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的手机号码虽然陌生,但手机里的女人说话声,金云飞却记得清楚,隔壁宏宇达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闫妮妮。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闫妮妮在办公室偷偷安装了摄像头?
金云飞将手机关掉,扔到沙发上,慌忙的察看起来。
但这个念头马上被否定了,闫妮妮再下作,也不会干这种事,即使干了,也不会傻到不打自招。
金云飞冷静下来,很快就发现了原因,那扇开着的玻璃窗。
金云飞知道,闫妮妮的办公室也在三楼,与他的办公室仅隔两间房子。他的这扇开着的玻璃窗,无意之中扮演了反光镜的角色。
刚才他与苏玉茹的暧昧一幕,先映照在玻璃窗上,再对外反射出去。
如果闫妮妮那边,恰好也开着玻璃窗,并且角度正好,恰好闫妮妮正看着玻璃窗,眼睛够亮,足够细心,完全能看到那不可告人的一幕。
手机又响了起来。
“咯咯……怎么样,金总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
“那么请金总来我这里坐坐,金总不会拒绝吧?”
“多谢邀请,马上到。”
坐坐就坐坐,这是云飞公司的地盘,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下楼,出门,走几步,就是宏宇达公司驻泽谷办事处。
三厂区的这十五间街面房,共有六十米宽,十二间租给六合公司,剩下的三间租给了宏宇达公司。
宏宇达公司正在开发四个楼盘,市里两个,泽谷这边也有两个,一个商用,另一个就是街对面的住宅小区。
闫妮妮主要产业都在市里,不常来泽谷这边,偶尔来了,也很少与隔壁的六合公司来往。
同行永远难做朋友,至少难成知心朋友。
苏玉茹和闫妮妮,两位女强人对对方有着天然的敌意。
都是归国华侨,都是家财万贯,都是商人,都有强烈的进取心,两个女人有太多的共同点。
但仔细比较,苏玉茹优势明显,她有一个好老公,必要时能为她遮风挡雨。
苏玉茹比闫妮妮早一年回国,这一年的差距,让闫妮妮输在起跑线上。
天时地利人和,苏玉茹还赢在人和,她交往的人,以工业区内的老板为主。
这些老板以事业为主,以实业为主,是响当当的正能量。
反观闫妮妮,搞了个大酒店,结交的是三教九流,鱼目混珠,无形中让自己变得庸俗市侩。
像金云飞这样的企业,能打破规矩与苏玉茹合作,并逐渐成为知己,闫妮妮就没有遇上。
但人好不好,闫妮妮看得出来,有一个时期,她曾对金云飞感兴趣。
可惜人各有志,金云飞独立特行,外人很难进入他的世界。
只是闫妮妮来泽谷发展,却不是冲着金云飞而来,她是认识到泽谷镇的发展潜力。
温林市地处沿海,大半土地伸入大海,形似半岛,细看全市地图,明白人都知道,泽谷镇是温林市通向外界的大门。
高速公路穿镇而过,出入口也在泽谷镇内,离城区仅五公里之遥。
规划中的铁路也将穿镇而过,设想中的温林市火车站,就在离泽谷城区六点五公里的地方。
闫妮妮也算是生意人,也能算帐,这几年,泽谷镇的土地价格上升百分之三百,而市区的土地价格只上升百分之一百。
结论明确,温林市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在市区,但经济中心和交通中心,将来必定在泽谷镇。
所以闫妮妮有个大计划,把她的发展重心,从市区转移到泽谷镇。
在这个认识上,金云飞还有蒋宗耀和苏玉茹等人,都落在了闫妮妮后面。
三楼的三间房子,是闫妮妮的个人小天地,其中一间是办公室。
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张泽谷镇地图,既包括城区,也包括泽谷镇的广大农村地区。
经过撤并,现在的泽谷镇,除了原有的行政区划,还包括了周围的五个乡,常住总人口十五万,占全市的八分之一,陆地总面积一百五十平方公里,占全市的六分之一。
这是一块生机勃勃的土地,前景灿烂广阔。
地图上,有不少用红色涂成的小块块,有大有小,遍布全镇各地,足有二十块之多。
闫妮妮为金云飞泡来一杯热茶,一边递给金云飞,一边微笑着问道:“金总,知道那都是什么意思吗?”
“是闫总占领的地盘吗?”
“果然聪明,一看便知。”
“请闫总指教。”
闫妮妮道:“我看好泽谷的发展前景,所以收购了不少土地和旧房。也不算多,加起来约有三万平方米,平均价格是一百五十元,总计是四百五十万。但如果以现在的价格计算,应该能值一千两百万左右。”
金云飞不得不佩服闫妮妮,经她一番分析,他才知道他所处的泽谷镇是多么的重要。
“所以,我以前的重心在市区,现在正往泽谷转移,这是个开始,只是个布局。”
“了不起,闫总,我要向你学习。”金云飞由衷的说道。
闫妮妮笑了笑,“你向我学习没有用。你只是云九耀和六合两家公司的股东,云九耀和六合两家公司的掌控人,是蒋宗耀和苏玉茹。但他们两口子的思路与我不同,他们只是把泽谷当成一个.asxs.,他们追求的方向是向外发展,是天州市和省城,乃至全国的大中城市。”
金云飞道:“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展思路,人各有志嘛。”
“这我同意。”闫妮妮笑道:“蒋总和苏总比我有钱,应该往外发展。我是小本经营,有多少钱,办多大事。”
“闫总,我谢谢你,你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闫妮妮笑看着金云飞,“仅限于此吗?”
终于要说那事了,但金云飞很坦然,“当然,如果闫总说没看到那一幕,我会更加感谢闫总。”
“金总,我要先解释一下,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好几天没来这里,发现玻璃窗有点脏,我正拿湿布擦着,才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那一幕。”
金云飞点头,他相信闫妮妮的解释。
“不过,咯咯……我很感兴趣,我想听听金总的解释,那是什么样的浪漫情景呢?”
金云飞笑了,“一定,一定要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