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望着谭昊林,林殊也有些焦躁。
用手指急躁地敲击着圆桌桌面,林殊也怎么想怎么觉得愤怒。
“不行!我还是不能放过你!”
阴着脸,林殊也指着情绪也冷静了许多的谭昊林,朝她的人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她做人的主张一向都是‘只要不踩底线就不计较’,可是这个谭昊林太过分了。
为了几个臭钱,不但帮助林常宏伤害她,还拿她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折磨她。
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冷眼看着谭昊林被她雇用来的三个人拳打脚踢,林殊也已经抓狂到了极点。
谭昊林被狂殴了七八分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而林殊也和房浩成只是冷眼看着他被打,脸上连一点点的怜悯都没有。
哪怕只是一点点。
“放过我!”
谭昊林大约是承受不住体肤之痛了,眼神中流露出了妥协。
林殊也看着脸上已经糊上了鼻血的谭昊林,紧皱着眉头,还是喊了:“停!”
“除了林常宏,你还收了别人的钱,对吧?”
谭昊林抬手擦了一下鼻血,转头看着别的地方,没有说话。
瞧着谭昊林一点儿都不知道配合的态度,林殊也也不着急:“你昨天给我注射的药也有问题,对吧?”
抓了抓额头,林殊也这才发现她的指甲已经全部被祁盛给剪光了。
看着光秃秃一点儿美感都没有的手指,林殊也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
“谭医生,昨天那个……真的是催眠吗?”
对于林殊也的敏锐,谭昊林有些意外。
他惊讶地看着林殊也,重新将她打量了一遍。
这个女人脸上全是伤,脖子上也贴着显眼的纱布,她的眼神凌厉没有温度,却让谭昊林没有办法将她和‘狼狈’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谭昊林不知道自己昨天离开之后,这个女人和林常宏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她性情大变满脸伤痕的样子,估计林常宏昨天是对她做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喂?”
就在谭昊林走神的时候,林殊也的声音在竹园里响了起来。
谭昊林看到林殊也已经将他的手机放在了耳边:“小朋友,你好哦~我是你爸爸谭昊林的朋友……”
“够了!”
没等林殊也的话说完,谭昊林已经激动地吼了出来。
看着林殊也将手机挂断之后,谭昊林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打电话给我女儿,想对她说什么?”
林殊也安然一笑:“我也不知道,可能会说一些让她很伤心的事情吧?”
“不要!”
谭昊林不安地朝林殊也摆了摆手:“别伤害我女儿,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什么都说。”
看着谭昊林生怕她会伤害他女儿的惶恐神色,林殊也凌厉的眼神放柔和了不少。
如果让谭昊林知道其实她刚刚并没有打电话给他女儿,他是不是会气得想杀了她?
“好啊,告诉我一切,我就把你所有的东西全部还给你,当做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放你回去。”
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林殊也唇角微扬:“而且,我保证不会让你的金主知道你已经背叛他的事情。”
谭昊林微微一愣,惊恐不安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期待:“真的吗?”
“真的。”林殊也看着已经开始动摇的谭昊林:“我又不傻,让你的金主知道太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林殊也放在了圆桌上:“你不是喜欢钱吗?钱,我也可以给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
“好!我告诉你!”
谭昊林蹙起眉头,舒了口气,严肃地望着坐在圆桌前的林殊也:“是一位姓钟的小姐让我查到你最害怕的事情,她说她要让你体会到你给她的痛苦,让你也活在折磨中。
那个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她说,只要对你用了药,再对你进行催眠,套出你的最害怕的事情就可以了。”
林殊也面带微笑地听着谭昊林的话,暗自怒火越积越深,疑惑也随之越来越多。
毋庸置疑,谭昊林口中的‘钟小姐’肯定就是钟灵毓了。
可是,钟灵毓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要让我体会到我给她的痛苦?”
“我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祁盛不爱钟灵毓了,钟灵毓一直怀恨在心?
谭昊林回忆了一下:“总之,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恨透了你。”
“是吗?”
恨透她,也是应该的。
毕竟,钟灵毓可以为了祁盛去死。
只是,真的只是因为祁盛吗?
林殊也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离开竹园,林殊也双手插在衣兜里,漫不经心地在湖边散步,而房浩成则是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你刚刚没有打电话给谭昊林的女儿,对吧?”
停下脚步,林殊也回头看着房浩成。
“所以?”
转身面对着房浩成,林殊也问:“你想说什么?”
“你真的打算放过谭昊林?”
瞄了一眼房浩成那双充满了厌恶的眼睛,林殊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录音笔:“你拿去吧?他刚刚说的话,我全部都录下来了。”
“你……”房浩成很惊讶:“我以为你会看在他女儿的份上放过他。”
“为什么?”林殊也笑得有些无奈:“他利用‘医生’的职务之便伤害病人,为什么要放过他?”
摇摇头,林殊也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爱人以前也是一位医生。”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殊也继续说道:“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他伤害了我,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可是你刚刚承诺了会保护他。”
“我什么时候承诺了?”
微风从吹拂着林殊也的长发,轻拽着她的长裙和针织衫外套。
林殊也拨了拨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朝一脸厌恶地望着她房浩成微微一笑:“我只是向他保证,不会让他的金主知道他的背叛而已。
更何况,心理医生不是也要宣誓保证对医学的忠诚吗?他不是也没有做到吗?”
转身朝房浩成摆了摆手,林殊也长舒了一口气,一边朝前走,一边说:“虽然硬盘已经给了谭昊林,但是我知道你已经用你自己的办法备了一份他电脑里的资料。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房浩成目送林殊也逐渐远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纤瘦到好像随时都会被风给吹倒似的身形,浓眉紧蹙,咬牙切齿地低语了一句:“真是个可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