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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给你安排个小妞
    215。今晚上给你安排个小妞
    狄小毛说,那可不行。政治嘛,许多时候形式就是内容,名目比实际内容更重要。
    这三天下来,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很多,可说不清。
    虽说多年不见,你这个人我清楚!你是一个有作为有抱负的人,不甘寂寞的人。但是现在的你,我感觉太消沉了,一点闯劲也没有,这怎么行?恕我直言,你应该眷地振作起来,再拼搏他一番!如果这么年轻就沉沦下去,人生不是太悲哀了?
    年轻?不年轻罗,我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狄小毛苦笑着摇摇头。
    四十多算什么?要是到中央,我们还是最年轻的后备干部呢。当前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变革时代,各种各样的机遇都摆在面前,人人都有了一个充分发展的时代空间,关键看你能不能抓住机遇,敢不敢拼他一下!像我们这地方,一夜之间挣他个几十万、上百万的人,有的是。
    金钱无多少,我对钱不感兴趣。
    虚伪!你这话我不爱听。社会上怎么说的,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就像咱们这三天,你想吃什么想看什么,没有钱能行吗?
    这狄小毛被噎得说不出来了。
    在当代,钱与权是历史发展的两个轮子,而且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东西。所渭实现自我,所谓追求个人价值的最大实现,也不过就这两个。比方说当官,你不论贪污**也罢,想为民请命也好,如果你现在是手掌实权的地方大员,甚至是省长、省委书记什么的,还愁做不到吗?
    狄小毛不想和他再辩论,独自一人走出餐厅,迎着咸湿的海风站定。这里真不愧是天荒地老之地,在淡淡的月光下,海天一色,茫无边际,只有一涌一涌的大浪吐着白沫,扑打着脚下这一片土地
    孟永清也走出来,站在他身边说:
    我看你是缺乏漏*点了。今晚上给你安排个小妞,让你重新体验一下生命的活力,怎么样?
    小妞,一个小妞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吗?狄小毛不作声,依旧极力遥望那水天一色的苍茫远方。
    这天夜里,他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着。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几天奔波在火热的南国水乡,听着夜幕下隐隐的海啸声,他不由得又想起故乡,想到那一座名不见经传的神秘大山。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属于那片土地的。这种固执的意识,从一生下来就似乎印在了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那光秃秃的山崖,一片片干裂的土地,以及日渐干枯的黄河,都与这里的一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临别时,孟永清送了他一块手表,算是作个记念。
    他问什么牌子的,多少钱,孟永清笑而不答,只说不当回事,一个小玩意而已。送走孟永清,他拿着手表让宾馆商务部的售货员鉴定,才大吃一惊,原来是一块世界名表,少说也值一万块钱呢。在明亮的灯光下,狄小毛反复地看这一块金表,又忍不住戴起来,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晃动着手腕。
    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狄小毛说罢,连忙在沙发上坐下。
    进来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披散着瀑布似的黑发,穿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那么鲜亮那么冰清玉洁的气质使他感到全身都一阵清爽。你找谁?他有点恍惚地问。
    就找你呀。小姑娘甜甜地笑着。
    找我?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搞错,是经理让我来的。
    经理
    不等他再说什么,小姑娘已反手把门关上,开始解衣裙上扎的带子。
    狄小毛立刻明白了,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好,连忙站起身制止她:快不要这样,千万不要!你快去吧。
    这怎么可以。你别怕嘛,钱已经有人为你付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还有什么小姑娘说着,已极快地从裙子里钻出来,如一棵雪白的藕立在他面前。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雪白如玉的**,那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艺术雕像,那是一个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散发着湿乎乎的诱惑的安琪儿在那一刻,他感到自己全身都要炸裂了,心脏似乎被什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一片轰然而至的潮水把他全身淹没。近在咫尺的那一团雪白的诱惑就像火球一样,想推又推不开,想扑上去又怕被烧成灰烬他就在那里木木地站了好半天,才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看他那样子,小姑娘也有点迷惑不解,光着身子一直站着,柔柔地说:你是不是不想玩我?
    狄小毛不支声。
    你要是看不上我,我去给你另换一个。
    小姑娘像犯了错误似的,转身欲拿衣服。
    他抱住头长叹一声:你很美,可以说太美了,所以你还是出去吧。
    那我就不能走!不管怎么样,反正我得呆够这一个小时。小姑娘说着,又扔掉衣服,负气地在床上躺下来。
    时间过得真慢,一分一秒地消逝着。那一个美丽的**就横陈在床上,像个雪人儿似的。在他的感觉里,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那样毫无遮拦地展览在他的面前。在明亮的灯光下,那雪白的人儿似乎也慢慢融化,与白洁的床单合在了一起
    狄小毛不再惶恐,心跳也慢慢匀称了,开始一眨不眨地欣赏这青春的美,欣赏鲜活的女性的柔美曲线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孩终于从床上一跃而起,像小白兔那样又钻进了衣裙里,很快从房间消失了,他才倏然感到下体胀得要命,独自一人爬到了床上
    梦。一个充满刺激的梦
    梦醒了。而他,依旧孤独地关在房里。他脱掉衣服,**地站存浴室的大镜子前。看着那一个臃肿的满是赘肉的衰老身躯,他羞赧地闭上了眼
    在这个不眠之夜,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说他活得太惨的郝思嘉来。
    郝思嘉本不姓郝,而是姓白。可是第一次见面,他就忍不转玩笑地叫他郝思嘉,并说,要说姓白,我才应当姓白,你看我像不像白瑞德?逼得这姑娘只管笑,从此默认了这个绰号。那篇风行全世界的飘他看过,具体情节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有“郝思嘉”这个女孩子的意象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当第一次见到郝思嘉时,他正处于政治上最败运的时期。“三陪事件”发生后,经过一番煞费苦心、几乎是刀光剑影的拼搏,杨旭终于从地委书记的宝座上一头栽了下来,眼看着就大功告成了,谁知一夜之间,随着薄薄的一纸文件,新任的地委书记竟然不是他,而是他最瞧不起的张谦之。机遇第一次与他擦肩而过,不仅没当成地委书记,连地委常务副书记也被免职,奉调回省当了省委政策研究室的第一副主任,保留正厅级待遇。
    如果与七年前站在家乡黄土高岗上极目远眺时相比,这个新头衔依旧是’很吓人的。一个从杏树湾那山沟沟里走出来的人,祖上历朝历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能在高矗的闪着大理石光泽的省委大楼里拥有一问单独的办公室,出门时还有一辆半旧的由省委领导退下来的三点零皇冠车,来到不论哪个地市县乡也依旧前呼后拥有酒有肉,已经够幸运的了,甚至对于挤挤匝匝奋斗在狭窄官道上的许许多多地县干部来说,都是一辈子难以企及的梦想。
    可是那时的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大失落,就像赌光了最后一个铜板的赌徒那样沮丧和绝望。要不是有筱云百般的劝慰和温存,他甚至会从省委大楼上一跃而下,造制一个轰动全省乃至全国的大新闻就是在这样一个心境中,年轻美丽而野心勃勃的郝思嘉突然闯进了他的生活。
    摇曳的灯光,流动的脚步,软软的歌声,装点出一个破碎、虚伪的世界。兴许是喝多了酒,他当时兴冲冲的,有点失却往日的矜持与平静,在满头白发的吴琪的热情拉扯下,跳了一圈又一圈。
    吴琪年龄已经不小了,办事却依旧勤勤恳恳,对领导也依旧忠心耿耿,呆头呆脑的不是块搞政治的料。但狄小毛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只要对他个人忠心耿耿,就绝不愿亏待人。
    所以,当他离开华光任地委常务副书记之后,就立刻把这个老头子调回地区,任了地委政研室的主任。这也是许多人告他的状,力图把他整倒的一大罪状。正因为有这么久远而扯不清的关系,所以当他以省委政研室副主任到雅安这个老地方搞所谓“调研”的时候,尽管许多原来围在他身边的人早巳躲得远远的,吴老头子却依旧显得既激动又恳切,一圈接一圈地邀他尽情地跳。吴老头子却依旧显得既激动又恳切,一圈接一圈地邀他尽情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