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瞧这模样,神经立马就紧绷了起来,走近了问道:“公主怎么醒了?可是被外头的响动给吵到了?”
“乌吉。”冬珠抬起头来看向她,一双眉依然紧紧皱着,却招了招手,示意侍女过去。
名唤乌吉的侍女半是不安半是不解地走了过去。
低声询问道:“公主有什么吩咐吗?”
冬珠示意她附耳过来。
侍女心中越发疑惑,却顺从地欠下了身仔细倾听。
……
“快开门!都什么时辰了,我说你在里头做什么呐!”
梁文青将房门拍的啪啪作响,急声催促着房内的江樱。
正睡得正熟的江樱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过来,豁然一睁眼,犯了会儿癔症,方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而后便忙地起身下床,趿拉着鞋子将从里面闩起的房门打开。
房门一经被打开,外面的光线顺势照射进来,晨光虽弱,却也刺得刚醒过来的江樱眯起了眼睛,一面含含糊糊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门外的梁文青倒退一步,伸出食指对着江樱指指点点着,一脸匪夷所思地道:“衣裳没换,头也没梳……合着你竟然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她还以为她早该准备好了呢!
“你还记不记得今日要去办什么要紧事了?”梁文青恨铁不成钢的质问道。
连她这个事外人都重视的不行,早早地便醒了,她这个当事人倒好,竟能蒙头睡到现在……由此看来,缺心少肺也是一桩了不得的本领!
适应了外面光线的江樱这才得以睁开眼睛,看着显然已经收拾停当的梁文青,揉了揉眼睛,点点头,“记得啊。”
见她这幅浑浑噩噩的模样,梁文青气愤的一咬牙,直接揪着衣领将人拽进了耳房里,拿浸过水的冷帕子往江樱脸上一捂,终于得见这货稍微清醒了一些。
“昨夜睡得太晚,这才一不小心给睡过去了……”在梁文青的催促下,江樱边漱口边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一晚上尽想着冬烈与江浪的事情了,既是期待又恐落空,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直到正东方隐隐露白才隐隐睡去。
本想着小眯一会儿,以免明日气色过差,谁料这一眯便眯过头了,就连患有赖床癌晚期的梁文青都拾掇好了。
“得了吧你……”梁文青不听她的解释,只急慌慌地催促着:“赶紧的,爹和娘都在前头等着呢,马车都备好了!”
江樱也不多说,手上动作匆忙。
心里不停念叨着可不能误了约定的时辰……
☆、316:前来
然而一行人紧赶慢赶的,急匆匆地来到‘一江春’,还是较约定的时辰晚了近两刻钟。
“怎么……没人?”
望着前不久按着一江春原来的结构刚修葺一新的酒楼,门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梁文青愣了一下。
“该不是到了时辰还没见我过来,等不急所以走了吧?”江樱一脸紧张地道。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这一觉可真是睡出大过错来了!
“不能吧?!”庄氏看起来比江樱还要紧张。
事实上,奶娘自昨日得知了冬烈很有可能就是江浪的说法开始,至今一直就没停止过紧张。
“应当不会……”梁平往四周瞧了一眼,看向江樱说道:“你定的这个时辰本就不对,什么时辰不好约,偏偏约在用早饭的时辰,我估摸着这位应王子应当是忙着吃早饭,还没来得及过来。”
这乍然一听像是玩笑的话,却偏偏因为梁平一脸的认真之色,让人无法直接否定。
江樱听罢,满脸的怀疑之色。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抵不过吃早饭来的要紧吗?
就算是她这种吃货,都是一大早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可转念一想,为了谨慎着想,她也并未在信上说明具体的缘由,只道想与其见上一面,明早辰时初在方亭街一江春酒楼见。
这么一说,倒是她的不对了。
她不该因为心急,想早早地见到冬烈,好将事情真相给确定下来,就贸然不顾吃早饭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一行四人望着行人尚且稀少的街道。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江樱率先发了声。
她试探地问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也先吃个早饭罢?”
这一提议,得到了其余三人的大力支持。
显然是被江樱说出了一致的心声……
于是大家当即决定由庄氏带着梁文青去粥铺,梁平去西边儿的包子店买包子。
至于江樱,为了不与冬烈错开,则是被留在了一江春里——用奶娘的话来说。这叫做……守株待兔。
江樱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钥匙将店门打开。步入了酒楼大堂中。
堂中桌椅板凳摆放的整齐有序,高高的柜台擦拭的十分干净,就连横陈在上头的算盘珠子都闪闪发亮。
这里头的一切陈设。都是按照一江春原来的模样来重现的。
江樱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位中年男人头上戴着毡帽,立在柜台后翻看账本的情形。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能认得出这位长相和善的中年男人,就是江樱的父亲,江世筠。
这原只是属于原主的记忆。她并不曾亲身经历过,可此情此景之下。心中无比清晰的怀念与怅然之情,却令她生出了一种实实在在的错觉来,仿佛自己与原本的江樱,已经于不知不觉间。彻底融为了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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