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清冷声音訇响偌大礼堂。
他每说一句,许翰文那张俊脸就白上一分。
看着苏尘的眼神,越来越阴沉,越来越狠辣。
苏尘这番话,虽没有指名道姓,但谁又听不出来,这位公子便是许翰文?!
许聃这位东境文坛领袖、金陵书院的各位师长,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以杀人般的目光盯着苏尘。
其实在座许多人都知道苏尘讲得不是什么故事,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公子是许翰文,女子是苏言。
当年对苏言的污蔑折辱、栽赃陷害泼脏水,金陵书院诸多师长同学都是参与了的。
始作俑者、便是许聃和许翰文父子。
但事实归事实,苏尘敢说出来,那就很不对了。
什么意思啊?
兴师问罪来的?
你他妈也敢?!
打他们脸来的?
你他妈也配!
见许多人都目露凶光看着自己,苏尘不以为意。
他耸了耸肩,脸上笑容变得慵懒。
“许公,状元郎,你二人一个是文坛领袖,一个是新科状元,肯定是明辨是非的。”
“我说这位公子是薄情寡义之徒、颠倒黑白之辈,到底是轻了还是重了?!”
苏尘这般含沙射影,直接将许翰文激怒。
他眼中俱是怒焰,冷哼道:
“小子,你休得胡言!可知道肆意污蔑本状元,是什么罪名?识相的就立马滚出去,否则本状元把你抓进衙门,大棒伺候!”
苏尘瞥他一眼,却又哪里把这位新科状元的威胁放在眼中?
“状元郎,我是不是胡言妄语,你心里没数?包括你父亲这个所谓的东境文坛领袖在内、金陵书院诸位德高望重的教习师长们没数?”
“小姑,过来吧。我想见识见识看咱这位状元郎到底有多无耻,当着你的面,是不是还敢说我在胡言乱语?”
一直待在角落的苏言,咬了咬嘴唇,也就站了起来,缓步走到苏尘身边。
许翰文……
许聃、金陵书院诸多教授……
还有当初参与污蔑苏言清白、现在已经金榜题名的进士及第和同进士们……
都是脸色顿变——
他们是真没想到,苏言也在这里。
许翰文望向苏言,眼神变得无比阴沉。
“苏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的事,早就已经过去,当初是你死皮赖脸的追求本公子,本公子才同意跟你在一起。后来才发现,你不过是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一心想攀附我们许家的高枝。”
“像你这样来自小地方、寒门出身毫无见识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妻子?”
“更别说你还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背着我跟其他人不清不楚!”
“今天是我金榜题名大登科的日子。你却纵容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儿捣乱?”
他眼瞳变得无比幽冷,厉声威胁:
“带着你这侄子,滚出去,否则的话,不要怪本公子不念当初的情分。把你们都抓进大狱,乱棒伺候!”
听着许翰文这些话语,苏言心中愤怒和憋屈,可想而知。
“许翰文,你无耻!”
她唾骂道。
“苏言,你怎么能反咬翰文一口,说他无耻,明明无耻的是你!”
有个英俊青年缓缓开口。
金科探花刘彦昌。
他满脸嗤笑、看着苏言:
“你可曾记得,当初你跟翰文在一起时,是怎么勾引我的?你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在金陵学府搔首弄姿、卖弄风骚。此等行径,跟青楼里的窑姐儿有什么区别?”
“刘兄,这个骚货当初不仅勾引过你,还勾引过我呢……”
“哟呵,张兄,原来你也被这个骚娘们儿勾引过!”
刘彦昌等人都纷纷开口,帮许翰文说话。
“苏言……作为教过你的老师,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痛心……我金陵书院是读圣贤书的地方,岂能容你如此?”
“哼,女子要守妇德,读书人更要知道礼义廉耻……你哪里配当我们金陵学府的学生?”
“苏言,你可真是丢人现眼!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明明自己有错在先,今日居然敢到这里,指责身为受害者的翰文!你曾是我的学生,是我教书生涯最大的耻辱!”
金陵书院的教授讲师们,也开始帮腔。
东境那些个所谓的文坛大家们、也纷纷对着苏言指责和谩骂。
文人一张嘴。
杀人如草不闻声!
千夫所指,风口浪尖。
苏言身体发抖、怒火攻心。
眼看就要一口黑血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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