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们别和我扯这个。我告诉你们,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会一门心思全在书本上,哪有功夫打架闹事?”
“我们家小林也和我一样,平时乖乖念书,乖得不得了。所以乖得就活该被欺负了么?”说到这里,又冷笑了一声:“本来还想着今年年底给你们学校投一笔资金,现在看来,好像是没什么必要了。”
旁边的教导主任一听这话,急了,忙上前给冯父赔笑,道:“冯先生别动气,咱有什么话好好说,这件事的情况我们也是了解到了,回头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成吗?”
“是啊冯先生。”副校长也适时宜的补了一句:“我们一中的风气向来都是优良的,但是你看咱们一年收进来这么多的学生,总有那么几个坏学生,也不好一棍打死所有是不是?”
冯父不耐烦的摆摆手:“我管你们怎么样的。反正我今天一定要你们给个说法,不然这事就是闹到教育局去,那也没完!”
“是是是。”教导主任连连点头。
他揩了揩额上的虚汗,心中也是烦闷的不得了。
再看向凌初霁的时候,这会已经是满脸的厌烦,不由自主的将怒气全压在了凌初霁的身上,冷声斥责道:“我教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你说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坏?!”
凌初霁从进来到现在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此刻被人不由分说的一顿斥责,懵逼之余,心里面也是一阵阵的火大。
可偏偏这会,冯母还在一边火上浇油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说:“我看你们也别和这学生废话了,还是叫家长来吧。”
“我已经让秘书去通知了。”冯父顺来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于一片烟雾弥漫间瞥了凌初霁一眼,不徐不疾的说:“凌榆是你爷爷吧?”
他在来之前的时候调查过凌初霁情况,户口上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凌榆,一个七十多岁的一个老头,还在乡下。
在他看来,一个老头也泛不起什么水花,也就没在深入调查。
料想凌初霁就算还有父母,那估计也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没什么不好对付的。
“你爷爷辛辛苦苦种田赚钱,”想到这里,冯父看着凌初霁,讥讽的说:“就是为了让你打架闹事的?”
像是不敢置信,凌初霁心头狠狠一震。
冯父轻飘飘的一行字在凌初霁听来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锤裂了他的理智。
心中不可触碰的位置像是被什么波动了一下,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凌初霁眼底深处迅速爬起了一点阴鹜,垂着的手用力的握紧,连着侧颈的青筋都能肉眼可见的微微鼓起。
片刻,他冷笑了一声,抬头时,眼神中全是阴郁:“你们这一人一句的,是仗着人多,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说完,他又迎视上了教导主任的目光:“我敬您是师长。但您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活那么大别真的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么?我进来到现在有说过一句话吗,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凌初霁:“就是在法院里,作为被告人,也有说话的机会吧?”
“还是说,”凌初霁冷笑了一声:“还不知道给几个破钱的赞助,就比学生的清白还重要?”
凌初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教导主任,脸上的表情既是不屑又是讥讽:“嗯?”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谁也没想到凌初霁会突然发作,同样,谁也没想到他会将在场所有成年人的鬼胎,都端到了台面上。
教导主任首当其冲,此刻被凌初霁堵得一时语塞,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半晌,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你简直无法无天!!”
说着,他又狠狠地瞪了王乔一眼:“这就是你们班教出来的学生?!”
凌初霁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不变,甚至还像是低笑了一声:“我什么样和我老师没关系,但是你现在是……急了?”
顿了顿,顺着话音又补充了一句:“另外,道理不是靠声音吼出来的。”
“别说了。”王乔连忙将凌初霁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焦急的低着声音说:“交给老师。”
虽然她心里面也是瞧不上教导主任的做派,但不管怎么说凌初霁只是一个学生,胳膊拧不过大腿,此刻要是意气用事,对凌初霁来说,是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见事情已经没了转圜,王乔的脸上也就没了最开始的笑意。
“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单听一方的说辞。”王乔到现在也不相信自己的学生会是这样的人,此刻无条件的信任道:“我相信我的学生。所以,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应该听听他的说法。”
“呦,你这老师几个意思啊?”冯母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将冯小林推搡到王乔的跟前,掀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看看我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都还有痕迹。事实明晃晃的摆在跟前,但是你现在却告诉我。
你相信你的学生,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在撒谎了?我儿子脸上的巴掌是他自己闲着没事玩自己抽自己抽出来的?”
冯母冷笑:“什么年代了,就连老师都这么不讲道理了?你就偏向自己的学生,那好歹也有个度,信不信我去教育局举报你,这编制你还想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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