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值青春,情感最是充沛,心中洋溢着热血,希望做出一番大事,被万人敬仰。
我们不能指望着这群大孩子能像一个老僧一般看透世间。
就如同安纳金悲剧一样,阿米尔记得三件重要的事。
第一件事便是他母亲的去世,无比强烈的内疚、愤怒笼罩了他,他第一次失控,在愤怒的驱使下完成了复仇,屠杀了整个塔斯肯袭击者部落,这时黑暗原力的种子已经埋在了他的心里。不止如此,他还对自己无法拯救母亲的弱小产生了不甘,这催生了他对力量的渴望,同时对死亡的恐惧也在他的脑海中扎根。之后是帕德梅的爱让他重新走出悲痛。
第二件事就是与帕德梅的恋情,这段地下恋情本身就违背了绝地武士团的教义,而在梦境中预知到帕德梅因为难产而死后,之前由他母亲死亡所埋藏下的恐惧再一次出现,他无比害怕帕德梅死去。这次的他还是不够强大,无法掌握人的生死。于是,对力量的渴望、对死亡与失去的恐惧死死地压住了他,让他手足无措。
第三件事便是绝地武士团对待安纳金的方式,在预知到帕德梅的死讯后,安纳金仍然信任绝地武士团,他首先向尤达大师寻求帮助,可尤达大师没有意识到他痛苦的心灵,反而让他遵循原力的指引,顺其自然。再加上当时针对最高议员帕尔帕廷的监视任务,还有只给安纳金大师头衔却没有实权的离奇决定,都让安纳金对绝地武士团的信任达到最低,这时的西斯尊主趁机而入,安纳金堕入黑暗面已成定局。
根据阿纳金的经历,阿米尔不断地想,感情真的是他堕入黑暗面的原因吗?
阿米尔并不这么认为,可能有影响,但绝不是决定性的。
首先是安纳金的性格,他太过于冲动,感性,总是遵循自己本身的意愿行事,常常违背绝地武士团的指令,相信自己的感觉,并付诸行动,这本身就是偏向西斯教义的行为。
还有就是安纳金悲惨的经历,由于母亲的去世,已经在他的内心留下了深深的执念,在看到帕德梅死亡的预知时,他陷入了恐惧,这种恐惧对任何人都是无可避免的,在恐惧中他失去了信心,开始盲目地四处寻求帮助,最终才将西斯的诱惑当做了救命稻草,跌落了深渊。
再就是绝地武士团的不作为,如果尤达和欧比旺知道此事后,倾听他的痛苦,为安纳金分析原力预知的局限、出谋划策,共同为可能出现的悲剧做准备,而不是站在高处让他顺其自然...那么对绝地武士团依旧忠诚、对欧比旺和尤达大师十分信赖的安纳金,恐惧就会削减,很大程度上就不会被西迪厄斯的诱惑所欺骗。即使不需要让死者复生的能力,他也会相信在绝地武士团的全力帮助下,帕德梅能安全生产。
情感在其中的因素真的那么大吗?在阿米尔看来,情感只是一条导火索,根本算不上主要原因,中途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挽救,但偏偏每一次都错过了正确的选择,只需要最简单的方式就可以避开悲剧,但在命运的巧合之下事情却变得无法阻挡。达斯·西迪厄斯的布局、安纳金的执拗、绝地武术团的不作为,都远比情感的影响要更加强大。
相反,与帕德梅的情感却恰恰在安纳金失去母亲的时候,将他的内心从黑暗中拉回。
更有奎冈的经历,也是因为与泰雅之间的爱,让他在黑暗面的大门前止住了脚步,更不用说未来的卢克·天行者与达斯·维达相对的那一幕,正是父子间无比深厚的情感才将已经处于深渊最底部的达斯·维达感化,重返光明面,完成了天选之人的预言,使银河系重返平衡!
生命因为情感而变得有趣,绝地武士也因为情感而变得充满魅力,情感不应干被否认。
这也是阿米尔一直以来所坚信的,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变得向尤达大师靠拢,不过在当下他的想法是不会变的。
既然情感无法彻底摒弃,也不是堕入黑暗面的绝对弱点,那阿米尔更愿意去接受,并且控制它。
所以在这次的经历中,阿米尔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愤怒,但还是主动引发了愤怒,释放了黑暗原力,获取了禁忌的力量。这个过程中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的,知道黑暗原力只是自己要使用的一个工具,在愤怒平息之后,阿米尔也知道,他不在需要这份力量了,于是黑暗便云烟散尽。
奎冈全程在旁边观看,他自然看到了阿米尔原力变化的全过程,看到了阿米尔情绪的切换,看到了阿米尔最后面临死亡时的坚定。
所以他才会问向阿米尔,是否能感受自己的情绪变化?
能够感受到,便可以控制。
其实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了答案。
阿米尔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欧比旺终于明了了奎冈的意思,惊讶地问道:“你是说,阿米尔对情绪的感知与控制能力十分强,他可以在使用黑暗原力时保持本心?”
奎冈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阿米尔。
“大概吧,我感受到了黑暗原力对我阴暗情绪的调动,但是比想象中的要弱,虽然头疼,但都被我抵抗住了,我应该没有受到影响。”阿米尔想了想说道。
“你让我想起了梅斯·温杜大师,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绝地武士,同样有着对情绪超强的控制力,他使用光剑第七式瓦帕德,这个剑式可以通过享受战斗带来的快意来增强自己的力量,已经接近于黑暗面,但是温杜大师凭借着对情绪强大的控制力,可以对此不受侵扰,收放自如。”欧比旺感叹道,看向阿米尔已经没有那么担忧了,既然奎冈已经确认阿米尔没事,他也选择去相信。
奎冈最后再次提醒道:“不要因此而掉以轻心,面对黑暗面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你感觉自己可以完全控制它。”
“我知道。”阿米尔认真地回应道。
短暂的谈话结束,阿米尔在奎冈的帮助下弄清了自己真实的状况。
就在要休息时,一个熟悉的通讯打了过来。
阿米尔低头一看,诶,竟然是老熟人,赛尼尔。
这可是条肥羊,旅行者号还是从他那里得来的,不知道这个老银币又有什么新活要整,竟然给自己打电话。
白色的鱿鱼头出现在了阿米尔的面前。
“你晒黑了啊,阿米尔,你不会离开舒服的科洛桑跑去塔图因去遭罪了吧,嘿嘿。”赛尼尔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让阿米尔顿感亲切,有内味儿了。
“怎么了,忽然想起我来,有什么好事吗?”阿米尔问道。
“听说这两天,有人在砸准备派克人的场子,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你的熟人吧,我记得叫凯隐来着。”赛尼尔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