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飞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让他三妹金晓红代表云飞公司,进入全国鞋业协会,二是让他三妹夫谌浩轩代表云飞公司,进入全国鞋业标准委员会。
当然,前提是他金云飞从这两个单位退出。
意思很明显,金云飞要彻底交班。
曹顶贵点着头道:“这应该没有问题。”
乔宏胜道:“云飞,如果你做出了决定,那这次的会议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三妹和三妹夫在这次会议上亮个相。同时,你们的鞋业通讯杂志,也可以趁机宣传一下。”
金云飞表示了感谢。
伍成杰问:“云飞,你真的要退居幕后了吗?”
“对,逐步逐步的退。”金云飞道:“但至少,我不会离开制鞋行业。我的感觉,是我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我已经跟不上形势了。”
于克非道:“云飞,你这么一说,真让我无地自容,你三十几的人退了,我这五十几岁的老家伙都还在奋斗呢。”
“老于,你我情况不同。”金云飞笑道:“你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是运气好,恰好我有个三妹,恰好又有个三妹夫。他们干得比我好,我不退我就是傻瓜了。”
乔宏胜问:“云飞,你退居幕后后,总得干点什么吧?跟我们讲讲,有什么具体打算?”
曹顶贵哈哈而笑,“这家伙不行,我退了后,带着我老伴到处旅游,可这家喜欢窝在家里。”
于克非也笑道:“是啊,他连麻将都不会打,加入老年协会,人家也不会收他啊。”
伍成杰笑道:“云飞,我们的制鞋技术研究所,正准备聘请一位所长,你来当这个所长吧。年薪一百万,配房配车,保证不亏待你。”
“呵呵,你们还别取笑我。”金云飞笑道:“活人不会被尿憋死。我正在琢磨接下来干点什么,对此我有两点保证。一,我干的事肯定很有意义,二,我干的事你们肯定猜不到。”
乔宏胜道:“云飞,听说你现在在搞房地产,风生水起的,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金云飞道:“投资房地产不假,但我不管事,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
于克非称金云飞是甩手掌柜,他告诉曹伍乔三个金云飞在房地产公司的表现,不时引起曹伍乔三个的笑声。
金云飞摆着手道:“哎,哎,我说老几位,咱都是跟鞋打交道的人,还是在鞋说鞋吧。”
乔宏胜道:“好,我同意。云飞,对咱们制鞋业的发展,请发表你的高见。”
金云飞不客气,但也稍作思忖,然后才说道:“怎么说呢,都说制鞋业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技术含量低,门槛也低。三个方面,门槛低,劳动密集型,我都同意。但要说技术含量低,以前我同意,现在我不敢苟同。”
乔宏胜哟的一声,“云飞,你终于同意我的说法了。”
“老乔,你是设备供应商,研究设备是你的专业。在我看来,你的设备最先进,也只是代替人力,提高劳动生产力。而与广大消费者最接近的,还是老伍的研究。老伍供应鞋料,也研究鞋料,他的研究,更能促进制鞋业的创新。”
伍成杰笑道:“云飞,谢谢你,你终于公开支持我了。”
金云飞与伍成杰和乔宏胜,关系非常特殊。
伍成杰的原料,乔宏胜的设备,天州市范围都由金云飞独家代理。
更深的关系,是金云飞的大手笔,每年向制鞋技术研究所支付五十万元,享受研究所的所有技术信息和研究成果。
所以,金云飞与伍乔二人说话,没有任何的客套和障碍。
“但是,老伍,我对你的意见更大。”
“哦,愿闻其详。”伍成杰严肃起来。
“两个意见。一,你负责起草的制鞋行业第二套技术质量标准,我有不同看法。二,你目前的研究方向,侧重鞋料的耐用和华丽,严重偏离了市场和实际。”
“哎,你详细说说。”
金云飞微笑道:“现在我还在思考,我的观点还没足够的理论支持。老伍,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在质量和标准会议上公开。”
伍成杰笑道:“没问题,我这个人,最喜欢有人反对我。”
曹顶贵一边听着,一边一直盯着金云飞看。
“老曹,你看什么?你让我很不自在诶。”金云飞笑道。
曹顶贵却对于克非说道:“这家伙一定在憋什么大招,不像是要退居幕后的样子啊。”
于克非笑道:“我也有同样感觉。这家伙脑洞大,想法特多,我反正看不透他。”
金云飞呵呵而笑,“两个老家伙,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晚上,金云飞设家宴,招待曹顶贵一行,他和于克非作陪。
酒足饭饱,于克非两口子告辞离开,伍成杰和乔宏胜也去了宾馆。
曹顶贵在餐桌边没喝多少,金云飞看在眼里,所以拎着一瓶红酒,两个杯子,陪着曹顶贵来到办公室。
关上门,面对面,一对忘年交,就着花生米继续喝酒。
“云飞啊,去年你憋了两个大招,一是降价销售,二是有奖销售。不瞒你说,我的公司跟着你学,产销两旺,一举扭转了颓势。云飞,我得谢你,我代表我公司谢谢你。”
“呵呵……喝酒,你既然谢我,那就多喝两口。”
“我喝,我多喝两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小子,已经全方位的把我踩到脚下了。”
“不,不不。老哥哥,不是把你踩脚下了。是你主动,让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的。老哥,我谢谢你。”
“哈哈,你也说谢了,你也得多喝两口。”
金云飞也拿着酒杯呷了两口,笑道:“我说老曹,把质量会议放在我们这里开,是不是你的主意?是不是因为我们这里的鞋质量最差?”
“哈哈,算你说着了。”曹顶贵笑道:“温林鞋,礼拜鞋,臭名远扬么。不过,主意是我的主意,我是想你老弟了,绝对没别的意思。”
“你得再喝两口,你搞突然袭击,把我给吓着了。”
“哦,真吓着你了?”
“吓着了。”
“噢,我喝,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