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说道：“讨债的人！”
    那人顿时又是一惊，身后的人也都有些慌乱。
    他走出大门，看向我，又来回打量了一下其他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戚康是你杀的？”
    我冷笑出声，“一个戚风都没让你们长记性，又冒出来一个这么个东西，我只好亲自上门来讨个说法！”
    因为路上车子爆胎，耽误了一点儿时间，所以，到了这里，天色已经暗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亮了灯，可我们这里，依旧光线模糊。
    夜幕不期而遇地降临了。
    男人周身萦绕着的黑气，瞬间暴涨，就连跟着出来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不善地盯着我们。
    他们七嘴八舌地质问着。
    “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胆子不小啊！”
    “小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找死吗？”
    我冷眼看着他们，旁边的唐佐他们，也都冷眼看着他们。
    对面那人一抬手，他身边的人不说话了，可也对我们怒目而视。
    他们差不多出来了有二十多个人，前面全是青壮，后面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还有几个女人，但是，年纪都不过五十。
    看来，戚家损阴德的事情做多了，都不长命。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说法？既然上门来了，总要让我明白你们讨的什么债吧？”男人阴恻恻地说道。
    我开口道：“戚风做了什么，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不用重复！那就说说他！”我一指被他们弄下来的驭鬼师，“身为一个驭鬼师，不思如何造福相邻，却与盗墓贼为伍，设阵害人，饲养阴犬，为非作歹，妄图对官家动手，身为戚家人，是想要再次被灭族吗？”
    我这话一说，他们居然全都议论了起来。
    他们驭鬼师本身，就不是造福相邻的，只会利用手段为自己谋利。
    可我已经用江湖手段把他们架了起来，你要说我说错了，那就天地不容。
    可要是没说错，那这个人就是死有余辜！
    而我最后一句，才是真正戳中了他们痛点。
    戚家祖上就被灭过一次门，是皇帝下的令，现在这个社会，谁还敢这么说？
    对方冷笑，“那阁下是代表哪门哪派，还是官家？”
    “江湖上，邪士为祸世间，人人见而诛之，代表的是天道，怎么？想赖皮，还是想要拼命？”
    我这话说完，唐佐立刻从手腕上把破魔拿在了手里，身后的伙计也都整齐划一地拿了出来。
    胖子没有默契，来回看了看，也拿下来了，慢了半拍。
    看到他们手里的破魔，对面的人脸色变了，眼神闪烁，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着。
    他终于开始服软，双手抱拳，“在下戚家族长戚森，不知有朋自远方来，失敬失敬！”
    我也抬手，抱拳说道：“在下江子午，没有名气的风水师！”
    这才算是双方通报了姓名。
    戚森往侧面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里面请！”
    “族长！”
    “族长，不能让他们进去！”
    “干了他们！”
    族长这么一来，刚才那些叫嚣的人不干了，其中一个人最激动。
    “族长，我们这一脉，戚风、戚康都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了，你不能这么做！”
    我没动，唐佐、胖子也不会动，都在等着看，这位戚家的当家人如何做。
    我刚才就看他的面相，不是个好人，以退为进的招数，对我不好使。
    而且，就算他客气把我们请进去，我也不会进去。
    要是进去了，无异于自己走进坟墓，门一关，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是啊，族长，戚风和戚康可是您派出去的，被人杀了，您还要把人当成上宾招待吗？”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胖子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
    然后，就收不住了，身后的伙计全都笑了。
    我都没忍住，嘴角微微扬起。
    这个人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给戚森添堵的。
    这话能说？
    说出来就相当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戚森的脸上。
    果然，戚森听到这话后，脸黑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有人拉了一把说话的人，往我们这边努努嘴。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失言了，可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了。
    “族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闭嘴！”戚森喊道，“什么时候我说出的话，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这个族长你想来当吗？”
    那人低着头不说话了，可眼里的愤恨全都从眼底透漏出来，歪着头，怒视着我们。
    “哎！这就对了！”胖子忽然笑道，“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
    “哈哈……”唐佐他们配合地哄笑着。
    这种当众被人嘲讽，比被人上门讨债还让人感到耻辱。
    戚森转过身，看着我，眼睛眯了起来，“看来，敬酒不吃啊！还是嫩了点，不知道你师父是是谁，留个话，也好事后我让人通知他来给你们收尸！”
    这就是要开干了。
    “我师父的名姓，你也配知道？”我嗤笑道，“看你这意思，就是不想给说法了？那也好办，来啊！今天就让我们把这里给拆了！从此以后，戚家，江湖除名！”
    “你敢？”
    “当然敢！动手！”
    我把唐莲往后一推，破煞抽了出来。
    唐佐他们几乎全都跑到了我前面去了，手持破魔，瞬间在戚家门口围成了半圆。
    十几个人，对二十几个人，气势丝毫不落下风，甚至于超过他们。
    毕竟他们那些人只是人多，能战斗的也就十来个，算是势均力敌。
    “胖子，你和唐莲在这里看着！”我说道。
    “啊？不让我上啊！”胖子很失望。
    唐莲立刻说道：“我没事，我和唐佐他们早就配合默契了，你不用管我！”
    “真的？”
    唐莲点头。
    “好，自己小心！”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符递给她，想了想，又拿了一张出来，“放好！”
    胖子和唐莲，走到了唐佐他们中间，居然还不违和，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抽出破煞，反手拿着，从他们中间走出去，盯着戚森，他已经掏出一根细木棍，而其他人手里也拿了出来。
    我冷笑，“来啊！我来看看，驭鬼师弄来的厉煞，哪个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戚森一挥细木棍，身上邪煞之气暴涨，温度猛地一降，周围出现了浓郁的邪煞之气，无数厉煞张牙舞爪地朝我们扑来。
    唐佐他们一半人转身，往前跑出去几步，破魔抽出，阵阵黑气爆裂，“嘭嘭”之声不绝于耳。
    剩下一半的人，随着我冲了上去。
    戚森往后猛退，细木棍挥舞，我冷笑着，足尖儿一点，破煞猛地刺出。
    他的瞳孔里，一点剑芒由远及近，下意识抬手。
    “嚓”的一声，手里的细木棍一截两半，掉在了地上。
    我没停，破煞从他喉咙处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