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前为这位看上去就不大聪明的吕底亚贝内特先生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乔治对着吕底亚笑眯眯道:感谢您的慷慨。
说着,他就跳上了马车,故意将吕底亚往一旁挤去。
吕底亚瞪了他一眼,可目光接触到他袖口的宝石,立刻转阴为晴。
他假笑着凑过来道:威克汉姆先生,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你的家世一定不凡吧?
乔治洋洋得意道:还可以吧,只是钱比较多而已。
吕底亚盯着他袖口的宝石不放,真是好看啊,真配你的衣裳,啊,威克汉姆先生前往都城一定是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那怎么中途搭成这辆车了?
乔治摆摆手,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啊,我不懂的,我来这里是经人介绍去参军的,至于搭成这辆车,我就喜欢这么走一走,逛一逛,最好能够搭成本地居民的交通工具,这样才好看看普通人的风土人情。
吕底亚: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参军参军好啊,军服真是漂亮极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激动地撸了撸袖子,我也想要参军的,可是,我家里人不让。
乔治笑道:贝内特先生家中看来也是有不少产业要继承的?
吕底亚心虚一阵,又立刻虚荣地装模作样道:当、当然了,我家里有很多土地,在当地也是特别有名的。
乔治点头,的确,这从贝内特先生的打扮就能看出来。
吕底亚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衣服,据说是都城那边的新花样呢。
乔治捧场道:不错,不错,很适合贝内特先生。
坐在一旁的车夫女儿扭过头,不着痕迹地翻了白眼。
原来以为这新来的美男子很不错,结果跟这乡下来的少年一个样子,假模假样,尽摆那虚架子。
她虽然是车夫的女儿,但是常跟车前往都城,也在裁缝铺里学过一些手艺,自然知道那个乡下少年的衣服是几个月前流行的,现在早就过时了,结果新来的美男子非但没有看出来,还大加吹捧。
呸,都是些什么人啊。
吕底亚和乔治进行过一番商业互吹之后,吕底亚记起了自己刚刚要干的正事。
他随即扭头,对车夫的女儿道:美丽的小姐,你如此貌美,更应该穿些漂亮的服饰,为了感谢你和你父亲的恩情,我愿意出钱
他伸手往自己的箱子里一摸,又摸,再摸他都快把箱子底摸穿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钱袋。
一瞬间,吕底亚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钱,钱没了!
尚未经历过世道艰难、风吹雨打的少年一瞬间都要哭了。
他抬起头,看着看向自己看来的少女和威克汉姆先生。
他又感觉到了另一种羞耻的感觉。
他恨不得就此死在当场,才不用面对接下来的折磨。
偏偏威克汉姆先生还支着下巴,笑眯眯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你为什么出了这么多汗,脸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你该不会得了什么恶疫吧?
乔治一边说着,还一边动作夸张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坐在对面的少女也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吕底亚。
我没有!
吕底亚气得脸更红了,我、我只是有些热,对,有些热而已。
他抻了抻领口,试探性地看向乔治,那个,请问一下,你有没有在这周围看到什么东西?
他明明是背着少女偷偷询问的,可乔治听了他的话后,猛地抬高声音大喊:什么?你丢了东西!天啊,你不是遇上了什么该死的窃贼吧!
少女脸色一变,立刻道:你可不要随便诬陷人,我们可没有看到你的什么东西!
吕底亚:可是,我的东西明明不见了。
少女:你难道要诬陷我和我父亲是窃贼?呵,明明是你为了省钱才搭成我们这个运货的马车,怎么?还想要我们倒找你们钱吗?
少女伶牙俐齿,毫不相让。
吕底亚脸色通红,可我的东西就是在你们车里不见的,我上车前还检查过,至少要让我在这里翻一翻,找一找。
少女冷漠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还要做生意,这车上不仅有自家的货物,还有给别人带的货,被你这么一顿乱翻,少了什么,坏了什么,怎么办?你能赔吗?
吕底亚很想要斩钉截铁地喊一句能,让这个少女不要看不起他,可是,他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状态。
吕底亚低声道:赔赔当然赔的起,可是,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咳,可能是我不小心掉到哪里了,我再找找。
吕底亚的视线在地上扫来扫去。
他心虚的模样实在太明显了,少女又不是瞎子,自然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说,你是不是没有钱?你说你丢的东西该不会真的是钱袋吧?
吕底亚一下子像是被戳到了逆鳞,几乎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不、不是的!
乔治在一旁煽风点火,你把钱袋拿出来,扔她脸上,看她敢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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