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我的身边有了艾斯,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分别会使我不安,也使我对即将到来的,一直追求的自由平静生活而激动。
多年的愿望近在咫尺。
我醉了,摇摇晃晃的身体倒向,拿走我酒杯的艾斯怀的里。
今晚是最后一晚,模糊的视野中明亮的灯火和喧哗的人生仿佛与我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变得飘渺起来。
只有艾斯这个人的存在变得无比真实。我贪恋着他的声音,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贝雅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没有自信这样下去自己不会沉溺沦陷。正巧那边也有人在呼唤艾斯,我朝他微微一笑,说:你去吧。明天还要早起,我先回房间睡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别小瞧我啊!
艾斯面对我举起的拳头哭笑不得,他说:那我就看着你进屋在走。
我嘟囔随你便,心里却仿佛吃了蜜一样甜。
房门隔绝了艾斯的目光,我倒在床上,酒精麻醉的神经使我松散到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间,我听到开门声,困乏压着眼睛很难睁开,但想到下次见艾斯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就强迫自己睁开眼。
艾斯?
一道人影站定在我床边,屋内唯一的光线是海上的明月,它也跟着我一起苏醒,从云层后探出头,想要看看是谁打扰它的清梦。
我眯起眼,月光照射下那人的样子逐渐清晰,并不是艾斯。
那是一张肥大带着诡异的笑容的脸孔,我猛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寒光如闪电般落下。
本能的身体向左边滚去躲开这一刀,噗呲一声,是匕首插/入被子中的声音,身体撞到床头柜的疼痛和眼下危机彻底让我清醒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低吼出来人的名字:马歇尔蒂奇!
萨奇偷偷告诉过我,船上那个资历很老,性格憨厚老实的蒂奇,曾经暗恋过我的母亲罗莎莉。
但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接触,我只当他是一位不熟悉的长辈,只是从没想过,这位长辈会深夜进入我的房间,还企图杀死我。
银辉的月光分割了马歇尔蒂奇这个人,一半黑一半白,两者强烈对比下只有那双杀意和野心并存的眼睛亮得惊人。
面对我的质问他怪笑一声说:你和罗莎莉真得太像了,贝雅托莉丝。
没头没脑的话和语气,令我很不舒服,我不想和他打,赶紧把马尔科和艾斯他们叫来才是上策。
没用的!轻松看穿我想法,并戳破的蒂奇说:他们睡得正香!
你给他们下药了?!
我彻底怒了,撸起袖子,管他什么原因,揍一顿之后都出来了!
我抡起拳头,对准他的面门狠狠砸去,马歇尔蒂奇不躲不避站在原地。在我的拳头距离他只有几厘米的时候,他嘴角诡异的弧度扯得更大了。
贝雅托莉丝,你知道你的母亲罗莎莉乘坐的那艘船是怎么沉得吗?
拳头堪堪停在他面前,凛冽的拳风吹起他的头发。
他看着我,露出怀念的神色:二十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夜晚,罗莎莉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闭嘴。
你能理解吧,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向往。
给我闭嘴。
别装了,你身上背负了多少人命,灵魂都散发着血腥味,我们是同类啊。喟叹一声,他向我靠近,而我一时间因为他的话愣在了原地。
你听萨奇他们说过,我暗恋过你母亲的事情对吧?
事实上,我比你父亲更早就爱上了你的母亲,我比谁都爱她啊,罗莎莉,我美丽的玫瑰,我的罗莎莉。
他站定在我面前,庞大的身躯如一座巨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的语气也突转急下。
但她拒绝了我的爱意,投入了索拉尔盖文的怀抱,并对我的爱嗤之以鼻。但人对自己所爱的人总会有无限的耐心,所以我啊,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你
电光火石间,一个可怕的想法诞生在我脑海中。
他眼底闪过歇斯底里的疯狂。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贝雅托莉丝!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开了,如果她死在那里,死在我手里,她就是我的了!盖文不能参与她的死亡,她将不再属于他!!
停下来的拳头,带着比之前更强劲的力度落在他脸上,马歇尔蒂奇的身体直挺挺飞出去,撞在墙壁上。他笑着挣扎地爬起来,吐出嘴中的鲜血,挑衅一样对我说:贝雅托莉丝你和你的母亲一样,也不一样,现在我也可以给你选择。
选择我或是选择死。
你去死吧。我说。
我一直以为我们一家的遭遇和我至今为止的痛苦都是无可奈何的悲剧。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并非无可奈何,并非是不幸的,这是被他人恶意蹂/躏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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