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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冷漠纯情杀手:她被盯上了
    月予忆出事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方寻归顾不上思考前因后果,他大脑一片空白,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秒之后,铺天盖地的繁杂思考才扑了上来。
    她为什么会出事?她还安全吗?是不是因为自己,她才被连累了?是谁,斩血阁还是幽冥殿,还是他这十余年间的任何一个仇敌?那些人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现在在哪?
    方寻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遇到这种情况,最应该做到的就是不能慌乱。分析局势,分析细节……他怎么能因为一件染血的衣服就慌了?
    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
    来自他曾经住过的那间房。
    方寻归毫不迟疑地冲了过去,抬手拽开了房门。
    房间里萦绕的水汽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
    月予忆吓了一跳,立即抓起了一旁防身的银针。
    见到来者是方寻归,月予忆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他。
    方寻归更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熟悉的药香萦绕在鼻尖,方寻归刚才紧张得绷成了弦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迎接他的是另一个了不得的大状况。
    他愣在原地,浑身僵硬毫无反应。
    月予忆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方寻归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
    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哐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
    方寻归喘着粗气站在门外,恨不得回到刚才把自己狠狠打一顿。
    月予忆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门外方寻归的脸彻底熟透了。
    种种复杂的情绪终于回笼,羞赧和紧张混杂,让方寻归的呼吸声再也找不回原本的节奏。
    她没事,她还活着。
    太好了。
    后怕感涌上,方寻归的脸色一再变换,终于恢复了几分思考能力。
    刚才她……泡在桶中的时候。
    很浓重的草药气息,桶边还有染血的纱布。
    她的左肩头那里,是不是受伤了?
    方寻归正在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门内传来窸窣水声,紧接着,房门被再次从内推开。
    方寻归下意识移开目光,视线中却出现了一片洁白的衣角。
    他这才把视线移到了月予忆的身上。
    月予忆正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出场的阵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方寻归紧抿着唇,低下头:
    “抱歉,我失礼了。”
    “为什么失礼?”
    月予忆静静地问。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就再次打乱了方寻归的心神。
    他深吸一口气,哑声说:
    “我在院外看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我以为你出事了。”
    说完,方寻归的视线落在月予忆的肩头。
    她只简单地披了一件衣服,隐隐看得出肩头渗出的血色。
    方寻归皱紧了眉:“发生什么了?”
    月予忆只是微微摇头:“不是什么大事,进来再说吧。”
    门扉被再次关闭,月予忆绕过木桶,坐在桌旁。
    方寻归刻意从木桶上避开视线,跟着月予忆走到了桌旁。
    他心头一动,说不出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而后坐在了月予忆的身边。
    月予忆从一旁取来脉枕,说:
    “把手放在上面。”
    方寻归依言照做。
    月予忆的指尖还带着几分水汽,温热柔软,搭在了方寻归的手腕上。
    方寻归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月予忆抬眸看了方寻归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
    “诊脉而已,别这么紧张,脉象都乱了。”
    方寻归努力地做了个深呼吸,压制住一整日都不对劲的心绪。
    不一会儿,月予忆疑惑地问方寻归:
    “你心事怎么这么重?”
    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问题。
    方寻归苦笑一声,收回了手:
    “我的事没关系。你这是怎么了?院子里那件衣服怎么回事?”
    现在回神想想,方寻归暗骂自己太慌张了,那衣服是不是月予忆的都还没确定,就乱了方寸。
    简直像个毛头小子。
    月予忆平静地解释:
    “家里今天闯进了一个坏人要杀我,我不小心被他砍了一刀。”
    方寻归猛地瞪大了眼睛。
    月予忆紧接着说:
    “不过没事,我就伤了这一处,他已经被我处理好了。”
    说到这里,月予忆的眼神隐隐带着骄傲:
    “他还以为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居然敢把死穴暴露在我眼前。我一针下去他就没力气反抗了。”
    方寻归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问:
    “等一下,你直接杀了他吗?没有逼问一下他的来历?”
    月予忆挑眉,笑得更加得意:
    “当然问了,我在他死前给他喂了真言蛊。”
    说完这句,月予忆的表情有些苦恼:
    “可惜没问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他说的我都听不懂。”
    方寻归敏锐地感知到,这个“坏人”说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他都说什么了?”
    “我问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他说自己是幽火,他不想杀我,只是想用我威胁一个人。”
    听到“幽火”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方寻归变了脸色。
    幽冥殿,果真是他们。
    他们要抓月予忆威胁谁?威胁“斩空”?
    方寻归在心中快速考量着各种可能性。
    他承认自己对月予忆出现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这不可能,短短几天时间,幽冥殿怎么可能注意到?
    更何况方寻归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把想法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并且他明明已经迅速掐断了所有不该出现的心念。
    就算幽冥殿真的注意到了,这一切也说不通。
    用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威胁斩空?这绝对不是幽冥殿的作风。
    月予忆伸出手在方寻归眼前晃了晃:
    “你在听吗?”
    方寻归回神,点头:
    “我在听。所以幽火怎么说,他要用你威胁谁?”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果幽火要威胁的人是自己,无论“斩空”还是“方寻归”,月予忆都不至于如此疑惑。
    到底是谁?方寻归紧盯着月予忆的双眼。
    月予忆说:
    “幽火说,要用我去威胁薛宁朔。”
    方寻归的浑身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凉了下去。
    薛宁朔。
    整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里,只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
    ——斩血阁阁主。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