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沈宓点头,将沈璃院子中的各种吃食,还有补品药膳都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什么影响她身体的东西后,这才离开清风院。
夏日的荷花开的正盛,沈府的池塘里荷花被风吹得摇曳。
沈宓休息片刻后,带着云岚上了侧门的马车,缓缓往静安堂而去。
她们今日的目的很明显,太子暗卫头目云决。
不过,沈宓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此次前去能否见到云决。
沈宓前世是见过云决的,云决约摸二十岁,生的剑眉星目,满身杀气。
他是东宫主要的暗卫之首,但却也是个多情的人。
东宫之所以守卫森严也与他少不了关系。
云诀这人十分敏锐多疑,在东宫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盯上。
他之下,是东宫暗卫的副首领雾刃。
雾刃沈宓前世也见过,和云决一样的年龄,约摸二十多岁。
不过,此人虽是暗卫,却不似云决那般做事认真,而且还有一个特点,贪财好色。
若是要对付雾刃倒是不难,从他弱点入手。
可如今,最主要还是云决。
马车往燕京城的静安堂驶去。
过了片刻,终是停在静安堂对面的客栈。
云岚将沈宓扶下马车,往客栈里走。
“小姐,订了靠街边的房间,应该能看到静安堂的动静。”
沈宓点头,带着云岚往楼上走。
雅间的门推开,桌子燃起了熏香,沈宓戴着面纱,只看到眉目和一双眼睛。
她和云岚整理好后,就坐在窗前。
主仆二人,倒了一杯热茶,静静的喝起来。
二人的目光落在对面的静安堂上。
此刻,客栈对面的静安堂,房门紧闭。
还贴着官府查封的封条。
云岚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沈宓。
“小姐,前日里静安堂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被官府查封了?”
“也不知道,那静安堂的老板和老板娘去了哪里。”
沈宓微眯着眸子,看了半晌,看向云岚。
“云诀应该从未见过你吧?”
“你下去周围打听一下,这静安堂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关门了?”
“店老板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云岚点头,“是,小姐。”
沈宓平静道:“若是我猜得没错,这两日,云决会来静安堂的。”
“到时候,他来了,你听我说的做即可。”
云岚点头,“是,小姐,那奴婢下去问问。”
云岚转身,下了阁楼直往静安堂而去。
静安堂是药铺,虽关闭了,可相邻的两个铺子还在正常营业。
雅间里,沈宓看着对面被贴上封条的静安堂,大致已经猜出发生什么事。
恐怕,如今静安堂的老板老板娘,不好过吧。
不到片刻的时间,云岚急急忙忙的上了客栈。
“小姐,静安堂的老板,好像之前去燕京府衙告御状,被人打了。”
“听说,伤得很重。”
“而且,打他们的那些人,还威胁他们夫妻二人。”
沈宓蹙了蹙眉,深吸了口气。
“可有打听清楚,打他们是何人?是否与他们女儿有关?”
云岚点头,“恩,我拿了一些银钱给隔壁的老板,老板才愿意告诉我。”
“说打人的,是燕京城的权贵,普通百姓惹不起。”
“好似,是信亲王府的人。”
沈宓深眉头紧锁:“果然。”
“他们夫妻二人如今在哪里?可知晓。”
云岚缓缓点头:“我以这对夫妇的朋友为名,又拿了一些银钱,隔壁店铺的老板才敢偷偷告诉我。”
“说,他们被人打成重伤,躲到城郊破庙里面。”
“如今是生是死,还不清楚呢。”
“不过,听说他们夫妻二人,死活不愿意离开燕京城。”
“信亲王府的人,怕事情闹大,似乎也想将他们赶尽杀绝。”
沈宓自然清楚,这静安堂老板要留在燕京城的决心。
云岚有些疑惑:“小姐,奴婢始终不明白,你是如何知晓,这静安堂老板的女儿楚欣月是在信亲王府?”
沈宓坐在窗前,眸色冷淡。
“我自然知道,只是,我还是低估了静安堂老板,找回女儿的决心。”
“当日让你派人送信,将楚欣月的下落告诉他们夫妻二人,没曾想,他们拼死都要一搏。”
“可惜了,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哪能与燕京的权贵们抗衡。”
“便是被打了,也无处申冤。”
“他们不愿意离开燕京,估摸着,想见楚欣月最后一面吧。”
她看向云岚,“我们在这里等,等人上钩。”
“若是能借他人之手,除了那要害,也算是一件美事。”
“待会你下去,再给些银钱给隔壁店铺的老板,让他到时候,按我们说的做即可。”
云岚点头,“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云岚离开客栈后,前往静安堂两边的药铺,再拿了一些银钱打点。
雅间里,燃起淡淡的熏香,沈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燕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
唯有那静安堂门前,一片死寂,与其他热闹的铺子形成鲜明对比。
不多时,静安堂的门前,终于出现一个黑色身影。
沈宓凝眸看去,男人约摸二十岁,一身黑衣,手里捏了一把剑,面色冷得过人。
沈宓识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决。
云决腰间一把长剑,满身杀气,面无表情,
他站在静安堂门前,静静看着门上的封条。
雅间,沈宓放下茶杯,看向云岚,
“人来了。”
“可与隔壁店铺的老板交待我说的话?”
云岚点头,“小姐,都交待了”
“云决的模样,我也有按小姐的吩咐交待清楚,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上钩。”
沈宓半眯着眸子,目光落在远处云决身上。
云决捏着一把剑,神情复杂的看着门上贴着的白色封条。
他跨步准备往静安堂门前走,试图撕掉门上封条时,一位年轻的公子率先上前。
“公子,你也找静安堂的大夫?”
云决侧眸看他,眼中全是冷意。
年轻公子被云决眼神吓了往后缩了缩身子,连忙解释。
“我只是问公子一声,我也在找静安堂的大夫,公子可知下落?”
“我母亲之前病重,一直都是静安堂老板开的药方,如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封了。”
云诀面无表情,冷声道:“我也不知。”
就此刻,静安堂旁边卖布皮的老板,从里面出来。
见两位年轻人站在静安堂面前,无奈的摇头。
“楚大夫夫妻二人,已经离开了,你们还是去别处抓药吧。”
年轻少年上前一步,追问道:“可知他们夫妻去了何处?”
老板叹气道:“公子有所不知,静安堂的楚大夫,曾去了一趟官府,回来后药铺就被查封了。”
“听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被打断了腿……应该被扔在城郊破庙吧。”
“对方要赶尽杀绝,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老板话音刚落,云决的手猛然拽紧,有不可思议的开口。
“可知,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店老板故作掩饰,“公子还是莫问为好,说不得……”
“若是说多了,我的小命都会不保。”
“不过,老夫大致知道,与楚大夫的宝贝女儿,楚欣月有关。”
“听说,楚姑娘失踪半年,如今,下落有了些眉头。”
“谁知夫妻二人想见女儿最后一面,却被打成重伤。”
“若是真想知道,公子何不如去去城郊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