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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白榆这次没有接,淡淡道:“我自己夹就可以。”
    她还是之前的态度,她妈跟他爸要不要离婚,她妈要不要回来住,她都不会干预。
    可她妈想把她当成扮演“贤妻良母”的工具,那抱歉,她没兴趣配合。
    秦正茵夹着猪蹄的手怔在半空,脸上露出一抹难过的神色,但很快又挤出笑容温柔道:“好好,那你自己夹,这一块……”
    “我吃,我喜欢吃猪蹄。”
    白飞鹏把碗递过去,接住妻子手里那块尴尬停在半空的猪蹄。
    秦正茵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
    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其乐融融的样子。
    白榆冷眼看着。
    她总觉得她妈在酝酿什么大事。
    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她且等着。
    **
    江霖是在第二天傍晚收到了白榆发过来的电报。
    看到电报上白榆的名字,他怔了下,脑海也想起那晚爷爷说的话。
    “榆榆跟江凯分手了,准备在你们兄弟几人中挑选一个当对象。”
    莫名的,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挠了下,有些痒。
    葛大川看他拿着电报好久都没打开来看,不由好奇问道:“江副团,是谁给你发的电报,你怎么不打开来看?”
    江霖这才回过神来,声音轻淡:“小孩儿。”
    葛大川自动理解为江霖的女儿给他打的电报,摸了摸鼻子道:“你跟你女儿的感情真好,这才分开多久就发电报过来。”
    不过这养女儿也太费钱了吧,上次才花了二十三元买了那么多特产,现在联系不写信,居然发电报。
    啧啧,还好他没有女儿,要不然可真养不起。
    江霖看了他一眼,这才打开电报信封,从里头拿出电报。
    只见上面简单打着一行字:江霖哥,你真是个善解人衣的人。
    “???”
    江霖英俊的面孔生平第二次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他想了好久,还是不太明白白榆这是想表达什么。
    他也想过有可能是邮政局打错字了,但想想何种可能性又不是很大。
    因为一般情况下,电报打好后邮政局会让发报人亲自再确认一次,白榆是认识字的,因此她应该有看到电报上的字才对。
    所以如果是邮政局打错了,她应该会当场指出来。
    可如果不是打错字,那她想表达什么?
    葛大川看他打开电报又怔愣了好久,纳闷得很:“江副团,你家小孩说啥了,没事吧?”
    江霖:“没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对象跟你说……”
    葛大川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等不及了:“跟我说什么?”
    江霖摇摇头:“算了,当我没问过,你又没有对象。”
    葛大川猛地被插了一刀:“……???”
    直到江霖走出去好远,葛大川才愤愤不平地反应过来。
    不带这样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是他不想有对象吗?
    不是,明明是媒婆们不肯免费给他介绍对象啊!!!
    夜深了。
    江霖放下手里的文件,捏了捏发胀的鼻梁,突然又想起傍晚收到的电报。
    他从抽屉拿出来再次盯着上面的字看。
    “善解人衣。”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放下电报:“进来。”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白榆身穿一件超级大的男式白衬衫走了进来。
    他捏紧了手里的电报:“瑜瑜,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榆脸红红的:“江霖哥,他们说你特别善解人衣,我这衣服的扣子解不开,你能帮帮我吗?”
    江霖:“……”
    白榆就站在那里,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睫毛长密又卷翘,此时像小狗崽一样巴巴看着他。
    时间定格了几秒。
    江霖眼眸晦暗:“瑜瑜,你知道你这样说意味着什么吗?”
    白榆眨了眨眼睛:“知道啊,不就意味着让江霖哥帮我解开衣服扣子吗?不过我只让江霖哥一个人帮我解衣服。”
    “轰”的一声。
    江霖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下。
    他站起来,朝白榆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眼眸垂下,声音沙哑:“你确定?”
    白榆仰头看他:“确定,江霖哥快帮我。”
    江霖喉结滚了滚。
    就在他抬手朝她的扣子伸过去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回身拿起电话,那头顿时传来江老爷子的骂声:“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改当畜生了?”
    江霖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醒了。
    醒来后,他躺在床上好半天没动,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梦里老爷子那句话——
    “你什么时候改当畜生了?”
    第20章 红糖糕
    葛大川作为被军号声给吵醒的人员之一, 他火速起床穿好衣服,拿上牙膏牙刷准备去外面刷牙。
    结果一出门,他一眼就看到了江霖正蹲在门口洗被单。
    好怪, 不确定, 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还是看到江霖在洗被单。
    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 不由扯着嗓子问道:“江副团, 你怎么选择这样的天气来洗被单。”
    江霖抬眸看了他一眼, 没吭声。
    葛大川差点被他这一点给冻住, 摸了摸鼻子对走出来的谢旭东道:“我难道又说错什么了吗?今天天气这么差, 江副团还洗被单, 我这不就是奇怪问了一下。”
    谢旭东:“看破不说破。”
    葛大川显然没明白:“洗个被单还不给说破, 这是这边部队的潜规则吗?咦, 你看,江副团好像对着被单那块地方搓了好久, 难道是被什么弄脏了吗?”
    谢旭东:“……”
    谢旭东:“…………”
    兄弟,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难道就不能给人留条底裤吗?
    好在葛大川要去做晨间训练, 没时间继续纠结江霖为什么会选择在大阴天洗被单的事情, 洗漱好就急匆匆走了。
    等葛大川一走, 谢旭东这才从矮墙跳过去, 动手帮江霖一起把洗好的被单拧干。
    等被单晒好, 他这才盯着江霖,挑眉道:“你这次从京城回来后很不对劲。”
    江霖不置可否。
    谢旭东却没打算这么放过他:“这被单就不说了,大川那傻小子到现在还以为你有媳妇和女儿, 他说你在广城买了二十三元特产回京城给你女儿,还买了比金子还贵的萝岗糯米糍荔枝, 这怎么回事?”
    要是换个人,绝对不敢这么问江霖。
    可谢旭东是江霖的同学,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跟江霖一样,谢旭东的母亲也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不过他没有江霖幸运,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家族支撑他,他爸也是个混不吝的,一喝酒就打老婆打孩子,继母被打了后又把气撒在谢旭东身上,换句话说,谢旭东的童年是在男女混合双打中度过的。
    好在谢旭东没有自我放弃,在那么艰苦的情况下一直没有放弃学习,也没有养成阴鸷眼高手低的性格,后来在江霖的建议下,跟着江霖一起报了海军军校,毕业后两人又一起调到琼州岛来。
    江霖性子冷,没有什么多少朋友,谢旭东是他少数的朋友之一。
    江霖顿了下,才道:“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谢旭东不服:“我怎么就不懂了?”
    江霖:“因为你没对象。”
    伤害来得猝不及防。
    谢旭东差点没吐出一口血:“你不也没对象吗?你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
    来啊,互相伤害啊。
    江霖唇角微微勾起,一字一顿道:“但你比我老。”
    谢旭东:“………………”