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吃软饭?!”
徐凤仪皱起眉头、看着沈佳怡、陈海等几个年轻人。
他们谈起苏尘、都是满脸嗤笑嘲讽。
“妈,你别听他们瞎说——”
苏红豆脸色发白、想给掩饰过去。
“阿姨,苏尘本来就是在傍富婆、吃软饭。不然他个普通退伍兵,可能买得起劳斯莱斯?”
“徐阿姨,你护子心切、我们都能理解,但苏尘确实在走捷径,也不知道背着您做了多少丢人现眼的事……这么大个老爷们儿、他也不害臊!!!”
沈佳怡、陈海二人,却还在喋喋不休。
“你们……别说了……”
苏红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中满是哀求。
“红豆,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有什么好瞒的。”
“苏尘这小子、就是在傍富婆吃软饭嘛,他做都做得,我们还说不得?”
马翠兰却故意加大音量。
生怕有人听不到那种。
她看着徐凤仪:
“亲家母,你也别太生气……”
“苏尘那天承诺的事,肯定是做不到的。他肯定压根就不敢来、待会儿赵府尊真发起怒,大不了我们家担着。”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我儿子七尺昂藏、大好男儿、顶天立地。怎么可能吃软饭?”
“你们背后嚼人舌根、也麻烦给我注意点分寸!”
徐凤仪满脸怒意。
“方兴、你跟红豆还没正式完婚,别急着叫我妈。”
“苏红豆,我道说你怎么还在跟你哥拧巴,原来你以为你哥,就是个吃软饭的?”
“妈妈现在对你特别失望。你仔细想想,自小大到,无论你怎么跟你哥添堵,你哥有真正怪过你?”
“妈妈希望你记住一点,你哥再怎么心宽,也容不得你一次次的伤害和误解。别等到他彻底对你失望了,不认你这个妹妹了,你再去后悔。”
“妈……”
苏红豆红了眼眶、满脸的委屈。
苏尘……
本来就在吃软饭。
犯错的又不是她,凭什么她还要挨骂?!
方兴连忙道:
“妈……苏尘就是个普通退伍兵,现在却住着豪宅,开着豪车,除了傍富婆,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
徐凤仪冷声道:
“方兴,我说了,你跟红豆还没完婚,别我叫妈。”
“我的儿子、我比你们了解。你们自己坐井观天,浅陋无知,那是你们的事,我懒得跟你们解释。”
“我只说一点——别当着一位母亲、这么编排侮辱她的儿子!”
“伯母,息怒,这事儿打住,大喜的日子……”
“红豆,别哭了,妆哭花了,不好看……”
沈佳怡和陈海挑起事端,此刻却开始扮好人。
姿态做得、好像不对的人反是徐凤仪。
突然传来喧哗——
一个中年人,缓步进场。
身材高大、面如冠玉、气质儒雅。
行走之间,自有大权在握才有的无上威仪。
身后几个扈从簇拥、如星拱月。
“赵穆赵府尊到!”
“威——武——”
听着洪亮唱和、满堂宾客开始窸窣议论。
原来是青州知府赵穆。
红顶加身的帝国正六品官员。
“早听说方家请了个大人物来当证婚人,都在猜是谁,没想到是赵府尊!”
“听说赵府尊跟方家有些亲戚关系,方家这几年生意也做的不错,他老人家才愿意屈尊,来给方兴当证婚人。”
“六品府尊当证婚人,好大的排场。就是不知道这孙家,能不能请得到同等身份的证婚人?若是不能,那可是要闹笑话的。”
“我看悬啊,苏家又不是三年前的苏家……现在的苏家,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关键是苏家后继无人啊……苏红豆是个女流之辈……倒是有个叫苏尘的养子,但听人说只是个狗屁不是的大头兵……就部队上养了小十年猪那种……靠他这么个货色能撑起苏家门楣?!”
客人们——主要是方家那边请的亲朋好友、大声议论。
帝国官本位思想极重,对于普通人——别说六品府尊,便是七品县尊,那都是天上人物。
方家能请来青州知府赵穆,确是天大台面。
要是苏家请不来同层次证婚人,不仅会闹笑话,还是对赵府尊的冒犯。
赵穆一进场,方文海便去迎接,其他客人纷纷躬身行礼。
“草民……参见府尊大人!”
赵穆摆摆手,也不跟谁交谈,目不斜视走向大舞台,坐到主座位置。
没人觉得他傲慢。
堂堂府尊,红顶加身,何须将他们这些庶民放在眼中?
“亲家母,赵府尊已经来了,苏尘人呢?”
马翠兰满脸哂笑。
“我方才怎么说来着?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就凭他一个大头兵、甚至是吃软饭的货色、能请来什么大人物?”
“瞧他那天那个口气,哎哟喂,多唬人、也不怕笑死人!!!”
方兴、沈佳怡、陈海等人,眼中奚落和鄙夷也是毫无掩饰。
徐凤仪没有说话。
懒得理会马翠兰这个长舌妇。
她自己教出来的儿子自己了解。
尘儿七尺昂藏的大好男儿。
绝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去吃什么软饭。
这群井底之蛙,粗鄙可笑、理他们作甚。
虽然苏红豆才是她跟苏定方的亲生骨肉。
但真正继承她丈夫风骨的、却是尘儿。
便在此时,酒店大门缓缓推开。
有一雄伟男子,背负双手,缓缓进场。
这一瞬间、好像所有光线都受到吸引、汇聚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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