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雪突然道,“等等,通知下去,今天晚上的会议取消。”
孟萌下颔绷紧,点头,“好的,执行长。”
轻轻关上门,孟萌站在门外一时没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执行长没笑!
虽然面上表情依旧是温温和和的,可是刚才她总觉得办公室里冷的很。
搓了搓手臂,孟萌不明所以的走回工位上。
直到入夜,江上雪才从办公室出来。
上车后和司机说了是声去妘公馆后,江上雪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眉眼间的疲色在灯光下暴露无遗。
阖眸浅寐,车辆驶入妘公馆的同时,江上雪醒了过来。
下车时,身上的倦怠感尽数消散,举止仪态端庄自持,大家闺秀的风度,让人侧目。
此前江上雪回了几次妘公馆,与她之前作天作地的模样截然不同。
虽然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但是佣人们对她还是有几分畏惧,怕她又没事找事折腾人。
除李叔外,其他佣人都是打完招呼后就死死低着头,生怕再和江上雪多说一句话。
无意和她们计较,江上雪走进大厅,直接问,“李叔在哪?”
“估计去看小小姐了,要先给您准备些吃的吗?”
“嗯。”
江上雪在沙发上坐下,没立刻去见妘雾,她让人拿来平板,将李叔截取下来的视频又看了一遍。
一分四十八时,江上雪点了暂停,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反复几次,江上雪才停下。
画面中妘雾站在水池旁,放慢速度去看,能明显看到在妘可可伸手去推前,妘雾的头偏了一下。
似乎从水中的倒影上发现了妘可可。
若真是那样,明明是有机会躲开的,画面上的妘雾却一动不动,任由妘可可把她推了下去。
江上雪眼中浮现出明显的疑惑,脑中渐渐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
她放下平板,朝着旁边的佣人问了句,“可可在家吗?”
佣人摇头,“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江上雪没再说话,吃了点东西后上楼,没去妘雾卧室,而是先去书房。
推门进去,视线落在墙上。
东墅小区的书房布局是照着妘公馆的布置的,空间更小,也更简洁。
不出意外,墙上挂着一把紫檀木戒尺,通体黑釉色,幽幽发亮。
原主喜欢将檀木戒尺当镇尺用,所以两边的书房里都准备了戒尺。
江上雪走过去取下,拿在手中,比起东墅小区的戒尺要更沉更厚。
此时妘雾房间内,李叔正把医生开的安神药送过去。
妘雾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脑袋越睡越沉,浑身都开始有点不舒服。
不过她不说,别人也不大看的出来。
妘雾端过温水,几口把药喝完。
视线越过李叔落在门上,看似随意的问了句。
“江阿姨还没回来?”
沉吟片刻,李叔点头,“夫人说她短时间里不会回来。”
没应话,妘雾重新缩进被子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委屈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住。
她闭上眼睛,模样看起来是又困了。
本就不好在妘雾的卧室里呆着,李叔拿上杯子走出去,在走廊迎面碰上江上雪。
见到她手中握着戒尺,李叔明显的愣了下,而后道。
“小小姐刚睡下。”
江上雪点了下头,“我知道了,麻烦你去联系一下妘二少,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说清楚。”
看着趋势,是一定会给妘雾讨个说法了。
李叔点头,看着江上雪拿着戒尺走进了妘雾卧室。
吱呀一声,很轻。
妘雾眉浅浅蹙了下,没动。
过一阵就会有佣人进来看看她的情况,妘雾只当是佣人又来了。
直到身侧浅浅的床垫浅浅塌陷下去,额上传来熟悉的轻柔触感,妘雾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
江上雪侧身坐在床沿,头发散在肩后,床头的小灯在她身体一侧拓下疏落的影,眉眼宁静柔和。
如同浓寂夜色中的一点火光,让人心安。
妘雾抿了抿干燥的唇,抬手握住了江上雪的手,“江阿姨。”
江上雪没应她,抽出手,绕到妘雾后背摸了摸。
掌心下温度偏高,一点汗意没有。
江上雪拧了拧眉,拨出个电话,让人再去把家庭医生喊过来。
卧室里光线有限,妘雾看不分明江上雪的神情,只觉得她今天分外冷漠,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
妘雾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原本身体难受的没那么厉害,现在都开始难受的不行了。
吸了吸鼻子,妘雾眼圈泛红,望着江上雪一眨不眨。
妘雾丝毫没注意到被江上雪放在床头柜上的戒尺。
打完电话,江上雪才重新看向妘雾。
不动声色的目光里,裹挟着打量与探究,不复以往的包容温和。
妘雾被她看的心脏一缩,陡然意识到这是在妘公馆,自己的反应太淡定了。
心虚的不行,妘雾伸手去够江上雪的手腕,握的紧紧的,嗫嚅半晌,想要说些什么去补救。
似是知道妘雾在想什么,江上雪皱一下眉头。
“你知道我是你的小妈了?”
江上雪语调平静,听起来已经确认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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