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小宝举起酒杯和薛广海碰杯，他没打算告诉对方春节过后他要去上海。
    因为不知道爷叔会对他有些什么安排。
    哥哥端起红酒走过来，笑道：“小宝，我来回敬啦！”
    陈小宝站起身来，“哥哥，我敬你！”
    哥哥一饮而尽，随后放下酒杯到桌面，给陈小宝发了一支烟。
    两人互点香烟。
    哥哥喷出一口，“我表弟在永宝准备发专辑了。
    “这个家伙入行八年，就是不顺遂，终于有机会出专辑了。
    “谢谢你啦小宝！”
    “你表弟？”陈小宝思索。
    “卫健，1984年新秀歌唱大赛金奖得主，同时获得最突出台风奖。”
    陈小宝微微一笑，“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可知道他不是你的表弟。”
    卫健1982年参加新秀歌唱大赛，连续参加了两届。
    他一直想进入娱乐圈，一直无缘。
    无意中得到了哥哥的联系方式，他就大着胆子打电话给哥哥。
    哥哥让他保持初心大着胆子继续努力。
    得到哥哥的肯定，他满怀激情参加了第三次新秀大赛。
    一路过关斩将获得了第一名。
    颁奖仪式上，大赛主持人问卫健和哥哥是什么关系，卫健红着脸，低垂着头说哥哥是他的表哥。
    哥哥瞄了一眼过去，眼神里的情绪很是隐晦，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理，但随即也表示卫健是他的表弟。
    “你知道？”哥哥讶异道。
    “当时他说你是表哥时，你是什么心理？”
    “我不是很开心，我觉得骗人不好。
    “他也是没有办法，在娱乐圈生存没有这么简单，他又无依无靠，还能怎么办？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谎言一旦被拆穿，这就很尴尬了。
    “事实上要想红不是只靠关系，或者只靠才华，有时候有关系有才华还不一定会红。
    “我也是苦熬了很多年才有点小成绩。
    “红，有时候跟拿金像奖一样，就是需要一点运气。”
    陈小宝道：“他苦熬了七八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这一个谎言？”
    哥哥摇摇头，“很难说，他很有才华，我一直鼓励他，我非常看好他。
    “但在我看来他有点心急，他不懂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
    “他在大赛获奖后只在一张杂锦唱片里唱了两首歌。
    “因为没人找他出唱片，没多久他就转行无线拍戏去了，去做跑龙套。”
    陈小宝点头，“他也是迫于生计，他等不下去。”
    “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些事情来了？完了，我喝多了。”
    “哎，不多，来，我们继续！”
    “还喝？待会儿什么都跟你坦白完了。”
    “你把我当朋友才会说那么多，放心啦，卫健现在在永宝充分发挥了他的才华。
    “开年他就有一出年度大戏，他主演的古装神话电视剧。”
    “我听说了。我还没说我的呢，我准备去内地了。”
    “《霸王别姬》要开拍了吗？几号开拍？”
    “定在2月24日开拍，拍到7月份，半年。”
    “还有一个多月呢，还早。”
    “不早，我要求提前去的。剧组给我找了两位京剧演员做替身，我不要替身。
    “我想去拜师梅派张漫玲老师门下，学习从身段到舞台调度一系列表演。
    “我最近看了《梅兰芳舞台生活四十年》一书。
    “在拜师之前我会先去梅兰芳大师的墓前祭奠。”
    陈小宝暗道，程蝶衣一出，六宫粉黛无颜色，“颠倒众生，吹灰不费”！
    “好，该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用替身吗？”
    “为什么？”
    “因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通心的，是有感觉的，局部镜头也会传递情绪。
    “如果拍到脚步声，胳膊、腿等这些镜头，换个人那感觉就没了。”
    陈小宝暗道，这就是追求极致的表现，怪不得哥哥曾说程蝶衣就是他自己。
    程蝶衣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性格，他其实也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性格。
    两个人物戏里戏外重叠了。
    这部影片在国外获得了一大堆的奖项。
    但在内地和宝岛因为政治因素被禁映。
    而香江金像奖因为该片不属于港片不给任何奖项。
    “我签约永宝后你没安排我工作，是不是料到我会去内地学习？”
    陈小宝讶然，“我哪有这么神？你太看得起我了。”
    “没有吗？”
    陈小宝摇摇头，“没有。”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客气。什么时候出发？”
    “这一两天。”
    “我让人送你去机场。”
    “不用，经纪人会替我安排的。”
    酒席散后，面对张漫玉和柳佳凌，陈小宝不知道要去哪边，两边都在等他作出决定。
    她们没有说出来，只是一左一右站在酒楼门口。
    梅姑轻拍了他的肩膀，“有人头痛啦！”
    陈小宝暗道，不是互相不吃醋吗？
    两人看到陈小宝踟蹰不前，很是为难，也不捉弄他了，一左一右，挽住他的胳膊。
    陈小宝大喜，“今晚两个一起？”
    “想得美！”
    两人一人一边敲了下他的脑袋。
    “那我今晚去哪边？”
    “你去漫玉那边。”
    “不，你去佳凌那边。”
    两人互相谦让。
    “到底是去哪边？”
    “我吃亏点，我下半夜吧。”
    “我上半夜怎么好意思？”
    “那我上半夜。”
    “不，你还是吃亏点吧。”
    次日。
    陈小宝接到伍光正的来电，让他上午来一趟会得丰大厦，有事相商。
    陈小宝来到主席办公室。
    伍光正道：“娱乐节目策划给了我几档综艺节目的方案。
    “基本上跟无线和亚视的差不多，没有一点新意。”
    陈小宝问道：“你想要档什么样的综艺节目？”
    “我们这档综艺要一期起码集合七八位艺人参加的。
    “如果是访谈类节目不可能做得到。
    “策划给出的方案是玩互动游戏的节目。
    “我觉得可以，问题是这些互动游戏太老套了，跟无线和亚视差不多。
    “几个策划正在开发互动游戏呢。”
    陈小宝微微一笑，“做档音综怎么样？”
    “音综？能集合七八位艺人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