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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边的人都在忙,她一个人失落地收拾细软,根本没有人理会她或在乎她即将离开的事实。
    徐悠晴很快地在纸箱里装好私人物品,就在她拿起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服务处的小妹拿了一个小花篮进来。
    "徐悠晴,有人送花给你。"
    "啊?送花?谁啊?"
    徐悠晴愣了一下,她狐疑地皱起眉头,接过那盆还沁著水珠子的进口粉色玫瑰花。
    "你自己看啊!我怎么知道?"接待小妹很没好气回道。
    "噫?是谁故意挖苦我啊?明知我被迫离职还送花来,不是给我找难堪吗?"
    徐悠晴打开随花附送的卡片,想知道"凶手"究竟是谁?
    徐小姐,很遗憾你在云天行馆受了伤,希望你一切无恙。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你上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查,毕竟伤及脑袋的事情可大可小,做为你的债权人,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健康安好,如此更确保我的钱能拿得回来。谨以美丽花朵为你压惊,愿你珍重
    康世炜敬上
    "哼!什么意思啊?送花来挖苦我?这个人还真是有够无聊、超级白目耶!爱钱死好啦!大费周章假惺惺的,就怕我不还钱,势利的家伙!"徐悠晴咒骂著,顺手把康世炜写的卡片丢进她收纳杂物的纸箱子里。
    她这辈子还没收过男人送的花呢,没想到第一束花竟是"债权人"用来提醒她记得还钱,真是有够煞风景的。
    桌上娇艳欲滴的鲜花默默吐露著芬芳,徐悠晴的心情却一点儿也美丽不起来,反倒感觉自己的人生,在遇上康世炜之后整个变黑白了!
    "哇!徐悠晴你很神喔!?而且还不是普通神喔!"
    坐在她旁边的高大姐一直就对徐悠晴很有意见,她看见玫瑰花篮上是康世炜的署名,不客气地以酸溜溜的口气讽刺。
    "你是用了什么迷魂法啊?人家康大户亏了那么多钱,怎么还送你花咧?"
    "我、我唉"徐悠晴一时间也不知从哪解释起,索性闭上嘴什么都不要说,反正都要离职了,东西收收走人了事。
    "喂!你老实说——"高大姐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不怀好意、咄咄逼人问道:"到底是使了什么迷魂术啊?不然怎么康大户会有这种反常的举动?唉,现在的女孩子喔,简直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
    "什么寡廉鲜耻啊?你讲话容气一点!"
    本来不想回应她的,徐悠晴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讽喻,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告诉你,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康先生也不是那种卑鄙下流的角色!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污辱人格的话,我会让康先生来处理,到时候若是吃上毁谤官司不要怪我没先警擡你!"
    "哟!跩的咧!看来真的是有人撑腰喔!"高大姐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把话说得更难听。"哎呀,男人女人嘛,不就是邵么回事儿吗?对你这种女孩子来说,陪陪男人睡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不然,凭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哪有能力还那三百万啊?呵呵,别骗我没出过社会,欠人钱还能让男人献殷勤?当中要是没鬼的话我头剁给你!哼!"
    "你、你太过分了!"徐悠晴气得全身发抖,不擅与人恶言相向的她当下不知该如何对骂回去,一股怒气冲向脑门,马上就想到"罪魁祸首"——二话不说,徐悠晴拿出手机按下一组已设定好的号码,一接通便破口大骂。
    "康世烽!你真的很无聊耶,就跟你说过了,欠你的钱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干嘛还送花来寻我开心啊?你知不知道现在被人家看到了,话传得有多难听啊?我告诉你,我的脑子好得很,该还给你的不会少,不要瞎操心啦!再见!"
    没等康世烽回应半个字,她喀啦一声挂断电话,气呼呼对高大姐说:"随便你的龌龊脑袋要怎么龌龊猜想,反正,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自认行得正坐得端,才没工夫跟你这个一脑子黄色思想的老女人计较!"
    她气鼓鼓地抱起收拾好的纸箱,粗鲁地一把推开杵在她面前的高大姐。"麻烦让一让。再见!"
    "喂!你的花"高大姐错愕望着她快速远离的背影,唤道:"喂,花你不要了哦?"
    徐悠晴连头也不回,带著一肚子鸟气离开她的伤心所在。
    她一边走一边想:那个康世炜到底怎么了?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的严肃男人,怎么会做出"送花"这样感性的事情?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是出于关心?还是纯粹提醒她别忘记还钱
    想着,她觉得心口好闷,额头上撞伤的伤处也隐隐作痛了起来——
    "阿炜,刚刚是谁的电话啊?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嗓门儿挺大的"
    康家老奶奶慈蔼的询问,自从她的金孙亲口说出已经有了结婚对象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查证这件事的真假。
    "怎么了?你女朋友在生气啊?"她试探的问。
    "没有。呃她不是"康世炜语焉不详,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恰当?
    他没料到徐悠晴竟会打这种火爆电话?也猜不透她如此抓狂是为哪桩?
    之所以送上那盆玫瑰花完全出自一片好意,因为他担心她的撞伤会有后遗症,所以才特别关心她、提醒她要上医院去检查,结果她竟没头没脑地把他给痛批了一顿!
    吓,好心被雷辟!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莫名其妙地挨了顿好骂,康世炜心里也是一肚子火气。
    然而,他更想不到居然这么巧,当他接到电话时,他人正在医院陪伴老奶奶。
    "不是女朋友?呵,那更奇怪了。"
    康奶奶一脸莫测高深地笑着,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不是女朋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样跟你大小声?呵呵,你不要骗奶奶了啦,是就是有啥不敢承认的?怎么样?你不是说这次绝对是真的有吗?哪天带女朋友来给奶奶看一下嘛!"
    "呃奶奶,她真的不是"康世炜努力解释。"她、她只是个客户。最近加入我们的投资部门亏了一点钱,所以,才会那么激动。"
    "啊?是客户喔。"康奶奶脸上立即出现失望的表情。"唉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讲的话。一次又一次骗我,你这死没良心的坏孩子:"
    "妈,您到现在还信他啊?"康淑琴在一旁冷笑,煽风点火。"依我看啊,阿炜根本又是在“呼悠”您了。他几年前不也说有女朋友?结果咧?连只苍蝇影子也没有。妈,这孩子根本想云游四海,那颗心荡啊荡的从来没有安定过。"
    "姑妈,请你不要随便批评,你根本不是真正了解我。"康世炜很不爽地白了自己姑妈一眼。"也请你不要刻意破坏我跟奶奶之间的感情,那不是一个长辈该做的事情。"
    "喂!你什么态度啊?"康淑琴摆起长辈的架势教训他道:"这是你做晚辈该说的话吗?我是你的姑妈,又不是你家的下人,你可别搞不清楚!"
    "就是尊重你是我姑妈,所以我才不想讲太多"康世炜阴沉没地看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是在奶奶面前说我的坏话——"
    "分明是你自己心虚吧?如果你没做什么亏心事,又怎么会在乎别人说你什么呢?你奶奶年纪那么大了,你净是胡诌些谎言来蒙骗她老人家,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康淑琴一副捍卫母亲的正义模样。"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说谎?"康世炜很不服气。"我哪一件事情说谎了?你说啊!"
    "好。"康淑琴冷笑道:"既然是你要我说的,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那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有啊!"面对姑妈的质疑,康世烽在祖母的面前一贯是硬著头皮装死到底。"只是我女朋友最近很忙,公司派她到欧洲出差去了,短时间内没办法来探望奶奶。等她一回到台湾,我一定带她到奶奶跟前请安。"
    "呵呵呵信你才有鬼!"康淑琴很不给面子直接“吐槽”"难道你不知道奶奶多希望看你娶妻生子吗?你给了她这么大的希望,万一到时候又落空,你叫你奶奶怎么承受得了?"
    "不会!这次我绝不会让奶奶失望。"康淑琴对他的贬抑与怀疑,激起康世炜不认输的企图心,他斩钉截铁道:"我说有就是有!泵妈,请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地四处点燃战火,真是够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统统给我闭嘴!"
    康家老奶奶脸色很难看地出声,制止他们姑侄俩再继续斗嘴下去。
    只见她垮下脸叹道:"唉,就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不得安宁"
    "奶奶您别生气啦。"康世炜深怕奶奶又气坏身子,急忙给她老人家打"安心针"。"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赶快养好身子,等我女朋友从欧洲出差回来,我一定立刻安排她来探望您。好不好?"
    "是啊,妈——"眼看母亲情绪不对了,康淑琴不敢再刺激她,换了温柔的语气抚慰道.!"既然阿炜这么肯定,我们不妨再相信他一次,捺著性子等他带好消息回来嘛。但是,您得先养好身子啊。不然,哪天真有了小曾孙,您却病了没有好体力含饴弄孙,那多扫兴啊?"
    "淑琴,别再逗你老妈开心啦。"康奶奶对女儿抱怨。"反正啊,我被骗习惯了。我自己心里有谱啦,将来要是自己的亲孙子不贴心又不听话,还不如死心来去投靠女儿女婿还开心点!"
    "是啊,妈:我老早跟您提过了,要您早早搬过来跟我们住啊,大家有个好照应,至少不必给这死兔崽子气得半死。"
    康淑琴的眼中闪动兴奋的锐利光芒,只消一眼康世炜便看出他这个姑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根本就想利用祖孙间的矛盾,藉机拉拢母亲谋夺更多财产。
    不,他不能让奶奶一心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而做出大不智的决定。
    如果婚姻这件事在老奶奶眼中如此重要,他绝对愿音心为了捍卫康家的祖产不被败光而成全老奶奶的心愿。
    曾经不止一次浮上脑海的念头,就像大风吹起的海浪再度拍打他的胸怀,驱使他朝著隐隐成形的计画方向走去——
    徐悠睛的倩影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
    这次,他甩不去她的倩丽容貌,心里思忖:万一,在短时间内没有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万一,长辈施予压力愈来愈大,他必须先做好心理准备考虑找来一名合适的“替代人选”先安抚好奶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
    不管最后雀屏中选的女主角是不是她,康世炜知道自己没时间再拖了,一定要赶快进行才行:
    臂光夜市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抢钱三百万”的计画,徐悠晴卯足全力做广告、发单让她的小小剉冰摊在一星期内,就达到排长人龙的空前盛况!
    "噢!我的老天爷!这冰块怎么这么重啊!?"徐悠晴抱起冰块嚷嚷道。
    徐悠晴已经数不清自己一个下午到底“剉”了多少碗冰?总之,她的两只手臂已经累到麻痹,甚至快失去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