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
苏尘淡淡吐出一个字。
在场所有人都彻底被禁锢。
明明意识很清晰,身体却再也不听使唤。
他们只能被动作为观众,看着苏尘娴熟优雅、泼墨挥毫般的——活剐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
前面五百刀,苏尘剥掉南相尚所有皮肤,却没有留下一滴血液。
他对刀锋的控制,精确得令人发指。
南相尚睁大眼睛,看着苏尘,眼里是深渊般的绝望和恐惧。
死亡很可怕。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把这个过程无限拉长。
所以凌迟才是古往今来最残忍的刑罚。
正在对南相尚这个尊贵的高丽皇帝施展凌迟的苏尘,眼神却无比平静,没有丝毫怜悯。
他盯着南相尚的眼睛,动刀边跟他说话。
声音温润甚至温和,就如在雪夜温着一碗老酒,在跟经年不见的好友交谈。
“南相尚,你有没有想过,当你这个尊贵的皇帝陛下肆意剥夺他人生命时,终有一日,也会被他人肆意剥夺自己的生命?”
“本督觉得你没有想过。”
“你可能觉得你是高丽皇帝,你贵不可言,你高在云端。而你下令残酷虐杀的,不过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他们微不足道、他们低入尘埃。”
“在你的逻辑里,你比他们高贵千百倍,所以你可以肆意剥夺他们的生命,觉得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现在本督正在肆意剥夺你这个高丽皇帝的生命,对本督而言,这同样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南相尚眼中全是恐怖和绝望。
这世上还有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刀一刀被割裂,被剥落,被切割,更加残忍的刑罚么?
他承受着无尽痛苦,却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
连他的声音都被苏尘禁锢在他的躯壳里面。
中间五百刀,苏尘开始切割他的血肉。
均匀细薄的肉片,缓缓地从南相尚身上分离,几近透明,如蝴蝶羽翼。
“这人嘛,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又五百刀后,南相尚所有肌肉都被切割完毕,但是避开所有的血管,腹膜也还在。
近乎变成骷髅架子的高丽皇帝依旧活着。
“南相尚,临死之前,本督最后再送你一句话。”
“当你看向深渊时,深渊也在看着你。”
苏尘扔掉手术刀。
“哭吧。”
他屈指成爪,扯在南相尚肚子膈膜上。
这位昏聩又嗜杀的高丽皇帝,肚皮破开,肠子露出,然后被苏尘一把扯得稀烂。
“叫吧。”
接着一爪,勾在南相尚肩膀,一下子将他胳膊扯掉。
刷刷刷——苏尘接连出爪,将南相尚身上仅存的组织一块块扯下。
更为恐怖的是——苏尘一直没有动南相尚脑袋以及脊椎的中枢神经。
甚至还耗费神念与真元,将他的灵魂护住。
也就是说,南相尚即便只剩下一颗完整的脑袋,也没有立刻死去。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所有的痛苦,他都默默承受。
这……
绝对是世间最残忍的虐杀!
“死吧。”
苏尘一把扯掉南相尚的脑袋。
这位尊贵的高丽皇帝,自然死得不能再死。
苏尘解下白袍将他脑袋包住,悬在腰上。
明日他要在天封城外立碑,祭奠战死的弟兄。
还要在天封城外,拿高丽人的脑袋筑京观,以慰弟兄袍泽在天之灵。
南相尚的脑袋,将是最重要的祭品。
高丽皇族、满朝文武,看着整个过程,超过七成都尿了裤子。
禁锢他们的法则终于消散。
他们哀嚎,他们惨叫,他们歇斯底里。
“你是个恶魔!!!”
皇后郑秀儿指着苏尘大叫,声音凄厉。
“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苏尘整个人沐浴在今晚动人到极点的月色之下。
他淡淡看着皇后郑秀儿、看着高丽朝野文武百官、看着许多早就吓绥的皇家卫队。
“今天月亮真圆。”
“以后每当看到满月当空……你们就会想起我的。”
为了他惨死的弟兄袍泽、为了邱浩然老先生和数百莘莘学子、为了天封城百万冤死的同胞,为了他们能够安息,他便是化身为魔,那又如何。
苏尘抬头望天,不知不觉,竟已泪流满面。
“我亦飘零久,十年戎马,深恩负尽,死生师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