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县老爷立即派人赶紧去了一趟锦衣卫衙门。
此事,他必须赶紧上禀。
万不敢因为这一点小案子,而马失了前蹄!
而被暂时收押进牢狱的姜晚澄四人,除了姜晚澄自己,其余三人都有些担忧眼下情况。
画儿:“姑……公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杨虎也是满脸焦虑,“这个死蒋二,现在将锦衣卫之事牵扯进来,咱们怕是今日出不去了1
史奕:“倘若我们今夜未回,林大娘子明日就会进城来,她一打听就会知道出了何事,也会知道我们在何处。有她帮着周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杨虎瞪大了眼,“可林大娘子在上京城,也没有什么人脉呀!那可是锦衣卫!杀人,都不过是他们点一下头的事1
“传闻,这些锦衣卫的手段,个个儿残忍血腥,审案时更是残暴无道。我听闻,只要落入他们手中的,就没有完整一条命出来之人……”
画儿混身一个哆嗦,害怕的抱紧了姜晚澄的胳膊。
姜晚澄拍拍她:“放心。锦衣卫如今需要的,已经不是什么真相了。”
因为南镇抚司的人心里清楚明白,此事是北镇抚司揽下,就算他们心底怀疑,但因为北镇抚司横插了一脚,也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委屈。
除非,南镇抚司想和北镇抚司彻底翻脸。
但是,这种情况应该不大可能。
如今北镇抚司势大,南镇抚司的千户不过是个关系上位的草包,空有残暴手段,但真正遇到事情,只会退缩逃避。
上一世,就是姜晚澄这个被禁锢的后宅之人,都知道南镇抚司被北镇抚司日渐压在身下,不能翻身。
北镇抚司越来越势大,后来甚至超过整个锦衣卫衙门在朝中的地位。
但若是……
蒋二自己主动跳出来,让南镇抚司知道了是他这个跳梁蚂蚱在其中搅和了事情,这蒋二,还能活吗?
姜晚澄摇了摇头。
是自寻死路了。
原本,自己也只是想借由盗银案,将他彻底打入牢狱不能翻身。
蒋家其余人,她也会借此案子,将这一家彻底赶出庄子。
可如今,蒋二因为自己的愚蠢,自爆了这件事。
这一家子,怕是都性命难保了。
蒋二被丢在隔壁。
此时此刻,他就像一条丧家犬一样,满身伤势,连起身都不能了,却还想着咬他们几口。
“贱人!老子今日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你一起!!你以为,你惹了锦衣卫,还能善了吗?我可以作证,那些锦衣卫就是死之你手……我就是咬,也要将你咬死……”
“你害了我全家,如今还要害我……”
“我不会放过你的!毒妇——”
史奕满脸阴霾,一拳锤在木栏上,冷冷笑着威胁他:“那你以为,这锦衣卫还会饶过你吗?真是蠢货!自己不想活命了,连家中亲眷也不顾。他们都会跟着你一起陪葬1
蒋二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被仇恨蒙蔽的他,被史奕一通提醒,好似才终于渐渐清醒了几分过来。
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终于露出惊惧之色。
随后,就是痛苦的嚎叫。
并后悔的抓挠大喊:“不!不是,我什么也没有做——不是我——我没有——”
姜晚澄四人,不过两个时辰后,就被衙役放出了牢狱。 “是北镇抚司的大人亲口替你们说了话,说那件案子,尔等也不过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们可真厉害,竟然还能有北镇抚司的人亲口替你们说话,尔等究竟是何人呢?”
“关于那匣银子,我们大人说了,等有了下落,会通知尔等的。”
衙役丢下这几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姜晚澄听见,他们的声音虽然越来越远,但仍在讨论着相关之事。
“那蒋二,要被押送去锦衣卫了。”
“真的假的?可我听闻,那案子不是已经了了吗?这人要再进去,还能有活路?”
“嗨!谁知道呢?按我说,也是他自个儿害的自个儿,活命的机会不要,偏要自寻死路1
“那南镇抚司也需要一个发泄口吧……”
直到听不见了,姜晚澄四人才面面相觑,并不敢在此多停留,立即离开了牢狱后门。
从后门出来,转过一个弯,才能回到正街。
杨虎去驱赶马车,姜晚澄和画儿还有史奕,在侧边等着。
因为此刻衙门正前方,还有一拨未走的人马。
瞧那服饰装扮,正是南镇抚司的锦衣卫。
所以姜晚澄才想着避一避。
遥遥听着谈话,他们似乎这会儿就要衙门将人交出来。
但有时,越是想要避开,越是躲避不及。
杨虎不知被什么给绊住了脚步,半响都未过来。
而南镇抚司这行锦衣卫,已经拖着丢了半条命的蒋二,将他双手捆住绳索,然后绳索牵在马上,就开始了跑马。
蒋二跌跌撞撞的跟了几步,很快就摔在了地上。
接着满大街,都是他凄厉的惨叫声……
姜晚澄和画儿转过了身去,只有史奕,死死盯着这些人,直到他们走远。
却不料,还有一个南镇抚司的锦衣卫,悠哉的跟在最后面。
而且,还注意到了他们三人。
“你们……莫不就是,那另外几人?”
衙门将今日的盗银案,原原本本的上告了锦衣卫。
所以,这些南镇抚司的人,自然知道,还有另外几人也牵涉此次事件中。
那个庄子虽然撇得干干净净,但他们,当真是干净的吗?
他们南镇抚司的人死在庄子里,身有中毒迹象,面目不清。
就算北镇抚司的人咬定了,那几人根本就不是同门,不过是盗匪,但实际如何,大家心底门清!
这位锦衣卫在马背上俯瞰着姜晚澄三人,并让姜晚澄和画儿抬起头来,让他瞧瞧。
画儿哪里经过这种阵仗?此刻浑身都在发抖。
姜晚澄紧紧拉住她,试图能给她一些安抚。
就在她缓缓抬起头来的瞬间,身后又是一阵跑马声,伴随着厉声大喝:“怎么?你们南镇抚司的人,已经狂妄到如此地步,是要当街凌虐百姓了吗?”
骑马上前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顾廷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