瓶中的花,也变得越来越多。
这些花对小主人来说,是给他的奖励。
但对他来说,则是…诱饵。
将花重新放进窗台上的花瓶,维艾格突兀地问道:“好看吗?”
亚伯:“……”
感情他说了这么多,你在乎的就这些花是嘛?
“好看,”亚伯有气无力地回道,“好看极了。”
“这是他送给我的。”维艾格细细抚弄着每一朵花,温柔地就像是在抚摸最亲密的情人一样,“每一朵,都是。”
“谁?”亚伯没听明白维艾格的话,追问了一句之后,恍然大悟道,“是你伺候的那个小少爷?”
可那个小少爷没事送他花做什么?难道……
看出维艾格溢于言表的得意和愉悦,亚伯不敢置信地说:“他看上你了?!”
不对啊,别人看上他,他这么得意做什么。
“你看上他了?”这让亚伯更加不敢置信了。
身为暗世界的掌权者,跟维艾格表白过的男男女女可谓不计其数,但对方对所有人都极其冷淡的态度,几乎让他以为这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可现在,他居然会骚包地摆弄着别人送给他的花,甚至对着他炫耀?
这可真是开了眼了。
亚伯连忙回想起维艾格这位小少爷的模样。
记忆中,那个少年的相貌的确算得上拔尖,可曾经同维艾格表白过的人中,倒也不是没有比他更好看的,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况且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小少爷虽然有过行事张狂的时候,可像他一样眼力足够的人,都能看出对方的虚张声势色厉内荏。
若说维艾格没发现,他是不相信的。
可若是发现了……难道对方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思维好一通发散的亚伯帅帅脑袋,把脑子的诸多猜想清空,只留下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该不会就是为了他,才跑来这里当管家的吧?!”
闻言,维艾格皱了皱眉。
亚伯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能发现。
来帝国,只是他给厌倦了之前生活的自己,放的一个小假期而已。
只是,原本打算在最近想要结束的度假计划,却被他的小主人的突然转变给打断了。
若说是为了之前的主人留在这里,维艾格是断然不肯认下的。
可若是现在……他还真想要坐实这个名头。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亚伯这个碎嘴子多说。
于是维艾格只是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推论,没再多做解释,而是说道:“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亚伯:“……”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亚伯一阵无语,不过他也习惯了自己老大的这种任性妄为,于是直接回答道:“查到了,威尔斯商会嘛,没什么背景,老板是个暴发户,根本没摸透这边贵族底下的潜规则,这不,就冒冒失失地踢到铁板上来了。”
维艾格:“他的目的是什么?”小主人最近无心出去交际应酬,大多数人也就都放弃了邀请,只有这个威尔斯商会,一直在锲而不舍地递拜帖。
亚伯:“为了钱呗,那种从底层突然上来的暴发户,除了钱还能奢望什么?你家小少爷在外人看来,又是个人傻钱多的落魄贵族,在贵族圈子里的口碑又不算好,他本来是想把小少爷的钱套走,然后再在贵族那边,用他来递个投名状的。”
但对方不知道的是,沈竹也就是原主在贵族圈中口碑不好的原因,除了他本人仅有的几次张狂之外,还因为他的外号。
——国王陛下的一条忠犬。
贵族们在地私底下都是这样嘲讽原主的。
虽然出身贵族,可与平民无异的原主,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带着忠诚投靠了国王,成为对方背后的一把利刃尖刀,铲除了许多明面上对方无可奈何的权贵与富商。
而为国王干尽了一切脏事的原主,却在最后落得一个鸟尽弓藏的命运。
也不怪他仇恨着国王,愿望也是想要毁掉帝国的统治了。
成为原主的管家两年,维艾格多少也接触到过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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