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跟他鱼死网破？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郑绍愚有些不理解李航的意思。
    “你就说想不想换个岗位？大队长这个职位毕竟太危险了一些，换个更安全的职位我觉得不错。”
    郑绍愚听闻顿时不高兴了，“你把我想成了什么人？贪生怕死之人吗？”
    “我可没这意思。你就不想往更高的职务走走？驱逐副司令？路军参谋长？
    只要你能晋升为少校，这些都很适合你。
    至于你那大队长位置，留给其他年轻人不好吗？”李航解释了一下。
    如今空军的飞行员越来越多，尤其是开战斗机的飞行员。
    就算是有第六、第七和第九大队，但对于开战斗机的飞行员来说，依然是老生占据了不少重要的位置。
    就像金文，一个航校一期的，现在还担任大队长，下面的人怎么晋升？
    不过那是轰炸机部队的事，跟他这个驱逐副司令没关系。
    郑绍愚听闻不禁沉思，“你觉得我适合去其它职位？你就放心我去？”
    “我为什么不放心？只要你是抗日的，你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上级也不知道这些事。
    你是中央军校的学生，又是中央航校毕业的，根正苗红，正宗嫡系，不提拔你提拔谁？”李航认真说道。
    郑绍愚听闻认真地看了看李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突然有些看不透你。”
    “说着你之前看透了我似的？”李航不禁吐槽。
    “那倒也是，你从一出现就很神秘。”郑绍愚调侃着拍向对方肩膀。
    “好了，你好好想想，换个职位对你没坏处。”李航说着便走了。
    就在他们都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黄炳衡这才从会议室出来。
    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二科的马科长就正大光明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显然马科长并不是恰好来的，而是专门来的。
    会议室发生的事，随着会议结束，就开始有消息传出去了，毕竟就这么大点地方，参会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自然有人管不住嘴。
    马科长显然是消息灵通的，听到会议室发生的事，就急急忙忙跑来。
    “长官？卑职方便进来吗？”当敲开黄炳衡的办公室门，马科长试探地问着屋里那位一脸烦躁的少将。
    “要进来就进来。”黄炳衡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头也不抬地说道。
    “长官。”马科长进门后，就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就开始说，“李副。。。李航这人就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之前他临时去第二路军的时候，就仗着军功对那位邢司令阳奉阴违，甚至对着干。”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不妨明说。”黄炳衡显然不信对方就是故意来说这些的。
    “长官，之前卑职就向长官汇报过。李航此人之前连毛长官都不放在眼里，对长官也看不起，所以才敢如此做。
    他在第一路军司令部，独断专行、打死任用亲信，打压异己，我们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马科长直接当场就开始各种诋毁李航。
    他也是没辙了，因为李航在让雷天眷查贪腐，这件事他自然清楚。
    他担心自己会被查到，所以就想借黄炳衡的手赶走李航。
    所以听到两人闹矛盾了，很积极地就跑来煽风点火。
    其实他也跟背后的人说过，把李航调走，或者让李航停止调查。
    但背后的人只是让他低调点，别跟李航起冲突，然后就没有了。
    可马科长怎么可能会干。
    他的事情并不是低调就能摘出去的。
    就像雷天眷说的，他是第二科科长，管理着场站、建筑、油料、运输和械弹这些，油水丰厚。
    若是下面的场站想要从里面搞些什么，他肯定是能发现的。
    毕竟到底用了多少油料、械弹这些，其实是能估算出来的。
    就算是遭受日军轰炸，那次数也不多，加上很多物资都在山中或者地下的库房中，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炸毁。
    下面的场站敢那么做，他这个司令部第二科科长自然清楚，甚至还亲自参与了进去。
    或许是窟窿太大，趁着这几个月日军轰炸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在趁机平账。
    结果因为平账的数字太大了，所以才引起了司令部的注意。
    这才有了后面的调查。
    而且马科长后面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搞了多少，或许只是小打小闹。
    但第一路军作为空军实力最强、部队最多的存在，其油料等供应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是随便扣点出来，也不是一个人能吞下的。
    因此大家都在里面搞外快，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背后的人不帮忙，马科长自然就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位新司令身上。
    “李副。。。他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听到马科长的话，黄炳衡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李航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其实来之前跟李航并没有仇，毕竟航空委员会从李航那里也得到了好处的，他这个少将首席参事也是分了些。
    倒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只是因为航空委员会多了一些赚钱的产业，他们也能从中分点奖金这些。
    他毕竟是个少将，而航空委员会没几个将军，就算是他没实权，物质上的待遇其实不差。
    他之所如今跟李航发生矛盾，主要还是为了争夺第一路军的指挥权。
    他很久没有掌握实权了，自然想趁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
    毕竟自己也是浙江人，跟微操达人是老乡，只要自己表现好，未尝不能改变多年空有地位、而无实权的困境。
    谁能想到，李航不配合！
    面对黄炳衡的疑问，马科长当即点头，“长官刚来才几天，他就这样对待长官。可想在这之前，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长官面前，卑职还能欺骗长官不成？”
    “那你此来想做什么？就只是为了让我认清李航的真面目？”
    “卑职只是气不过而已。若是长官同意，卑职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刁难一下几个作战大队，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第一路军的最高长官。
    只要这些作战大队不支持李航，李航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