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它身披着暗黑色的斗篷,满脸长着各式奇怪突兀的疙瘩,丑陋至极,那双硕大的眼睛像是吧金鱼的眼睛装在了上头,我甚至怀疑他这样的长相会不会影响它睡眠,因为就此刻而言,我觉着他的眼皮应该盖不上他这双招子。
随着他走来,还伴随着一阵格拉啦的刺耳声,是那种金属在地上摩擦时会传来的不舒适声响,并且不仅不舒服,还带着一阵波浪似的心悸和一番可怖,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停下,但我知道,他再怎么拖下去,我肯定精神错乱。
这次,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他走来了,而不是稍瞬即逝的一个闪影,他终于要来索命了吗?
我和苏月溪向后退却,而还是那般模式,我们俩同时往后退却,但苏月溪出于护着我,还是要张着手,挡在我前面,像是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样,而苏月溪则就是扮演着那老母鸡,时刻谨防我被老鹰抓了去,虽说我才是那个大男人。
尽管几番的想替换位置,然而苏月溪总是以我是位高的城主来打发,不让我犯险。
但这时,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戛然而止,那家伙在离着我们大概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也即是刚才我们烤着篝火,吃着树瓜之处,不知为何他忽而停下。
“别靠近我们,否则我定然对你不客气!”苏月溪张开双臂,将我挡在后边,喊到。
那个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月溪,冷斥了一声,遂而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放入我们的还在篝火上烧着的滚烫锅里,抓起一片树瓜片塞到那张像是面具才能出现的巨大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对苏月溪的话倒是满不在乎。
要知道苏月溪的本事可已经算不小了,山神义女的称谓不是白来的,就算看不起她,难道还看起她身后的大佬吗?他既然是那黑暗尊主派来的,那么就不会对我们不了。
“说话。”苏月溪一挥手,几颗鬼藤迅速开始妖冶的动弹起来,我想这原理就跟她操纵那些稻草人是一样,某种木偶线。
那个屠夫的男人一口接着一口嚼吃着我们的食物,他那张嘴也不知是怎么长的,那么烫嘴的食物,他两口闷进去,甚至喉咙都冒起白烟,他也视若无睹,随即抬起整个锅咕咚咚的往嘴里倒,都能听到那喉咙的几片肉被烫的呲啦作响,光是看着就肉疼,更能看出他的那份贪婪。
喝完后,他开始翻我们的包裹,找到那些水果,又啃了起来,一口一个,像是吃不饱的饿死鬼一样,我和苏月溪只能就那么看着,也不敢跑,毕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且这样一路上他都紧紧跟随,我们到哪里,他便跟随到哪里,并且藏匿起来我们根本发现不了。
如此的跟踪水准,还跑个什么劲儿了,现在就是不知道他要干嘛,这是要用吃吓死我们还是怎么着?
“丑八怪,你要是想吃东西,好歹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多做点一起吃,唠唠嗑,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你拿着刀,不怀好意的在前面晃悠,这可就让我们迷糊了,你告诉我们,你到底要干嘛?是要替那黑暗尊主办事儿,还是就图个吃的。”我说道。
那家伙终于啃完了最后的野山果,站起身来,满嘴的汁液残渣,隔了许久,他慢慢的抬头看向我,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话,但他没有说,只是紧紧盯着我,盯的我浑身发毛,那眼神是我见过最可怕的眼神,恐怕也只有在疯人院才能看到。
紧紧盯着,瞪大了眼睛,特别是盯着我的脸,像是个bt,不过我很快也领悟到,他这幅表情是代表着什么意思,因为就在刚才,我留意到他刚才盯着那些食物时,也曾是这一番的神情。
“周城主,尊主问你,考虑如何?”那家伙说话跟机器人播报语音一样,一字一顿,嗓音就像嗓子眼卡着一只昆虫一样。
“我还在考虑。”我敷衍到。
他忽而撇嘴一笑,由于笑起,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说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你要敢动我周博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苏月溪紧张的说道。
也就在这时,忽而前方那人消失了,我二人当即四处看去,但这时,我身后地上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咔咔声,我耳朵一向灵敏,听到声响,当即抱住苏月溪,立刻向下蹲,果然呼的一声,一柄利刃从我们头上砍过,我的一撮头发也随之飘落而下,如果没有及时,慢上半秒,那家伙的长马刀,便要砍断我的脖颈,和苏月溪的半截脑袋,情况何其危险。
苏月溪立刻紧握住手,顿时所有的鬼藤树,鬼藤乱颤,向下紧紧捆住了那丑男人,很快他被吊在的半空中,被那些鬼藤越发紧促的捆紧,疼的张大了嘴,露出森森白色的尖牙。
我捡起地上的那搓头发,冷汗不住的流着。
“想砍我头吃?你丫的真是个疯子。”我喊到。
“吃完了开胃菜,当然要吃个正餐!”他还是那可怖的声线,但比之刚才已经多了几分暴怒,就像暴风雨前的最后酝酿,呼之欲出的骤风就要冲破天际,它的惊涛骇浪也正要释放宣泄出来了。
“闭嘴,你休想动我男人一下!”苏月溪大喝,随即更多的鬼藤汇聚而来,差不多这片区域所有能够调度的树藤都由着控制着,往着那那男人身上裹去,就像是棉花糖制作时,一层层的往上卷着那团簇之物一般。
这是属于苏月溪的暴怒,她青筋暴起,越发紧促的捏紧自己的双手,而那捆紧那丑男人的树藤也便就越捆越带劲,直到能听到里头吱吱嘎嘎的声响,像是要将整个身体靠着狂暴的挤压力,挤压成肉泥才肯罢休。
树藤中间,能听到那家伙冷闷的声响,我诧异着,没想到苏月溪靠着一招就能除了这个祸害,不过这过程中,我二人也躲开了他的致命一击,才能保证有后招能够续上,要不然可不是现在的结果,由此虽说是胜,靠的也不过是个幸运加我的那不错的耳力。
终于,那树藤间,开始滴出不少猩红色的血液,就像是某种榨汁机通过挤压,将橙子里的汁液挤出来是一样的,渐渐的血流如注,而苏月溪双手颤抖,她不擅长杀戮,甚至为此都吃素不食荤类,但现在的不得已,也让她的心态到了极限。
我拉住她的手腕,说道:“够了,他肯定是死了。”
她摇头,说道:“不会的,周博哥,你不了解他,他如果这么轻易就死,就不会牺牲驱妖司那么多人手了。”
我正想再劝一番,却听到一股阴森的声音从那上头传来:“真好玩,哈哈哈,树藤?现在该轮到我了,在你们最得意的时候,才是最好吃的时候,你们得意吗?”
他的声音时而破音,时而则不,让人不寒而栗,我在想,那么使劲的挤压他,他还如何能够活下,并且还能说出话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捆住的树藤开始疯狂的咔咔,咔咔的作响,似有个东西从中爆开,而苏月溪手指越发开始紧握不住,她睁大了眼睛,汗流不止,却丝毫不能抑制住要爆发出来的气力。
我试着帮她握紧,双手贴在她的手臂,帮着她手指紧握,这才感觉到,那根本就不是我能够用上力的地方,我就想捏着块石头要将手指嵌入一般,可我没有那份功力啊。
就在这时,咔的一声,苏月溪手指以怪异的姿态,便就是手背如手掌面一样的手指弯曲,她疼的直叫唤。
而上头砰的一声,如同破蛹成蝶的景象,那无数的树藤开始碎裂开来,随之轰然一声,一只庞然巨物爆裂而出!
他异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