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的心脏“砰”声跳动,失控地撞击在胸口。
他轻缓地吞咽,理智告诉他柏沉故说的“然后”是指家里的小柴,可心跳却还是不听解释地狂动着,连带着嘴角都收不住地扬起。
他缓和着继续扯动,纸条卡到了尾处。
「最后一样。」
时寻用了点力气,却还是没能拽出什么隐藏惊喜。
就在他准备翻动花篮时,身后的房门轻开。
柏沉故推开房门,身影被夕阳无限拉长。他缓步走进来,影子也随之移动。
沉日向地平线靠近,橘红的光芒从云层中透出,又跨进窗口,氤氲在房间里。
柏沉故走到他面前,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抬起的同时将两掌相靠。
光芒落进时寻的手掌,轻吻着他掌心的脉络。
他的手心是暖洋洋的,手背也是。
“最后一样。”柏沉故的嘴角蕴上温柔的笑意,“落日的第一捧晚霞。”
时寻的心跳停滞,与他一同静止在时间的罅隙里。
眼前,美梦却还在上演。
柏沉故牵着他的手轻缓垂下,轻声细语地询问道:“可以不生气了吗?能和我回家了吗?”
凝滞的时间倏而破碎,细碎的晶片散落在晚霞之中。
时寻注视着他,问出了那个他还不能确认的问题:“你怎么会有那个纪念品?就是我刚去你那时不小心打碎的水晶杯。”
柏沉故答:“一个朋友送我的。”
这显然不是时寻想要的答案,他又问得更清楚了些:“我是问,那场比赛——”
柏沉故预判了他的提问,截声道:“我在,只可惜去得太晚,到的时候比赛都结束了。”
时寻鼻尖酸涩,嘴角轻颤着接着问:“你那天为什么会在翎城?”
“刚好去参加一个讲座学习。”
时寻又追问:“我是问你为什么来比赛现场?”
光线铺散着移动,落在窗外的花篮里,素雅的花枝染上橘红的霞色,宛如披了一件新衣服。
柏沉故抚在时寻手背上的指尖微动,细细地划在他的心口。
眼前人轻道:“因为,你在那。”
时寻冁然一笑。
原来即便是当年那样苦涩又无奈的收场,柏沉故也没有忘记过他。
原来,他们一直都不是陌生人。
若是没有当年那场少时意气的表白,他们或许就能缓慢突破朋友的界限。
若是那样,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时寻倾身向前,送上一吻。
温热贴近,柏沉故神色一怔,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唇瓣含合,酸涩的情绪灌进口腔,在相互的翻搅中凝聚出汹涌的情绪。
柏沉故伸手压住时寻的唇角,随着亲吻来回摩挲。
而时寻的手贴在柏沉故的心口上,清晰地感受着内里真实加速的心跳。
花篮轻轻旋转,摇晃着诉诸欢愉。
两人身上的夕色拼接在一处,融洽地相合。
亲吻暂停,浑浊的呼吸交汇,两人额头相抵,压缩着落在额间的余晖。
“谢谢。”时寻轻声说着。
柏沉故伸手擦拭时寻嘴角的水痕,呼吸不稳道:“在说什么?”
时寻轻笑,无声地在心里说。
谢谢你没有忘记我。
谢谢那时你曾出现过,即便只是顺路一来。
时寻与他微微分开,迎上眼前幽微的目光。
他声音怡悦:“我说,我好喜欢今天的晚霞,这是我这十年以来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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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在家搞我不好吗?”
时寻牵住柏沉故的手,捏了捏他的腕骨。
“不是要我和你回家吗?手都牵了还不带我走,是在等我反悔吗?”
柏沉故回握住时寻的手,步履匆匆地带人离开,他手上的力道随着下楼的步伐越收越紧,像是真怕自己突然停步折回似的。
停车场里,柏沉故刚准备伸手,时寻先他一步扣动了后座的车门,拉他进了后车座。
柏沉故还没坐稳,时寻便没头没脑地问他道:“车窗是不是贴了防窥膜?”
他不明所以地颔首,时寻竟一个大动作跨到了他身上。
切割的光块从一侧的车窗口打下,框住时寻下颚到脖颈处的皮肤。
宽敞的后座忽而变得狭窄,车棚的高度不足以容纳时寻跨坐在腿上的身高,被迫偏头下视。
突出的脖筋分明,令柏沉故生出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想起昨天时寻没回家的原因,他压制住情绪,推着时寻的腰搪开一段距离:“别闹,好好坐着。”
时寻向前倾身,神情认真道:“谁说我在闹了?”
他动了动腿,布料相互摩擦,在贴近的位置处燃起一片灼热。
柏沉故按住他不安分的腿,压低嗓音道:“老实一点,又不疼了吗?”
“不疼了。”时寻双手捧住柏沉故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角,“你不想要吗?”
时寻的衣领偏移,露出锁骨上的吻痕,吻痕的颜色有些淡化,柏沉故盯着,心底翻涌起为它填色的欲望。
不止那一点,他甚至想为这身衣服底下留予的每一处痕迹都补好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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