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铺子里也没有现成的,只得去其他地方弄来,明日才能到呢。小厮道。
其他房间呢?赵云屹问,居然连一个屏风都没有?
其他那都是用过的,不大干净,且旧了。小厮皱巴着脸解释道,且崔大人说了,您与这位姑娘,素日用不着屏风,便没有给您安排别的,只等那个新的送来给您用,才配得上您的身份。
柳茯苓看了赵云屹一眼,很想跟他说一句,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今夜就别想沐浴了,随便擦擦便是。
不行啊,不管如何随便,总是需要换衣裳的
小厮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了空荡荡的房间,木盆赫然在房间一角,十分显眼,想忽略都有些忽略不掉。
柳茯苓捂脸,心想今夜不如便不换衣裳了,将就将就也是可以的。
却听赵云屹道,你洗沐,我出去便是。
柳茯苓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愕然。
殿下
无妨,不用客气。
是夜。
柳茯苓洗沐时,赵云屹果然开了门出去,身影在门外走动,她一抬眸便能看到他被月光照亮在门上的身影。她心中稍安,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换上了衣裳后,开门让他进来,自己便要出去。
干什么?赵云屹猛地捉住她的手,将她扯了进来。
我,去门外等柳茯苓道。
不必。赵云屹将她拽进了房间,外头冷,你头发又未绞干,若是染了风寒,没人照顾你。
柳茯苓有些迟疑,那殿下
你随意便是。赵云屹说完,便转身去浴桶边,解开了衣裳腰带。
柳茯苓当即捂住了脸,快步回到床上,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他他怎么如此
水声响起,柳茯苓一想到如今什么遮挡都没有,便觉得脸上灼热,她闷在被子里,全程不敢抬头。
好不容易等水声停息,她缓缓起身抬眸,却见他已经穿上了亵/裤,上半身却仍旧光着,他皮肤不错,只是身上有些伤痕,柳茯苓一时间有些发愣。
没想到正在她愣神的档口,赵云屹忽然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他刚洗沐过,头发潮湿披散在肩头,眼眸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慵懒,黑沉沉的眼眸带着几分湿气,有些撩人
柳茯苓只觉得心口一颤,立刻转身躺下,面朝着墙,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赵云屹见她如此,轻笑一声,吹熄了蜡烛。
许久未下雨了倒是,可惜。
第二日清晨,二人醒来不久,便听崔宁在门外着急道,太子殿下,打扰,出了些急事,需要处理,官家会守在此处,您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他说,下官要走半日左右,请您多多包含!
赵云屹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便听着崔宁急匆匆得走了。
柳茯苓立刻起身,捆好了裙子,赵云屹与暗卫里应外合,安排了一个暗卫在屋子里守着,应付那管家,他则抱着柳茯苓从窗户跳了出去,一路隐蔽而行,朝着二房所在的小院儿走去。
一路上被暗卫清了场,没什么家丁小厮,柳茯苓脚步慢,怕拖累了赵云屹,便干脆任他抱着。
柳茯苓很轻,赵云屹抱着她脚步利索,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他只觉得怀里的姑娘今日异常的乖巧,一脸的使命感,仿佛自己要做什么大事似的,眼中还有些紧张,差点便没忍住笑意。
柳茯苓确实紧张,她还从没做过这种事情,以前只看话本上说过这类侠肝义胆的义事,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插一脚。
她紧张地捉住赵云屹胸前的衣襟,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
二人顺利的来到二房的房间,外头无人看守,房门是锁着的,赵云屹撇了根树枝,轻轻拨了拨窗户缝隙,那窗户咔哒一声开了,柳茯苓惊愕的看着赵云屹,他居然还会这一招!
二人进了屋子,房间里有些凌乱,赵云屹将柳茯苓放下以后,便开始四处翻找,二人极为小心,不触碰原有的东西位置,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账簿。
会不会不在这里?柳茯苓皱眉问。
应该在此处。赵云屹皱眉站在屋子中央,眯着眼细细思忖,若你是她,你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何处?
梳妆台,床下,衣柜深处,或是某种机关柳茯苓看向梳妆台。
梳妆台已经找过,没有发现什么。
赵云屹走上前去,缓缓摸了摸梳妆台的铜镜,然后按了一个什么,发出咔的一声,梳妆镜后头打开,露出了一本账册。
柳茯苓眼眸一亮,冲上前去,二人迅速开始翻看。
柳茯苓十分紧张,努力将那数字牢记在心,赵云屹也眯眼细细看着里头的内容,越看目光越是沉重,二人花了不少时间在账册上,同时看完最后一页之后,柳茯苓缓缓舒了口气,道,殿下还要再看吗?
要,你去找笔墨。赵云屹道,不急,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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