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新海接触《行尸走肉》游戏时,千尘也开启了一个新的任务。
【叮!由于治愈类游戏被抑郁症患者接触,特此发布新任务解锁进度。】
【寂静之门开启进度:4%】
【开启进度和抑郁症患者被治愈的程度有关,若最后患者完全被治愈,则开启寂静岭专属解锁任务——寂静之门。】
千尘听到是寂静岭的解锁任务,初时还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但很快他的心态就变得非常佛系。
因为这任务和他毫无关系,一切都只能看那位抑郁症患者自我攻略的本事如何了。
而千尘心心念念的那位抑郁症患者此时正眉头紧锁的考虑着该怎么选择。
肖恩带着李和克莱曼婷来到了他家的农场,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此时已经是深夜。
肖恩的父亲是一位年约六十的精干老人,如果将他那一头花白的平头换成黑发,说是三十岁都没问题。
“你还带了几个客人。”
老男人双手叉腰,显得非常随意。
李连忙道:“你的孩子救了我们。”
老男人点点头,不咸不淡道:“很高兴他能帮上你们,所以只有你和你的女儿......”
肖恩插嘴道:“不是他的女儿,他是她的邻居。”
老男人的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他蹲下身摊开手放缓语调向克莱曼婷问道:“小家伙,你认识这个人吗?”
克莱曼婷的目光不自觉移向别处,回答道:“认识。”
老男人挑了挑眉,微微眯眼,站起身对李道:“那好,看起来你的腿伤很重。”
李看了看自己的腿,裤子的豁口都陷进了血肉里,这样的伤势让任何逞强的话都显得苍白。
“是的,确实很糟糕。”李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头说下去。
肖恩的父亲摊了摊手,道:“我可以帮你清理伤口,然后包扎一下,你去门廊那里等着,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药。”
说着,他扭头对肖恩道:“肖恩,进去看一下你妹妹。”
李只得去门廊内测的椅子上坐着,克莱曼婷则勾着门口的柱子在那边观望。
很快,肖恩的父亲就拿着药过来了。
老男人先是看了看李的伤势,然后抱怨了一句城里太可怕,紧接着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李。”
“李,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赫谢尔·格伦。”
老男人一边包扎着李的伤口,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是怎么搞得?”
选项弹出。
【我摔倒了】
【车祸】
【跳过围墙时弄伤的】
【我记不起来了】
闫新海的鼠标下意识就悬在了第四个选项上,如果是他才懒得去费这功夫解释。
但是,李不是他,如果是李肯定会说实话的。
“出了车祸。”李实话实说。
肖恩的父亲没有就此作罢,继续问道:“在车祸之前,你打算去哪?”
选项弹出。
【回家】
【只是外出】
【离开亚特兰大】
【哪儿也不去】
这四个选项对于闫新海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敷衍的回答,但他还是根据李的性格选择了第三个。
“我正要离开亚特兰大。”
“新闻说要在家里呆着。”老男人立刻开始挑刺。
“是的,所以离开是错误的,我们在路上撞到了一个东西。”
“你和谁在一起?这个女孩?”
选项弹出。
【一名警官】
【就我自己】
闫新海立刻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阿泽将闫新海的举动看在眼里,顿时感觉精神一振,有种胜利在望的错觉。
“我和一名警察在一起,他送了我一程。”
“他可真是个大好人。”
【赫谢尔·格伦选择相信你。】
看到左上角的提示,闫新海松了口气,对于他而言最为折磨的就是考虑怎么做一个正常人。
这时,肖恩出来了,他提议给农场修建围栏,但老男人却有点并不看重这一次事件的意思。
并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并不认为这一次的事件有多么严重,就当成了一次流行病毒来看。
见识过外面恐怖的肖恩立刻急了,他想要李说两句好让自己老爹明白外面已经成什么样了。
李将自己遇见那个死去警察的事情说了,然而格伦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畜棚里有毯子,我明天一大早回去看你,不过你打算去哪里来着?”
这相当于提前下逐客令了。
“应该会去梅肯市。”李说。
格伦点点头,转身看了克莱曼婷一眼,然后就这么走了。
画面一转,两人来到畜棚里躺下,上面的木架子上还睡着一家三口。
克莱曼婷一躺下就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这闻起来就像......”
小学还没毕业的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汇。
“肥料。”
“肥料?”
克莱曼婷似乎不太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就像......马粪味?”
“对,就是那个,”
两人又聊了一阵,便在沉默中入睡了。
这一觉李睡得相当不踏实,他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记忆的链条滚动,脑海中响起那一道让他无法释怀的玻璃破碎声,紧接着就是刺耳的枪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这些虚幻的声音让他的噩梦到此为止,他猛地坐了起来,因为过度紧绷而导致的缺氧让他大口喘息起来。
“这游戏......做的真好。”
闫新海忽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为什么,玩这游戏的时候我总是忘记自己在玩游戏,里面的人就好像真实存在一样,那么鲜明,那么真切。”
说着,闫新海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阿泽一愣,刚才不还夸这游戏呢,怎么反手就不玩了?
“抱歉,我今天可能没心情继续玩了,这些鲜活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更加感到自己是多么黑白僵硬的一个人,等我缓几天再来玩吧。”
阿泽闻言,只是默默起身,他知道一个抑郁症患者能说这么多除了离开之外的话已经很难得了,不能操之过急。
“那行,我就把电脑留在这里,你想玩的时候就玩吧。”
“不,你还是带走吧。”
“好吧,记得把饭吃完。”
阿泽最后留下了一句话,便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闫新海的家。
当他路过那片枯黄的草坪时,他发现那抹唯一的绿意更加盎然了。
“是因为浇了水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