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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一个普通工人当学徒第三年的工资也不过21元,江霖买特产居然花了二十三元。
    葛大川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半响才道:“你一定很宠你家小孩子吧?”
    江霖不置可否。
    葛大川虽然就花了一毛钱,但他为江霖感到肉疼:“只是你再宠小孩子也不能这么个宠法,谁家大人给小孩买零食会买二十几元啊,你再这么宠下去,很容易把对方宠坏的。”
    江霖没说什么,坐回自己床上,拿起书继续看。
    葛大川见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心里,继续苦口婆心:“你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男孩子长大以后要养家糊口,你这么宠他,很容易把他宠成败家子的!”
    江霖沉默了下,抬起头,道:“她是女孩子。”
    葛大川咋舌:“!!!”
    原以为江副团是疼儿子才这么大出手,没想到那么多东西居然是买给女儿的。
    啧啧,真想不到江副团还是个女儿奴。
    第16章 大盘鸡(五更合一)
    晨曦透出浅金色,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想到今天就能举报江凯和秦心卉那对狗男女,白榆兴奋得睡不着,索性起来做早饭。
    等白老太起来, 饭桌上已经放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红薯粥, 旁边是两小碟炒好的辣咸菜丝儿和南乳花生, 再旁边的盘子里放着刚做好的草帽饼。
    草帽饼是东北那边的小吃, 上辈子她跟大院的一个大婶学的, 草帽饼顾名思义, 就是做出来的形状很像草帽, 层层叠叠, 金黄金黄的, 很好看。
    白榆做了两个口味的, 一个传统的甜味,一个是改良版的葱油咸味。
    白老太就心疼道:“上班那么累, 你怎么不睡多一会儿?”
    白榆舀了两碗红薯粥出来晾着:“我不累,而且奶奶您难得来京城住, 我自然要多做些好吃的孝敬奶奶您。”
    白老太被这话哄得喜笑颜开:“我就说我家小榆儿是全大院最孝顺的孩子, 不过你穿来穿去怎么都是这两件衣服, 年轻人就应该穿得漂亮一点, 奶奶攒了不少布票和工业券, 奶奶这就给你拿去。”
    说着不等白榆拒绝,白老太就转身回房,等出来时, 手里抓了一打票和钱。
    白老太共生了四个孩子,只是中间的两个孩子,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都没能养住,剩下大儿子和小儿子, 好在两个儿子都很争气。
    大儿子白飞鹏是组织部主任,小儿子虽然级别没那么高,但也在空军混了个连长,小儿媳自己也有工作,每个月塞给她的票和钱她都用不完。
    “奶奶,我有钱,这钱您自己存着,我只拿些票就行了。”
    白榆看到她奶奶手里的票也有些震惊,布票、粮票、肉票、点心票,棉花票,各种票都有,其他人想要一票都难,不想奶奶手里却藏了这么多。
    白老太哪肯,一骨碌全部塞到她手里:“你有钱是你的事情,这钱是奶奶给你的,都拿着。”
    老一辈人就喜欢把最好的东西留起来给小辈,糖果饼干哪怕藏到过期了他们还舍不得丢。
    其实他们藏的不是东西,是满满的爱。
    白榆心里软软的,没再拒绝:“好,那我晚上下班回来的路上去富华堂买些糕点回来给您吃。”
    富华堂糕点铺是老字号,糕点出了名的好吃。
    白老太见她收下,这才露出了笑容:“好好,奶奶就在家里等你买糕点回来。”
    白老太洗漱完,红薯粥也晾得温温的,不冷不热,每一口都带着大米和红薯的香甜。
    草帽饼柔软有劲道,外层酥脆可口,一层一层的,吃起来口感很香。
    两祖孙正吃着,白飞鹏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子。
    白榆看到她爸愣住了:“爸,你今天没出门吗?”
    昨天晚上有个人来家里,说在河南的某个乡下有个从小被拐过来的孩子,情况模样都跟她二哥有几分相似。
    若是放在以前,她爸肯定早就请假出门去寻找了。
    白飞鹏用自然的口气道:“不出了,以后爸爸多花点时间在家陪你们。”
    白榆怔住。
    这是以后都不去寻找二哥的意思吗?
    可上辈子他爸直到去世前一天还奔波在寻找二哥的路上,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因为她吧。
    白榆扭头朝奶奶看去,后者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显然早已经知情。
    只是不等她开口,白飞鹏就扬了扬手的纸袋子道:“爸买了些你喜欢的枣糕,还热乎着呢。”
    白榆表情僵住了:“……”
    她能拒绝吗?
    白老太没发现她的异常,拿过大儿子带回来的枣糕,往孙女面前拿了两大块过去:“你平时最喜欢吃的,今天多吃点。”
    白榆:“…………”
    不了谢谢,半口都吃不下。
    白榆借口等会儿再吃,然后三两口把粥喝下去就准备跑路。
    出门前她想起大哥和映之姐的事,便问了一句:“爸,我大哥什么时候把映之姐娶回家来?”
    白飞鹏叹气:“这事我早催过你大哥,可他每次都说医院太忙,抽不出时间回来,徐家那边也催过,得到的也是同样的说法,专心工作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耽误了人生大事,回头你有跟你大哥联系,你也催催他。”
    白榆应了声,背上军挎包就出门了。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白飞鹏又幽幽叹了口气:“大的没空结婚,小的要解除婚事,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白老太闻言,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这个做爹的还不一样不让人省心,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白飞鹏:“……”
    **
    江凯昨晚在民族宫外面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以致脸上多出了七八个蚊子包。
    他真没想到白榆居然再次放他的鸽子。
    第二次虽然她说自己让秦心卉去通知自己,可秦心卉说她是自己不想去,而且是想给让他尝尝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放鸽子的滋味,现在想来那天晚上她绝对是在骗他。
    可恶的女人。
    真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他鸽子!
    江凯气得胸膛几乎要炸了,以前的白榆多听话,他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站着她绝对不敢坐下,可现在主打就是一个叛逆,凡事跟他对着干!
    江凯沉着脸骑着单车来到军区大院门口,他准备在这里等白榆出来,今天他非得让她给自己一个交代不可!
    白榆骑着自行车,远远就看到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江凯。
    她眼珠子一转,调转车头从另外一个门走了。
    傻x,慢慢等吧。
    江凯在门口等啊等啊,等到背后的衬衫被汗给侵湿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白榆这么久都没出现,肯定是躲着他从另外一个门走了。
    白榆她很好,一次又一次把他当个傻子来玩弄!
    江凯气得脸两边太阳穴青筋都露出来了,要不是他这会儿要赶去单位,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最近单位有两个去广城军校进修的名额,虽然他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但在名单确定下来之前,他也不能有任何错处被人抓在手里。
    跟怒气冲冲的江凯相比,白榆无比快乐地来到单位。
    她想起上次林向雪跟她说的若是遇到困难,可以去找她爷爷的话,又想起早上她爸说以后不再去找二哥时的模样,她想了想,最终还是跟林向雪提出了帮忙。
    林向雪看她欲言又止,神情严肃,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早说啊,就是你给我爷爷做过酒酿饼,这样的忙我也会帮忙的,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另外一个哥哥。”
    白榆很感激:“谢谢你,也帮我跟你爷爷说声感谢,我二哥他是在两岁时被拐子拐走的,这些年来我爸一直没放弃寻找他,消息有,但都不是我二哥。”
    想到上辈子直到他们一家死绝都没有找到二哥,白榆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林向雪愤愤不平:“人贩子都该死!那么多人因为他们而家破人亡,他们就应该通通被抓起来枪毙!你也不要太难过,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今天回去就跟我爷爷说,不过你有没有你二哥的照片,有照片的话找到的几率会更大一点。”
    白榆点头:“有,不过我今天没带过来,明天我再拿过来,谢谢你,向雪。”
    林向雪挠了挠人中:“谢谢就不用了,不过你要是想请我吃葱油饼和肉酥饼的话,我也不会客气。”
    “噗嗤——”白榆被她这话给逗笑了,“没问题,不管你喜欢吃啥饼,我都给你做!”
    林向雪:“好啊,葱油饼手抓饼豆沙饼蛋饼千层饼牛肉饼羊肉饼鸡肉饼香辣火腿饼油饼土豆丝饼酱香饼老婆饼……我都喜欢!”
    白榆:“……”
    好家伙,当这是在报菜名呢。
    到了中午,白榆和林向雪两人吃完午饭,就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开了单位。
    林向雪一脸打了鸡血的模样:“白榆,我现在心脏跳得好快,太刺激了。”
    白榆这个当事人却比她淡定多了:“你可悠着点,要是晕倒了我可背不起你。”
    林向雪:“放心吧,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晕倒的。”
    白榆唇角勾了勾。
    她们两人现在是去照相馆拿洗好的照片,原本她是想一个人去的,但林向雪说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见证,所以便跟了一起过来。
    骑了大半个钟头,两人终于抵达了照相馆。
    照相馆馆长看到白榆,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毕竟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同志,想不记得都难,关键是这女同志拿过来洗的照片……非常的骇人听闻,他就是想忘记也忘不了。
    白榆自然注意到馆长的眼神,但她很淡定。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更何况该尴尬的的确是别人,那就是照片上的江凯和秦心卉。
    照片拍的角度很刁钻,也十分完美,把江凯和秦心卉两人干柴烈火、就差原地开个房的性张力给展示得淋漓尽致。
    看得白榆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钱是之前就付过的,白榆拿了照片就走人,她特意找了这家离单位和军区大院比较远的照相馆,所以也不担心对方会认识江凯和秦心卉。
    直到走出了照相馆好远,差点没憋死的林向雪这才尖叫起来:“我的天啊,这两只狗男女,光天白日之下就搂搂抱抱,他们简直太不要脸了!”
    “这该死的渣男,亏他长得一副人模狗样,没想到这么恶心,你婊姐那也是个恶心的,气死了,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