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修平提出要现金交易,宋宇取钱出来,好巧不巧就在路上被歹徒抢了。
那名歹徒是有透视眼还是千里耳,能听到看到几大叠红钞在他背包里唱自由飞翔。
陆修平懒懒倚在座椅上,口气轻佻,“你说是我做的,有证据么?”
宋宇咬了咬牙,“你心知肚明。”
陆修平毫不留情地讥讽:“出了事就赖在别人头上,做小偷这些年把礼义廉耻都扔了?”
宋宇心中有些闷痛,他破罐子破摔地说:“反正那二十万我取出来了,你找那个抢钱的歹徒要去。”
陆修平似乎料到宋宇会这么说,不紧不慢道:“照你这个意思,我替你还了一大笔债收不回本,也可以联系那群受害者来找你赔偿?”
宋宇一时没接上话。
陆修平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既然拿不出钱,就乖乖的劳动还债。”
劳动合同书五个大字跳入视线,宋宇迟迟没动,眉头皱得像打结的内裤。
财务长适时插进来,得到陆修平的眼神许可后,他从口袋里掏出计算机,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来负责给你说明下,陆总给你开的工资每月三千.......”
“等等。”宋宇出声打断:“每月三千?”
财务长见宋宇脸色不太好看,心想他老板是缺德了些,楼下宝鸡科技的扫地阿姨一个月的工资都有五千,宋宇这三千块还不够他媳妇买盒日本进口的美甲套装。
陆修平示意财务长说下去,财务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是,你欠我们陆总一共九百三十八万五,除去每月三千的工资,你要在我们公司打工两百六十年才能还清这笔债。”
“要是我们陆少投胎时忘了喝孟婆汤,下辈子还记得您,您就得继续劳动还债。”
说完财务长翻开合同,把签名那页递过去,示意宋宇落笔。
宋宇望着劳动合同里有效期直至他寿命终止那天,如果他今天真的签下名字,这辈子就别再想离开这里了。
宋宇可以接受自己被陆修平当陀螺打一顿,当不干活的驴子饿一顿,当马里亚纳海沟操一顿,就是无法接受和陆修平在一个屋檐下工作。
当年他一声不吭抛下陆修平离开,如今在陆修平裤裆底下谋生,这该死的资本主义家非得把他嚼成甘蔗渣,连滴水都挤不出来。
宋宇静了许久,艰难地下了个决定,“你把我送回看守所吧。”
陆修平看着宋宇,眼中迸发出危险的情绪,“你宁愿被枪毙,也不想待在我身边?”
宋宇心脏发紧,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
陆修平腾地起身,猛地抓住宋宇衣领,狠狠将他撞到墙壁上。
陆修平双眼发红,犹如一头嗜血的猛兽,咬牙切齿道:“你算什么东西?敢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
宋宇背部传来阵痛,他缓了好几口气,嘴硬道:“陆总要是不爽,就把我扔回派出所去。”
陆修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冷笑起来,“你以为你坚守这点可怜的自尊能换来什么?”
宋宇呼吸有些粗重,正要开口,陆修平贴在他耳边说:“你,谷吉,还有在看守所里的包啤,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宋宇眼神黯淡下来,“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陆修平低低地笑,“对,你要是够狠心,就带他们一起回监狱,我一定找人好好在里面陪你们玩。”
宋宇背贴着墙,因为紧绷而提起的肩膀在听到这句话后,最终无力的落下。
他踏刀穿火,当鸭行走,趴地做狗,虚得发抖都无所谓,但不能因为自己,连累谷吉和包啤成为那条海苔广告里的主人公,在监狱里尝遍大海的味道。
宋宇闭上双眼,心脏像毛巾拧水般绞得厉害,久久,他低声道:“好,我签,你别动他们。”
陆修平意味不明一笑,松开手,坐回座椅上,给财务长使了个眼色。
财务长把合同和笔递了过来,宋宇接过笔,紧紧抓着,力道大得几乎划破纸张,费力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财务长就像担心宋宇反悔似的,等他一签完名,马上把合同拿回来,确认了好几回名字。
宋宇扔下笔,冷冷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陆修平眼里充满讥讽,“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陆修平摆摆手,财务长识相的退出办公室。
陆修平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忽地一笑。
“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么?”
宋宇眉头微皱,一言不发。
陆修平转身来到宋宇面前,抬手捏起他下巴,“逃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回到我的身边?”
宋宇抬眼看陆修平,“我怎么回来的你心里没数?”
“那又如何。”陆修平笑得不痛不痒:“我只追求结果。”
宋宇深吸口气,“你费这么多心思把我抓回来,到底想做什么?”
他可不会傻到认为陆修平对他旧情难忘,想要借这个机会跟他旧情复燃,通过黄色主义加强床上交流,发展办公室恋情,在每日水与火交融中达到和谐社会建设。
陆修平摸了摸宋宇侧脸,“你觉得呢?”
宋宇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陆修平凑近,彼此鼻尖相碰,他注视着宋宇双眼,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那我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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