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书记,您好,我是省高路局的陈松,我奉命给您带路,离开这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来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厉元朗疑惑问:“奉命?奉谁的命令。”
陈松稍微往前探了探身体,压低声音说:“省委毕书记的命令,务必护送您出省境。”
是这样。
厉元朗都没深究陈松的身份,俨然清楚毕太彰为什么这样做了。
他此次回楚中,没有乘坐航班和高铁,也没有使用市委安排的车子,而是用家里派来的越野车,已属特立独行。
这事传讲出去,好说不好听。
最为重要的是,他若是不和别人一致,很容易被孤立,影响他今后开展工作。
毕太彰这样做,是为厉元朗考虑,更是为省委班子的团结着想。
人家一番好意,厉元朗要是不服从,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好吧,就按照的毕书记的要求做。”
陈松领命,转身坐进警车。
越野车司机见状,一打方向盘,跟在警车后面,沿着应急车道前行。
应急车道没有其他车辆,警车头前开路,越野车畅通无阻,很快通过襄安收费口。
厉元朗望着旁边一排等待车辆,心里不是滋味。
本来想和大家一样,排队通过。
看到旁边车里人投来怪异且好奇目光,厉元朗无奈的将眼神移开,靠在椅背上微闭起双目。
通往楚中的这段高速公路,宁平和汉岳刚好各占一半儿。
警车将厉元朗等人带入宁平省境内最后一个服务区里,已有三名男子在此等候。
陈松快步过来说道:“厉书记,再往前一公里就是汉岳省境了,这几位是省高路局的领导,想请您在此休息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厉元朗不好拒绝。
下车后,分别和迎上来的几人握手打招呼。
并在他们簇拥下,走进大楼里。
毕竟,高路局的领导专程赶来,这个面子应该给。
坐进会客室里,听取他们介绍高路局的相关工作,厉元朗说了几句客套话,喝了半杯茶水。
见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
在厉元朗的一再要求下,警车没有继续带路。
出现意外情况,厉元朗无限感慨。
同时也对这个名叫陈松的男子有了印象。
进入汉岳省境内,情况就好多了,至少没人打扰。
即便车子依旧很多,好在司机车技不错,平稳、速度也不快。
临近傍晚时分,终于开进楚中的家里。
陆霜和陆涛姐弟携带家眷,中午就到了。
陆临松身体欠佳,他们决定陪着老爷子过完大年初一,初二再回京城。
白晴望着风尘仆仆的丈夫,心疼说道:“看你眼圈发黑,准是又熬夜了。马上就要四十六岁,要多注意身体。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你是家里顶梁柱,你好,我们大家才能好。”
厉元朗脱掉外套,活动着腰,叹气道:“刚去襄安市,千头万绪,难免事情多,用脑也多,等慢慢捋顺就好了。”
不用厉元朗说,白晴也能理解丈夫苦衷。
有些话,也只能他们夫妻之间才可以说。
“老公,我知道你辛苦,也明白你心有不甘。从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调到宁平省委常委。级别没变,身份却低了,你想不通……”
厉元朗摇头苦笑,“明宇也只是省长,我还需要熬下去。”
白晴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走吧,我们下去吃饭。”
孙辈缠在陆临松身边,令他精神焕发,满面红光,乐呵呵的说着话,还认出厉元朗,并询问他的工作情况。
然而清醒是短暂的,饭才吃了一小会儿,陆临松又犯起糊涂,就连白晴都不认识了。
没办法,保健医生只得把他劝走。
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低沉压抑。
工作人员把孩子们都带走,只剩下他们六个人。
陆霜含泪叹气说:“爸爸病情越来越差,这可怎么办。”
陆涛摘掉眼镜,擦拭镜片也是无可奈何,“爸爸还不到八十岁,我真担心他的身体……”
白晴心情同样沉重,强打精神说:“我已经联系好中医,过一阵来给爸爸诊治。不过大家要有个心理准备,能否见效,谁都无法保证。”
“听天由命吧。”陆涛重新戴上眼镜,唉声叹气起来。
谁都没心思吃饭了,陆续起身离席,最后只剩下厉元朗和白晴夫妻。
“你说的中医是郑海欣吗?”没有外人,厉元朗不用避讳。
“不是。”白晴摇了摇头,“海欣是采取以毒攻毒的药物治疗,爸爸身体本就衰老,心脏又不好,她不敢用药。我联系的是著名中医教授,要等到春节后他才能从国外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春节过得相当无趣,厉元朗却很是忙碌。
除夕这天,接到不少拜年信息或者电话。
有曾经的老朋友、老部下,也有襄安市的新同事,更有下辖各部门的负责人,有的甚至厉元朗都没印象。
他能理解,这些人的目的无非是想在厉元朗这里混个耳熟。
记不记住无所谓,只要打了就行。
可是不打,肯定不会留下好印象。
其实他们不了解厉元朗,干好工作,比什么都管用。
至于那些老朋友,厉元朗对待他们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比如新河市委书记金胜,德平市长张全龙,尤其是新河市委常委、新城区委书记季天侯。
这几个人是他最亲密的战友,也是在仕途关键时刻,厉元朗给予过重要帮助的人。
说话相对轻松、随便。
提到季天侯,金胜担任新河市委书记,成为他的顶头上司,自然工作比以前好做多了。
“元朗,”季天侯不称呼厉元朗的官职,叫名字才习惯和上口,“我年前去了一趟广南,祭拜了婷月和她妈妈。”
也就是季天侯,别人断不会大过年的提起伤心事。
“多谢了。”厉元朗哀伤说:“我脱不开身,你还有这份心思,有劳你了。”
“都是老同学,不必客气。”季天侯说道:“我在墓园见到了周宇,他也去祭奠婷月。元朗,周宇现在过得不好,刚刚离婚,生意又陷入低谷,我看他情绪低落,一下子苍老许多。”
“怎么是这样?”
不过仔细想来,厉元朗倒是理解周宇的处境为何艰难。
房地产出现寒冬,不再是各地政府部门拉动gdp的主要支柱。
“我和他聊过,让他快速转型。可你知道,周宇在房地产市场投入过多,资金方面有缺口。而且,他离婚之后,几乎把一半财产判给前妻,自己却留下一大堆债务。”
“周宇告诉我,他正打算出售公司股份,先还掉债务,再考虑其他出路。”
“唉,我是帮不到他了。新河市经济本就不强,前些年靠煤炭产业还能勉强度日。现在煤炭行业陷入低潮,新河市正在寻求其他发展思路,金书记为这事愁眉不展,头发都白了一半儿。”
“是啊,如何走出困境,找到一条符合自身发展的路子,也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
厉元朗深有感触。
别看搞经济是市政府的分内之事,厉元朗做为襄安市委书记,同样肩负着重要责任。
大年初二一早,陆霜和陆涛两家人乘坐航班,返回京城。
原本热闹的房子,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这两天,厉元朗但凡有时间就去陪岳父。
和他说话,下棋。
可是,陆临松病情依旧严重,清醒时候不超过二十分钟,有时候仅有几分钟。
厉元朗苦恼不已。
白晴提出一个想法,打算邀请水庆章一家人过来相聚。
结果和厉元朗商量,一拍即合。
水庆章一直想拜访岳父,只是碍于各种原因,始终未能如愿。
并且厉元朗自告奋勇,要亲自开车去接,给他们一个惊喜。
反正这条路他熟悉,多次往返。
万万想不到,这一去,却引出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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