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我便早早的醒过来了,离忧还在我怀里睡的熟,尉迟修不知是一晚上没睡,还是他也醒的很早,远远的对我行了个礼,做了一个去煎药的姿势,我点了点头。
看着他取过一个小药锅,往林内深处走了去,我知道他是不想有动静把水离忧吵醒。
不远处,我们的三匹马,悠闲的在啃着地上的青草,远方的天空也出现在灰蒙蒙的色彩,带着早上清新潮湿的空气,我知道天快要大亮了。
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在从前的我,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如今居然这般怡然自得的与一个男人靠在一起,没有半分辛苦之感,反而只觉得安然和喜欢!
草地里一阵细微是晰晰索索的声音响起时,我初时还没有在意,毕竟这是荒郊野外,有爬虫之类的并不希奇,然而当那股响声很规律,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往我和水离忧所在的地方靠近的时候,我要再把这当成是巧合和意外是不可能的了!
而本来还在熟睡中的水离忧却,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在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睛,身子如箭一般的笔直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也站起了身子,与他并肩看向四周。
入目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如云般的快涌向我们的东西,竟然不是蛇虫蜥蜴之类的东西,而是蚂蚁!
我和水离忧都有些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那群蚂蚁数量如此巨大,也不过出这般细小的声音,若是只来一半的话,相信我和水离忧很可能会等到它到了眼前,才会现。
这样的野外,有蚂蚁本不奇怪,可是一下子出现这么庞大数量的蚂蚁群,自然绝对是人为的,这算是对方给我们制造的第一个麻烦吗?
眼看这些蚂蚁,再有三五丈距离,就会到我和离忧的面前了,水离忧几乎想都没有想的,便取出了袖中的玉箫,凑近嘴边,立即一道尖锐中带着几分高亢的箫音,便破空而出了,顿时
在我们身前三丈远的地方,土地便宛如被什么强大力量,给破开为两半,接二连三的小小破空爆炸声,不断的响起,每一声之后,都会溅满天的尘土。
待那些土全部落下后,地面已经出现了一道长约十几丈,宽约三尺有余的深沟,我赞许的看了一眼水离忧,才恢复七成内力,便有如此威力,我的离忧不愧是血楼的头块牌子!
薄薄的青色靴底,凌空随意的踢飞几根还有着星星之火的柴火,不偏不颇的正好落在那水离忧的内家真气,劈开的沟壑这中,两手则往一边的树上,轻轻一收,顿时无数已经枯黄的树叶断枝,便往我掌心而来,轻轻带动了个方向,内力催吐间,便全数均匀的落进了那沟壑之中。
再加了一成内力,掌心催吐如清风,那犹自带着火星的柴火,便在我的内力催吐下,顿时燃上了上面的树叶断枝,火光迅而有效率的亮了起来,水离忧此刻也顺着风向,加了一把内力,顿时一条火龙就在那沟壑里缭绕了起来。
那此前仆后继的黑色蚂蚁,因为受到某种信号的催动,不懂得后退,就如飞蛾扑火般的,全数往那火光中涌了进去。
‘噼里啪啦’的火着的越旺了起来,夹杂着成千上万的蚂蚁被烧死的古怪味道,我和水离忧从容的站在火光这一边,看着那火光从通红变成微微的蓝色,却没有熄灭的迹象!
尉迟修回来的已息是飞快,然后他也只能有幸的看到那,火烧上百万只蚂蚁群的状观影象,不知是从没见过这么多蚂蚁,还是他天生就害怕蚂蚁,反正待他看清被那不断被烧死的是蚂蚁后,他就开始颤了起来!
我生怕他把他手里的那只药碗,也给抖翻了,连忙从他手中接过,递给了水离忧“离忧,喝药了!”
水离忧接过,抑头就喝完了它,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道“清尘,看来幕后的那人行动了!”
“嗯,真是太糟糕的早上了,难得想让离忧睡个自然醒的,结果却被这群蚂蚁给破坏掉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烧的快要差不多的蚂蚁群,有些恼意的道。
我这人生平最恨就是这种爬虫的东西,又小,又恶心,还会蛰人,这些蚂蚁个头比普通的蚂蚁都要大上好多,被它咬一口,估计不肿出一个大包才怪呢,也许还会有其他的毒素之类的,我不由对那些,对我们使用这种小动作的人更感到几分可恨!
看了一眼,还在‘抖’的尉迟修,眉头微皱,有些不满的道“尉迟,亏你还是毒医之流的,连蚂蚁都怕成这般吗?真不知你平素是稳步增长怪接触其他毒物的!”
我这话刚说完,就见尉迟修开始惨叫了一声,像是被我的话震醒了一般,终于有了动作,但见他几乎立即从怀里取出一个皮制的大水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涂抹到那水囊的口子上,然后就飞身到了火的另一边,把水囊快的放在了地上,嘴巴里吹出一种很奇怪的调子,先是缓慢而悠长,随后便是急促的断音,仿若在催促什么一般。
顿时,就见那些仅剩的,还在前仆后继送死的蚂蚁,就停了下来,然后掉头,改变了方向的,都往尉迟修的那个大水囊涌了去。
仅剩的那一群蚂蚁,有秩序的排成了一条细长细长的黑色队伍,快的涌进了那水囊之中,把那本来空瘪的大水囊撑的满满的,眼看都要挤不下了,不害不停的疯狂的往里挤,我和水离忧此刻也已经有些明白,尉迟修之前的惨叫和‘抖’都是为了哪般了!
不由又是想笑又是无奈!
好不容易连最后一只都被装了进去,尉迟修才宝贝似的,上前把水囊的盖子盖紧,抱进怀里,就像抱着他自己的孩子般,一边还用惋惜的眼神,看着还在熊熊熊燃烧中的火焰。
对着我和水离忧的表情,颇有几分抱怨之色“主上,水堂主,你们为什么不叫属下回来呢?居然烧死了这么多珍贵的血蚂蚁,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你们知不知道,这东西是多么的难得,要抓到一只都不容易阿,何况这么庞大数量的一群?你们居然就这么把它们烧死了!”
那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离忧烧死的是他的孩子一般。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平素冷艳邪美,对谁都不屑一顾,一脸高傲的尉迟修,这般唠叨的像个女人的模样,不由有些新鲜的看着他。
而他,不这自知的继续一表跳脚,一边唠叨着“不知道一会这火停了之后,还能不能收集到一些血蚂蚁的灰烬,要知道那东西可也对外伤的止血,有着出乎想象的功效阿,这么多的血蚂蚁,难道连蚂皇也来了吗?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血蚂蚁的,要是能抓到蚂皇的话,我那长久来就想开的一味旷世奇药,就终于可以开始配置了,主上,水堂主,你们知道这是多么伟大并有意义的一件事吗?天阿,主上,属下能不能在这里留两天,去追踪一下那只血蚂皇?”
“不行!”我故意冷冷的看着他,吐出冰珠子般的两个字,再任他那般自言自语下去,我怕是永远都不能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黑色的蚂蚁当宝了!
尉迟修的表情有了一刹那的僵硬,然后顿时才反应过来,之前他都嘀咕了些什么,脸色也变的尴尬和难看了起来,抱着那只装满了血蚂蚁的水囊,连忙给我行了个礼“主上息怒,属下兴奋过头,以致于在主上面前失态了!”
“这血蚂蚁到底有何功效,让你激动成这副模样?”
我倒也并不是真的怪他,当时的情形,我自然可以召唤尉迟修回来处理,毕竟他是毒物专家,处理这些爬虫类的毒物,肯定有丰富的经验,只是我和水离忧都不是碰到问题,就寻求帮助的人,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把它他处理掉。
“这血蚂蚁虽然也吸食人的血肉为生的,不过它们本身却不具有主动攻击人的习性,它们最爱的血源,是同样属于剧毒之物的血,比如说是剧毒之蛇,剧毒的蜥蜴之类的,它们把这些毒血长大的,不过它们的全身没可有一点点的毒性,是最上等的药材,可是难得的宝贝!”
尉迟修像是被我问到了他很乐意回答的问题,立即滔滔不绝的开始回答起来“而若被它们咬到,也并不会死的,只会感觉到酥麻和全身无力而已经,显然是来人也很忌惮主上和水堂主的功力的,又想要活抓主上和水堂主,才会使用这样的方式的,却没想到主上和主堂,你们动作实在太快,居然把这么多常人求一只,都求不到的珍贵之物,就这么就烧死了大半!”
“尉迟,恐怕会把这些东西当宝贝的人只有你吧!”我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原来只要对一个领域太过精专了之后,不管年龄大小,都有可能成为一种‘痴’,而尉迟修的‘痴’显然都用在对毒物,和各种珍贵难得的药物上了“这么看来,那幕后之人,对我和离忧还算客气的罗?”
这个问题显然让尉迟修无法回答了,一时卡在那里,总不能说别人想要抓走我和离忧,还是对我们礼貌的做法,可是对他这个用毒高手来说,若是真的要一个人死的话,
绝对是不会用血蚂蚁这么难得东西对会人的,所以他也陷入了两难,怎么回答似乎都是错,不由楞在了那里。
水离忧确定了那蚂蚁没毒后,才终于微微放松的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清尘你,不管那人是什么!”
“傻离忧,你别担心了,此刻就让他们搞些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好了,等到他现不管多少小动作用都没有时,我就不相信逼不出个人来!”我握了握他的手,有些欣尉和动容的道“尉迟,给你一个时辰收集你所谓的蚂蚁尸体粉,一个时辰后立即出上路!”
“多谢主上!”尉迟修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随后连忙高兴的开始从他的包袱中,找寻可用来收集粉末的东西来了,一边找一边还轻快的对我说道“主上,其实您不用担心逼不出人来,那人既然懂得使用血蚂蚁,必定也是和我一样,是个精通药理毒物之人,这些血蚂蚁个头都差不多大,色黑而身健,一看就知道是人工养育的,要养出这么多只,这么大个头的血蚂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心血,也费了不少剧毒之物的,要知道那些剧毒之物,本身也是一种珍贵的药物,这下损失如此惨重,待他一会儿召唤它们回去,却现一只都没有回返的话,绝对会抓狂的,倒时,主上还怕见不到人吗?”
尉迟修又看了看那只装满血蚂蚁的大水囊,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的我和水离忧都有了想笑的冲动,这算不算是对那养蚂蚁之人的一种幸灾乐祸?
而尉迟修显然还真说对了对方的心理,所以在我们火烧血蚂蚁后不久,重新上路的我们,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