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历璟南立刻松开了紧握竹子的手,慌忙跑到夏园汐身后,委屈的直抹眼泪。
“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他是皇子,居然敢对皇子动手!”
“以下犯上,应当斩立决!”
夏园汐一番气势磅礴的怒喝,惊得所有世子目瞪口呆。
那个挨了三巴掌的世子依旧愤愤不平,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别被这死丫头唬住!那个傻皇子,死了都没人在意!”
他不依不饶的还想上前找事,却被他其他人拦了下来。
“你们一个个的长相,我都记住了!”
“我现在就带皇子去皇上那告状,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党的众人急忙匆匆作鸟兽散,不敢多停留一分。
“我要让你们的父亲因你们的恶行丢官,被罢免!”
夏园汐将手聚拢在嘴边,继续恐吓着那群吸血蛭。
“好一个罢免丢官,你好生了得啊!”
历星泽浑身散发着戾气,步步逼近夏园汐他们。
夏园汐一时语塞,拉起历璟南,抬脚便要离开,却被历星泽拦住。
他的护卫顾幽冥悄悄冲夏园汐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太子哥哥,璟南也是皇子,却被人如此欺负。”
“您作为兄长,看到却不出手阻止,是不是过于纵容那群人了?”
历星泽悠然的围着夏园汐,踱着步子,颇感兴趣的审视着她。
“我若出手,不就没这场好戏看了?”
他顿了顿,继续用威胁且略带嘲讽的口吻说着。
“哎呀呀,不过你一个区区王侯嫡女,却在这宫中如此放肆!”
“我们皇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历星泽阴狠的目光落在了夏园汐身上。
此刻,他想用刀剜出她那身傲骨,杂碎她那个可笑的善良之心。
“我倒是可以不管。”
夏园汐冷笑着,勇敢的直视着历星泽漆黑无底的双眸。
“但偌大的皇宫,任由一个皇子以如此方式活着,皇家的颜面不要了吗?”
“这么说,今天的事,你是管定了!”
太子阴狠的声音质问质问着她。
夏园汐坚定的点头,毫不退让。
历星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突然欺身上前,将夏园汐抱进怀中,得意的自言自语。
“看来我母妃说的没错!”
“你们女人就是这么爱耍小心思!”
夏园汐剧烈挣扎着,却依旧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历璟南想要上前却被两位世子拉着,唯恐事态恶化。
“你自进宫以来就故意忤逆我,故意让我生气,以此引起我的注意。”
“加深我对你的印象后,又在我面前表现出善良,好让我觉得你很特别。”
夏园汐挣扎的越剧烈,他就越觉得她可爱。
终于,她挣脱开了他的束缚,气呼呼的瞪着眼前倨傲的男人。
刚想离开,却再次被历星泽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面前。
“你说是不是我想的那般?”
他志在必得的眼神让夏园汐明白了,如此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对对对,太子哥哥说的都对!”
说完,她当着历星泽的面,拉起历璟南的手,往清安殿去了。
迟暮白和纪廷玉惶恐的向太子作了揖,也急忙跟在夏园汐的身后离开了。
历星泽看着他们四人的背影,心里却很愉悦。
“我就说,这丫头对我有意思!”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收了她!”
这是他近段时间,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
夏园汐背对着盛满水的浴盆坐着,历璟南乖顺的将身体没入水中。
泡了许久,他的伤口和衣服粘连的部分才被分开。
历璟南痛的皱着眉头,牙关紧咬。
迟暮白和纪廷玉热心的用棉布帮历璟南擦拭身体。
但头发多年未洗,他的头发任凭温水怎么浸泡,缠绕成团的头发都未能解开。
夏园汐拿来了蓖麻油和梳子。
她将油倒在历璟南成团的头发上,用梳子轻柔的梳理着。
经过她的悉心梳理,那绣成团的长发终于被梳理柔顺。
夏园汐拿着剪刀,修理着头发的长度。
随后,她又让历璟南仰起头,将热毛巾敷在他的下巴上。
等候片刻,她拿起剃刀将他稀松的胡茬刮了个干净。
迟暮白和纪廷玉在她离开后将历璟南从水中捞了出来。
他们帮他擦干身体,将治疗溃烂伤口的药粉敷在了他腋下的伤口处。
并用浸透过药水的纱布圈圈缠绕在胸部。
随后,他们为他更换了新的衣物。
当历璟南被他们二人带出浴室,夏园汐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竟然还是个明眸皓齿、笑容温暖的男人。
他就是皇上的第二个儿子,历璟南。
他的母妃刘惠妃早年因谋害大皇子落罪。
年幼的历璟南跟随他的母妃,被罚到暮秋园的冷宫中相依为命。
宫中老人都在传,历璟南是看到自己母妃惨死在自己面前,才导致的丧失心智,变得痴傻。
很快,锦华宫收到了信儿。
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嬷嬷冲进了清安殿,吵吵嚷嚷的让夏园汐把人交出来。
夏园汐让冉莹陪着历璟南待在内殿不要出来。
她带着云巧来到正厅坐着,一脸的风轻云淡。
一个满脸横肉的嬷嬷几步上前,竟然用食指指着夏园汐的脸跳脚咒骂。
“你个不知廉耻的小丫头,竟然将我们二皇子拐到你们这儿!”
“你要不要脸啊你!”
“怎么着,想借着我们二皇子头脑不清醒,跟他发生点什么好借机上位吧!”
啪!
这是今天夏园汐打出的第四巴掌。
“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
夏园汐阴鸷的目光,让正骂的起劲儿的老嬷嬷,气势瞬间没了大半。
“云巧,去请皇上来一趟清安殿。”
云巧可不会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她急忙窜出殿门小跑着去了。
那群老嬷嬷有点慌了,那骂人的嬷嬷赶紧缩到了人堆儿里。
另一个老嬷嬷满脸堆笑着上前,讨好地说着。
“世子姑娘,您别生气。梅姑姑也是过于担心才口不择言的。”
夏园汐反手遮面,咯咯笑出声来。
“既然姑姑知道她口不择言,说吧,按照宫规,该怎么罚?”
“这个......”
上前劝和的婢女回望了一眼人群中的梅姑,又为难的转回头,面带乞求的看着夏园汐。
“姑姑很为难吗?那等皇上来了再说吧!”
“什么事还要非得等朕来呀?”
老皇帝威严的声音从正殿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