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前后矛盾的一句话,却实实在在代表着丁翁五味杂陈的心情,赵牧为什么会突然决定从文秀轩大量采购玄髓琼浆,丁翁一清二楚,统管文秀轩大局的他很清楚文秀轩现在最大的难处是什么----资金缺口,高达上百万标准晶石的缺口。
文秀轩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丁翁也很清楚,原因就在于他提出的人店分离的方案。如果不是他坚持搞什么人店分离,继续将赵牧和文秀轩视为一体,那么现在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也是丁翁之所以要说“对不起”的原因。
丁翁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谢谢”则是因为赵牧明知道文秀轩现在有困难,但是还是坚持信守人店分离的协议,利用购买玄髓琼浆的方式继续支持丁翁,承受着巨大压力的丁翁倍感东家对他的信任与支持。
赵牧笑了笑“丁掌柜,你放轻松一点,用不着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你要是垮掉了,让我上哪里去找像你这么好的掌柜去?”
丁翁偷偷的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花,说道:“东家放心,我这身老骨头还结实着呢,再给东家干上几十年,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就好。”赵牧刚要说几句话安慰一下丁翁,突然一声爆响,一个传讯符落在了他的手中,赵牧查看了一下,转过头来,对丁翁说道“丁掌柜,我有事,先出去一趟。等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
文秀轩现在也是一个比较大的店铺了,在附近经常会有一个车夫赶着马车停在那里。等着载客。赵牧匆匆忙忙的走出文秀轩,随手叫过来一辆马车,跳了上去“去清风胡同。”
清风胡同是滏阳城有名的红灯区,青楼会馆一家挨着一家,是寻欢作乐的男子流连忘返的地方。车夫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赵东家。你坐好。”
赵牧好奇的问道:“你认识我?”
车夫笑道:“赵东家,干我们这行的,眼睛一定得亮,像你这样地大人物。一定得认识才行。要不然,赶上哪天恰好遇上了你们,要是不小心言语间得罪了你们,我们这些小人物可就要遭殃了。”
赵牧呵呵一笑“你倒是老实,连这种大实话都说出来了。”
车夫说道:“你是做大事的,识人辨人无数,我又怎么敢在你面子说假话呢。”
和车夫扯着闲话,不大的工夫。赵牧就来到了清风胡同,赵牧随手丢给了车夫五两一锭的银锞子“不用找了。”
车夫千恩万谢,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赵牧挥了挥手,让车夫赶着马车走了。
清风胡同口就站在两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穿着暴露,香肩圆润,酥胸傲挺,脸上挂着真假难辨的笑容。她们看到赵牧走过来之后,像一群苍蝇一样扑了过来“客官,大爷”地一阵乱叫。无非就是想让赵牧能够到她驻台的馆子。
赵牧突然之间觉得这些卖笑的姑娘很可怜。倒不是因为她们再用上天赐给她们的本钱,用最原始地手段去赚钱。去让自己生存下来,而是因为赵牧从她们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地球上的时候,赵牧曾经干过不少勤工俭学的勾当,为某个公司或者卖场站在门口拉客的事情,可没有少干,其中的辛苦与酸涩,不足为外人道哉。
赵牧可没有逛青楼的心情,他两眼一扫,在围过来的地几个青楼女子的脸上一扫,然后顺手指了一个年级最大的,已有点人老珠黄的中年女子“就你吧。”
其他女子不无嫉妒地嚷道:“媚娘,你今天可逮着了一个金主,一定要抓牢了,小心点伺候着,别让到手的银子飞了。”
媚娘一掐颇有点发福地“柳腰”“老娘干这一行不知道多少年了,还用你们这些騒蹄子教老娘吗?去去去,都给我滚一边去。”媚娘换上一张笑脸,伸手就像拉住赵牧“大爷,请跟我来。”
赵牧不动神色的躲开媚娘伸出来的手“带我去龙凤馆。”
媚娘马上就变色了“大爷莫不是来消遣媚娘的?谁不知道媚娘我是花冠楼的花魁,我要是把你带到龙凤馆,让我们花冠楼的面子往哪儿搁呀,以后我怎么在姐妹们面前抬起头来呀。”
赵牧随手抛给了媚娘一锭银子“带我过去,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媚娘眉开眼笑,一把抢过银子,揣在怀中“大爷跟我来。”
走到距离龙凤馆还有十几米地距离之后,媚娘往前一指“大爷,你往前走几步就到了。我还得到胡同口揽客去。对了,回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地,尽管找我,媚娘保证让你满意。”说完,媚娘还不忘撅起来血红的大嘴,免费赠送给赵牧一个飞吻,害得赵牧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龙凤馆修建地极为精致,在清风胡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赵牧信步走了过去,拉住一个在大厅内忙碌着的龟公“我找鼠
标公扫了赵牧一眼“客官姓赵?”
赵牧点了点头“正是。”
标公忙道:“客官请跟我来。”
标公领着赵牧来到龙凤馆的后院,成排的厢房不时的传出来恩客与风尘女的婬声笑语,赵牧眼观鼻,鼻观心,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赵牧修炼的不是双修功法,而且他已经是分神期的修为了,到了他这种层次,就算是有个貌若天仙的大美人在他面前跳脱衣舞,对赵牧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当然,这不是说赵牧是性冷淡,而是赵牧还没有遇到足够让他怦然心动的意中人罢了。
在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龟公停下了脚步“会长,客人来了。”
房间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门口处便戛然而止,然后房门便被人打开了“赵东家,快快请进。”
赵牧笑道:“白副会长,你急匆匆的把赵某找来,有什么事呀?你说你找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让我到龙凤馆来?传扬出去,赵某的名声可就被你的安排给败坏了。”
白晨星拱手道:“赵东家多多包涵,会长这样安排也是迫于无奈,我们锦鼠商会的名声不太好,如果贸然登门造访,恐怕会连累文秀轩,导致文秀轩成为众矢之的。与其那样,倒不是让赵东家纾尊降贵,到龙凤馆一叙。”
赵牧嗯了一声“贵会长也在?”
白晨星忙道:“正是。赵东家,请进来吧,周会长正等着你呢。”
赵牧笑了笑“周会长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赵某和锦鼠商会打交道这么多次,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赵某荣幸之至。”
白晨星尴尬的笑了笑“赵东家,我们周会长身体不太方便,你可别见怪。请。”
赵牧抬腿进了屋,白晨星领着他走到里面那间吊着黑门帘的里屋,然后一挑门帘“赵东家,我们周会长就在里面,你请进。”
谨慎的赵牧早在刚进屋之前,就用神识检查了这件屋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埋伏,于是坦然的走进了昏暗的里屋。
里屋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一张单人软榻,榻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人,榻旁边安放着一盏光线暗淡的晶石灯,除此之外,就是安放在榻旁边的两张椅子最醒目了。
“是赵东家吗?”那位中年人有气无力的说道“老朽周炳涛这厢有礼了。”
“你就是锦鼠商会的周会长?”赵牧惊讶的问道。
周炳涛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赵东家看到我这副模样是不是很吃惊?是不是难以相信我这个病秧子居然会是一会之长?”
赵牧倒也没有隐瞒“的确有点出乎意料。”
周炳涛说道:“老夫其实也是个修真者,当初好歹也是个风云人物,可惜后来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最后虽然幸免于难,但是也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连一点强光都见不了。以前我总是让晨星和赵东家你接触,不是老夫不尊重赵东家,委实是我的身体太差了,不方便和你接触,还请赵东家多多见谅。”
赵牧笑道:“周会长,朋友相交,贵在心。你的身体不太方便,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白晨星说道:“会长,我就说嘛,赵东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还不信。现在亲眼见到赵东家,信了吧?”
周炳涛笑道:“行了,晨星,老夫多少年没有和外界接触过了,判断失误也是难免的。赵东家,别站着了,快快请坐。”
赵牧坐下后,说道:“周会长,你这次请我来,为的是什么,即便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上次你主动让白会长找我中止贵我双方之间的协议,赵某很感激你们,所以我才让白副会长转告你,我愿意继续和锦鼠商会展开合作,签署新的合作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