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高丽皇太子南相熙、率天策师团残部击溃高丽大军后、苏尘便返回天封城的城主府,调整内息,恢复真元。
方才这一战、对他消耗太大,一身真元,十不存二三。
好在天命在他,总归是拿下了。
半日之后,苏尘恢复六七分战力,便唤来宁山河,询问具体战损。
“大都督……天策师团万人编制……不算伤员,只剩儿郎两千八百余……便是算上伤员,也只有三千五百人……”
“大都督您知道的,天策师团的作战风格,向来是轻伤不下火线,战死的弟兄,远远胜过受伤的……”
宁山河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苏尘素来信奉为将者当心如铁石、也时常教导宁山河——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但是听到天策师团战损将近七成、也抑制不住悲怆。
他们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兵。
没有死在莽苍山、没有死在大雪关,没有死在捕鱼儿海,却死在蕞尔高丽,他如何不心痛?!
苏尘咬牙道:
“此战打成这个鬼样子……霍英狗贼……起码欠了我天策师团七千颗脑袋。”
宁山河冷声道:
“大都督,此仇此恨,焚天焘海。不割下霍英狗贼的脑袋祭天,咱可对不住死去的弟兄袍泽。”
苏尘点头、眯着眼道:
“小宁,你放心吧……霍英那颗脑袋,在他脖子上长不了多久了。”
说到这里,他眼中俱是自责,叹道:
“此战……本督也有责任……是本督太过托大。”
“随云的死,让本督愤怒,愤怒让本督失去理智……”
“为将者,一旦失去理智,那便是最大的过错,是本督害死了这么多弟兄。”
“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兵……把命都交给本督,本督却……如此草率的送他们去死!”
说到这里,苏尘眼眶通红、眼泪簌簌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那么多弟兄袍泽惨死,世间之悲痛,有能胜于斯者?!
“先生……您别这么说。弟兄们……又怎会怪您……”
宁山河哪里见过他家先生落泪。
他连忙安慰:
“先生制定的计划,本来没有大纰漏的。只是中间……出了许多无人可以预料的变数……先生您虽用兵如神,却也不可能事事能料先机……”
“先生您不是时常教导小宁么……在战场上,悲伤和自责,是最没用的情绪。与其去悲伤和自责,倒不如多去割几颗敌人的脑袋,来祭奠战死的弟兄。”
苏尘听宁山河拿自己说过的话来开导自己,也就哑然失笑。
“小宁,你说得对。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苏尘很快收敛情绪、吩咐宁山河:
“尽量给弟兄们收敛尸骨。此次战争过后……能送回家乡的便送回家乡。不能的便葬在天封城。本督要在天封城立碑,让江原之民,千秋百代,永远都记得他们。”
然后他眼中浮出滔天杀气:
“要立碑……总是需要祭品的。”
“南相熙、李政宰、金振成……这些人的脑袋,都封存好了吧?”
宁山河点头:
“先生,都封存好了的。”
苏尘眯着眼道:
“不过就这些个祭品,却还不够……还差最重要的一颗脑袋。”
宁山河问道:
“先生您是说高丽皇帝南相尚?”
苏尘冷冷道:
“自然是他。”
宁山河蹙眉道:
“高丽举国上下,近乎八成可战之兵,都已溃败糜烂。不过皇城之内,尚有十多万禁卫军拱卫……先生,就凭咱这么点残兵,可割不了南相尚的脑袋。”
苏尘淡淡道:
“弟兄们都困乏了,先在天封城修整。南相尚的脑袋怎么割,本督自有办法。”
二人正讨论这里,李存孝便进来禀告:
“先生,出事了……”
看李存孝脸色铁青,满脸怒火的样子,苏尘皱起眉头。
“怎么了?!”
“先生……您自己看吧……”
李存孝将一封电报递给苏尘。
苏尘看完后,心中难以抑制,蕴上焚天怒火!!!
“陛下啊陛下,您……焉能如此?!!!”
“本督率领弟兄们在天封城血战三天三夜,死伤无算……您却背着本督,来一出釜底抽薪?!”
电报上说了一件已经发生的事。
就在半个小时前、高丽跟帝国下了国书、直接投降!
他们居然不打了!
愿从此为帝国属国,每年纳税朝贡。
愿支付八千亿战争赔款。
愿割三个郡给帝国。
打不过投降很正常。
问题是,高丽跟帝国投降,居然直接绕过了苏尘这个前方统帅,直到事情尘埃落定,神武帝才马后炮般通知苏尘。
这位伟大的帝国皇帝,给苏尘来了一出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