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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晚晚
    胸突然被人冒犯地按了一下,从来没人敢这么干,温仰之垂着眼皮盯着她,冷得刺骨。
    但她一点也不识趣,手没移开,看起来还想继续按。
    温仰之终于开口,面无表情道:“80。”
    她懵了一下:“什么80?”
    “卧推。”他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她终于明白过来,崇拜星星眼道:“哥哥比我想的还厉害,难怪哥哥能把我扛起来进静楼。”
    她还不识眼色,手依旧放在他胸上。
    温仰之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
    “六年前的事,你要说到什么时候?”
    她的关注点只在他身上,故意假装惋惜地激他:
    “你现在工作了是不是就没时间锻炼了,你看起来好像身材没那么好了,哥哥还能扛得起我吗?”
    她探个头到他面前。
    他完全漠然,声音不高但极有压迫感:
    “云欲晚,这些技俩不要在我面前用。”
    车辆行驶在大道上,左侧忽然窜出来一个骑鬼火的家伙斜着走道,差点撞上了,司机猛地刹车打方向盘。
    云欲晚本来就屁股没挨座位,在摸温仰之的胸,这下一下子被惯性甩进他怀里,亲到了他下唇。
    柔软的触感那一瞬间令人心神萦荡。
    她才反应过来,她在和温仰之接吻。
    温仰之微微往后仰脖子,警告她:
    “起来。”
    她却贴上来,在唇齿相抵间呢喃不清:“哥哥,你嘴好软。”
    柔软,微凉,淡粉色很性感,让人想亲。
    这可是和哥哥第一次接吻。
    她说话的时候,舌尖微微抵到了他的下唇。
    亲起来感觉好好,别人说哥哥嘴比命硬,原来哥哥的嘴一点都不硬。
    她没有挪开的意思,甚至还想再亲,靠在他怀里,唇在他薄唇上吮了一下,有接吻的趋势。
    温仰之紧紧抿唇,头皮发硬,
    如果不紧闭着嘴,感觉她会把舌头也伸进来。
    他再要移开,云欲晚又把自己的唇献上来。
    那一瞬间温仰之只有一个想法。
    抓原先那个贪污的行长不急。
    应该把云欲晚抓起来判刑。
    司机开口:“对不起温董,刚刚突然窜出来一辆车。”
    温仰之的嘴被堵住,无法回应。
    他终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扔回旁边。
    云欲晚还意犹未尽地摸嘴唇,眼底水雾旖旎地看着他,如此纯的外表,露出沉迷情欲的表情,显得格外勾引人。
    因为她的一切都是下意识,没有演。
    贪图享受是小兽的本能。
    司机没得到回答,也见怪不怪,温董很少同他们交流,也不太搭理人。
    温仰之把目光从她身上冷冷收回来。
    外面的灯光一轮又一轮渡过他起伏分明的面庞,哥哥的表情好像更冷了,但是黑着脸好像更帅。
    她扒拉着真皮座椅靠近他:“哥哥,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温仰之闭了一下眼,许久才开口:“说我什么?”
    哥哥果然还是嘴硬想知道。
    她凑近他,可以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木质香味,又不完全是礼节的香水味,感觉有温仰之这个人的味道,香香的暖暖的干燥又阳刚:
    “说温仰之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只有嘴是硬的。”
    温仰之没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灯光轮转,他终于淡淡开口:“如果浑身只有一个地方硬,不会是嘴。”
    云欲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猛然意识到那会是什么地方。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温仰之,耳朵不自觉烧起来。
    哥哥原来会说这些话啊。
    是故意撩她吗?
    她低着头满心旖旎道:“哦…”
    车忽然停了,她往外看,才发现是到温园了。
    低调的黑色纯血迈巴赫一路驶向别墅。
    车停下,温仰之淡淡道:“下去。”
    她没下车:“哥哥,你不回去吗?”
    他没耐心,只是问她:“下不下车。”
    她哼哼:“我要你送我回去。”
    温仰之忽然拿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响起邓叔恭敬的声音:“小温先生。”
    他无情道:“下楼,把欲晚接上去。”
    那头马上应好。
    她立刻反抗:“哥哥我不要,我要你送我上去。”
    他启唇,一个淡漠的字从薄唇间溢出:“乖。”
    他甚至看都没看她,只是对不懂事小孩居高临下又敷衍的安抚。
    但听见那个乖字,云欲晚差点没掉下座位,好听得筋骨发软,她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扒拉住他的手臂:
    “哥哥,可不可以叫我晚晚?”
    他冷淡:“下车。”
    她不依不饶的,故作可怜轻轻摇他手臂:“你叫我晚晚我就下去。”
    车门半开着,她穿着单薄的礼服,夜风吹着她的身体,冷得她不自觉缩单薄的肩,梗着细长白皙的脖子。
    可她还是用那样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是他把她抛弃掉,只在乎他对她的态度,不知道自己受冻得肩膀都微微发红了。
    盯着她,她也不退缩,他终于开口:“晚晚。”
    低沉又极有阅历感的声音响起,那一声简直要酥麻她的耳朵。
    而邓叔刚靠近车子,就听见那一声腔调极低的“晚晚。”
    在此之前,邓叔从未听温仰之这么叫过。
    都是叫她欲晚。
    带着情欲和旖旎的一句晚晚,比所有辨清关系的举动都有用。
    因为这是小温先生主动的。
    不是单方面。
    云欲晚凑到他耳边,心情好得要冒粉色泡泡,轻声道:“哥哥,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他没动,她却满心欢喜地提着裙子下车了。
    片刻,司机把车门关上,他淡淡道:“回陆家嘴。”
    但车走到半路,司机为难道:“温董,前面堵车,好像是发生了连环车祸,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良久,温仰之微微撩起眼皮:“掉头回老宅。”
    一路回到老宅已经是十一点,他上楼,看见栏杆上放着一本书。
    正敞开着,明显是阅读的人读到一半就去做别的事情了。
    这么没耐心,大概率是云欲晚。
    纸页上的印刷体落入眼帘。
    “口头上,自恋这个词不过是一般的批评,指过度的自我意识——自我崇拜,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或者妄自尊大……
    然而这就是自恋的全部含义吗?虚荣心?寻求关注?其实在心理学圈子里,它的含义也不见得明晰。自恋可能指某种令人讨厌却十分常见的性格特征,或者指某种危险罕见的心理障碍。
    自恋者隐藏了诸如恐惧、悲伤、孤独、羞耻一类的正常情感,因为他们担心自己会因此受到排斥。越是担心,便越坚信自己的独特,以保护自己。”
    他随手合上,眼神冷漠。
    封面上《失控的自尊》五个字入眼底,只是他并未关心。
    对云欲晚的所有事,他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